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爛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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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七安把慕南梔打橫抱起,走進卧室,一邊撩起棉被,一邊把她放下。

她在灶房做飯時,許七安已經把床給鋪好了。

當初離開京城時,床單和棉被都好好的收在木櫃里,並塞入驅蟲的香丸,現在可以直接拿出來使用。

「睡吧!」

許七安默默收了毒蠱散發出的麻醉氣體,在床沿坐下,抓起慕南梔的腳踝,輕輕脫掉綉鞋。

然後是白襪。

很快,一雙白嫩晶瑩的腳丫子暴露在他面前。

它也就許七安的巴掌那么大,腳背弧線流暢,腳趾圓潤,趾甲修剪的漂亮干凈,白皙的肌膚下隱約可見青筋。

她的腳掌是粉紅色的,握在手里,宛如世間最細膩,最溫軟的美玉。

許七安大拇指在腳跟處按了按,與自己常年練武因此有著厚厚一層繭的腳跟不同,她的腳跟是柔軟的。

「適可而止,適可而止.........」

他強迫自己放下兩只小腳,拉開被子,蓋住王妃無限美好的嬌軀。。

接著,把小白狐也放在被窩里。

想了想,回憶起白姬窒息到雙腿亂蹬的過往,又把它從被窩里搬出來,給它過上衣袍。

吹滅蠟燭,關上房門,許七安來到院中,摸了摸小母馬的側臉:

「小母馬,照看她們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剛吃完豆子的小母馬心情不錯,用臉蹭了蹭他的手背。

...........

韶音宮。

寬敞奢華的卧房,臨摹著《牡丹雙鶴圖》的三疊式屏風後,蒸汽裊裊浮出。

紅漆浴桶里水聲「嘩啦」作響,一雙玉腿邁出浴桶,穿著輕薄紗衣伺候在邊上的兩名宮女,一人立刻展開綢布,細心的替主子擦拭身上的水珠。

另一人摘下掛在屏風上的衣裳,為主子更衣。

俄頃,秀發高挽的臨安從屏風後走出,淺藍色絲綢里衣,搭配寶藍色長裙,裙擺拖曳在地。

她曲腿盤坐在床榻,問道:

「讓你們去御葯房取的丹葯,都取來了嗎?」

左邊的宮女嬌聲道:

「丹葯、銀子、衣裳........都已經准備妥當。」

右邊的宮女掩嘴笑道:

「殿下准備這些東西作甚?」

左邊的宮女打了她一下,調侃道:

「明知故問,竟敢取笑殿下,小心撕了你的嘴。」

倆宮女「咯咯」的嬌笑起來。

殿下嘴上說要和那人劃清界限,再無關系,其實暗地里偷偷籌備丹葯、銀子和衣裳,生怕那人受了傷沒葯吃;行走江湖缺銀子;漂泊在外穿衣不便。

衣食住行,都考慮進去了。

她們伺候殿下這么多年,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她。

臨安殿下是什么人?深受先帝寵愛的嬌蠻公主,太受寵的人普遍都是沒心沒肺,什么時候對一個男人這般上心?

裱裱瞪了她們一眼,隨口問道:

「今兒府上有消息傳回來嗎。」

她指的府上,是皇城里的臨安府,先帝賜給她的府邸。

裱裱語氣平靜,似是不經意的一問,但她嫵媚水潤的眸子里,有著期待。

兩名宮女猛的一靜,相視一眼,小心翼翼的回復:

「府上沒有消息遞進來。」

桃花眼里的希冀隨之黯淡,她強笑著點頭,「哦」了一聲。

她在宮里等了一日,沒等他來向自己解釋,自從那晚司天監分別,她好像就被遺忘了。

現在,皇城的公主府也沒消息遞進來,說明許七安也沒去那邊留話。

她木然片刻,輕聲道:

「本宮乏了。」

兩名宮女識趣的退出卧室,去了外室。

她們看的出來,殿下情緒不佳,待會兒說不得要藏在被窩里偷偷抹眼淚。

宮女們雖然很了解臨安,但她們依舊小覷了臨安的骨氣,她沒有躲在被窩里抹眼淚,因為淚水還蓄在眼眶里,沒有流下來。

她蓋著松軟的棉被,側身蜷縮。

裱裱到現在還沒想明白,堂堂國師,連父皇都得不到的女子,竟然瞎了眼會看上她的狗奴才。

一想到那晚洛玉衡耀武揚威,咄咄逼人的姿態,心里就很氣,恨不得手撕了那個老女人。

但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如果情敵是洛玉衡的話,臨安沒有任何信心,雖然她是公主,且自負美貌。但洛玉衡僅是一個人宗道首的身份,就能碾壓她。

她不由想起了以前的點點滴滴,想起許七安陪她聊天、下棋的時光,眼眶里的淚水終於滾落。

裱裱覺得自己失戀了,雖然她並不知道這個詞。

淚水越滾越多,她側身躺著,半張臉埋在松軟的枕頭里。

「睡之前不能哭,不然眼睛會發炎症。」

這時,床鋪里側,有人遞來了手巾。

裱裱「哦」了一聲,接過手巾擦拭眼淚,緊接著嬌軀一僵,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猛的從床上彈了起來,發出刺耳的尖叫。

尖叫的同時,她看清了床鋪里側的人,穿著青色長袍,頭戴玉冠,做富家公子哥打扮。

是她的狗奴才。

「砰砰!」

敲門聲響起,兩個宮女在外頭拍門,叫道:

「殿下,殿下?」

臨安凶巴巴的瞪了許七安一眼,拉起被子把他蓋住,低聲道:

「別出聲.......」

抽了抽鼻子,清了清嗓子,讓自己聲音顯得正常,道:「進來吧。」

剛才那聲尖叫過於驚悚,不是她一句「我沒事」便能打發的,因為宮女會想,主子在里面是不是受了脅迫。

她們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宮女,很難糊弄。

卧房的門被推開,一位宮女臉色惶急的進來,另一位宮女則留在外頭,很謹慎的沒有進來,方便隨時奔出屋子呼救。

進來的那名宮女左顧右盼一陣,繼而看向床榻,詢問道:

「殿下,怎么了?」

臨安淡淡道:「方才做了噩夢,已經無礙。」

宮女盯著她通紅的眼眶看了幾眼,頓時恍然,信了幾分,接著又審視了一眼大床。

慶幸的是,自從國庫空虛,永興帝縮減了宮中妃嬪、皇室宗親的用度,昂貴的獸金炭也在其中。

炭火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索取無度,因此臨安蓋的東西,從輕薄的「綢」和「被」。換成了更厚實的「衾」。

填充羊毛和鴨絨的被子,厚實蓬松,完美的藏住了許七安。

「殿下,是不是太熱了?您的臉燒的厲害。」

宮女關切道。

「本宮沒事。」

臨安心里越慌,表面越要冷漠。

「公主喘氣的厲害,太悶了么。」

「是有些,把窗子開一些出來。」

「要不奴婢就守在屋子里吧。」宮女說道。

「不必,本宮心情不佳,想一個靜靜。」

聞言,宮女便沒有堅持,掃了一圈屋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