第六十九章 妹妹(2 / 2)

許元霜抿著唇:「六品,煉金術師。」

「我記得術士需要依靠朝廷,你們這一脈是怎么晉級的?」

「對於低品術士來說,一個雲州和一個潛龍城足矣。但想踏入超凡境,就得有朝廷依附。」

知道對方是徐謙後,許元霜對這些事更加坦然,因為以徐謙和司天監的關系,或許早就知道這些隱秘,之所以問出口,是在試探她是否誠實。

許七安頷首,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的身份!」

「我是宮主的弟子。」許元霜不見情緒的說道。

「區區一個弟子,有那么多法器?」許七安質疑。

錦囊里的法器,每一件都是精品,尤其之前碎掉的那只手鐲,可以輕松抵擋四品武者的攻擊。

若非許七安有著三品的內核,剛才只能無奈退去。

就連褚采薇,都沒有這樣的防身法器,當然,這也和大眼萌妹被好好的養在京城,從不外出游歷有關。

可也側面證明,這個叫陳元霜的,絕非普通弟子。

「宮主很賞識我,說我天賦過人。」

在對方笑吟吟的注視下,許元霜竭力保持冷靜,面不改色,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

她不可能暴露自己是許平峰長女的身份,這會招來更大的危機。

索性這個徐謙並非術士,也不會佛門戒律、儒家言出法隨,無從得知她是否說謊。

之前的回答,對方或許能根據自身對術士的了解,對五百年前那一脈的了解,來甄別她是否說謊。

但身世這件事,徐謙絕對不可能發現她的端倪。

這時,她看見徐謙袖子里又鑽出了那條赤紅的,細長蠕蟲。

「你.......」

許元霜面露驚恐之色,嬌軀劇烈痙攣,可是不管如何使勁,都無法動彈分毫。

他果然沒打算放過我.........少女心里閃過這個念頭,她幾乎預見了自己接下來的遭遇,在這個荒涼的郊外被男人侵犯。

甚至還會有更可怕的後續.........

「嗯~」

她眼睜睜看著蠕蟲鑽入體內,那股熟悉的,火燒火燎的情欲再次涌起。

她的眼神開始迷離,臉頰滾燙,雙腿不自覺的開始摩挲........

就在她意亂情迷,意志力薄弱之際,許元霜看見徐謙的雙眼一下變的幽深,仿佛化作旋渦,讓人意識墮入其中。

心蠱!

沒有戒律,一樣能讓你說真話。

「你的真實身份。」

耳邊,想起男人低沉的聲音。

許元霜臉色略作掙扎,回答道:「許平峰是我父親,我的真名是許元霜.......」

簡單的一句話,讓許七安維持不住心蠱的操縱。

!!!他的內心掀起驚濤駭浪,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審視著媚眼如絲的少女。

她是不當人子的女兒?!

我的親妹妹?!

許元霜霍然清醒,想起自己剛才的回答,紅暈的臉頰一點點褪去血色,變的蒼白。

完了.......她腦海里只剩這個念頭。

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現在,死是最好的結局了吧.........許元霜閉上眼睛,睫毛顫抖,凄然道:「你殺了我吧。」

半晌沒有動靜。

她睜開眼,小心翼翼的觀察徐謙,卻發現這個男人的目光無比復雜。

許平峰不當人子,他的女兒能好到哪里去,殺了吧..........不行,無論如何都是血親,她沒有對我暴露強烈敵意之前,我下不去手..........

她長的根本不像許平峰,那個使槍的小子也不像許平峰,是隨了生母的長相?結果到最後,是我長的更像許平峰,這特么不是造孽么..........

劫走吧,把她關在浮屠寶塔里.........

種種念頭在心里掠過,許七安深吸一口氣,已然有了決斷。

冷處理!

他不想和許平峰的血親有什么瓜葛,骨肉相殘對他來說,不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

許七安想鏟除許平峰,主要是自保,逼不得已。

如果這個丫頭和許平峰一樣不當人子,殺她只是有些許心里不適,不至於有太強的負罪感。

但許七安顧慮到了那位沒見過面的生母。

原主許七安能活到現在,其實是當初生母的舐犢之情,讓他有了一線生機。

許元霜絕望之際,峰回路轉。

她見徐謙俯身靠過來,心頭一顫,還不等悲哀和恐懼的情緒發酵,就看見徐謙又一次收回了蠕蟲。

?許元霜臉上殘留恐懼,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許七安不再搭理,彈出幾道氣機,解開許元霜體內的封印,接著從錦囊里取出一塊圓形玉佩,捏碎,一陣清光自下而上騰起,包裹住他,下一秒,他消失不見。

走,走了?

許元霜茫然起身,謹慎的四下張望,確定那個徐謙真的離開後,她提著裙擺,一邊哭泣,一邊逃走。

...........

她在曠野狂奔了半個時辰,終於找到官道,再用了一個時辰,沿著官道回到了雍州城。

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終於如釋重負,找回了安全感。

寒冬臘月,她硬是跑出一身汗,纖瘦的雙腿發麻發脹。

一路尋回大角場,回到落腳的院子,只見柳紅棉獨自一人坐在廳內喝茶,悠哉自得。

「呦,回來了?」

柳紅棉詫異的審視著她,笑吟吟道:「許元槐說你的神秘人劫走,可把大伙給急的。」

她滿臉的幸災樂禍,撐著椅子扶手起身,湊到許元霜身邊,嗅了嗅,愈發詫異。

「整整兩個多時辰,竟然沒有失身?莫非劫你的人,還是個正人君子?」

許元霜冷著臉,淡淡道:「與你何干。」

柳紅棉「嘖嘖」兩聲:「錦囊沒了,嗯,但對方應該不只是沖著寶貝來的,是不是還問了你什么?我先去通知他們,有什么事稍後再說,你先去洗個澡,嘖,這一身汗臭味。」

許元霜轉身就走,不給她繼續奚落的機會。

她燒好熱水,泡完澡,洗漱干凈了,沒多時,許元槐、姬玄等人陸續返回,見她安然無恙,都松了口氣。

許元槐眉宇間洋溢著煞氣:「姐,怎么回事?劫你的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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