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梔則趁機掐了一下小白狐的屁股蛋,警告小家伙不要亂插嘴。
不然,小縣城今兒又要多一樁「怪事」。
店小二諂媚的應了一聲,繼續說道:
「李貴發現,婆娘穿的鞋沾了很多泥漿。
「你們想啊,屍體躺在棺材里,怎么會沾泥漿呢?除非........」
他陰惻惻的說:「屍體自己會走。」
慕南梔低頭喝茶,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
我要是今晚和你講一講《山村老師》,你豈不是要嚇的今兒就跟我圓房.........許七安心里嘀咕。
聽到這里,李靈素苗有方兩人,已經斷定店小二說的故事里,有誇大的成分。
半真半假都不是,九假一真才對。
店小二見客人們一臉不信,他信心十足的「嘿」了一聲:
「幾位客官是不是不信?
「很多外來的客人都不信,但到後來,他們都信了。」
江湖經驗豐富的苗有方眉頭一挑:「哦,還有後續?」
店小二指頭在桌面一敲,就像說書先生拍撫尺,道:
「李貴指出自己的疑惑後,親朋好友們也害怕了,草草的將墳頭埋上,便逃回了家去。不久後,事兒便在縣城傳來。
「這時,一個自稱神婆的老婦人找上門來,對李貴說,她婆娘死也不得安生,是因為她得罪了廟神。
「神婆說,李貴的婆娘生前對廟神不敬,這才遭了橫禍,死後依舊要受罪,永世不得超生。並且會禍及家人。
「李貴聽完,恍然大悟,才想起妻子生前的一樁事。
「在妻子還活著的時候,有一次回娘家省親,回城時遇到大雨,便躲進了城隍廟避雨。
「那城隍廟早已荒廢,李貴的婆娘淋了雨,就把城隍廟里一具「木鬼」當柴火燒了取暖。
「從那以後,李貴的婆娘身子就越來越差,卧病在床後,夜夜噩夢驚醒,說看到有小鬼來拘自己的魂。李貴只當她神智昏沉,做了噩夢。」
店小二侃侃而談:
「李貴這才知道,原來是妻子得罪了廟神,害怕的神婆該怎么辦。
「神婆告訴他,要為那小鬼重塑雕像,並燒香供奉三天,厄運可解,李貴便掏空積蓄,重塑了雕像,還把城隍廟也翻新了。
「從那以後,他的妻子再也沒來找他。
「現在城隍廟也可熱鬧了,天天有人去上香,據說很靈驗,求什么得什么。而對廟神不尊敬的人,都受到了懲罰。」
李靈素笑道:「有多靈呢?」
店小二左顧右盼,壓低聲音,道:
「巧了,我就知道一樁事兒,廣華街開胭脂鋪的鄭老板,是個虔誠的。因為對面也開了一間胭脂鋪,搶了他的生意,他就去城隍廟上供燒香,詛咒那對家鋪子的老板不得好死。
「結果當天晚上,那家鋪子的老板就在家里上吊死了。」
苗有方濃濃的眉毛頓時揚起。
李靈素則面不改色的笑道:「你怎么知道的,難不成那鄭老板親口告訴你的?」
「還真是!」
店小二的聲音愈發低沉:「鄭老板前幾日在這里喝醉了,酒後失言才說出來的。」
李靈素眉頭一皺,收斂笑容:「那你怎么不報官?」
店小二奇怪道:「我為何要報官?且不說官府愛不愛管,這事兒與我何干,得罪了廟神,我這條小命就不保了。」
這時,許七安敲了敲桌子,淡淡道:
「行了,去上菜吧。」
「好嘞!」
店小二過足了癮,心滿意足的離開。
等他身影消失在堂內,許七安沉吟道:
「這聽起來不像是龍氣宿主能干的事。」
過於離奇怪誕。
李靈素問道:「那我們要管嗎?」
不等許七安發表意見,苗有方搶答道:
「自然要管,殺人就得償命,吃完飯我們就去城隍廟看看。而且,本大爺也想看看,所謂的廟神是何方神聖。」
許七安點頭,看向聖子:「那李貴的遭遇,你有什么看法?」
李靈素知他在問什么:
「不可能是冤魂作祟,凡人的魂魄羸弱,頭七之前渾渾噩噩,頭七後煙消雲散,除非有精通道法的人煉魂。
「但方才小二說了,是屍體在作祟,我覺得是控屍手段。要不我們去挖墳驗屍?」
說完,李靈素忽然意識到許七安為何能在京城揚名立萬,因為他愛管閑事。
正如李妙真能成為飛燕女俠。
相比起來,楊兄弟在這方面就不夠執著。
許七安笑道:「目的呢?費了這么大的勁,就是為了重建城隍廟?」
李靈素若有所思。
吃完飯,向店小二問明城隍廟地點,許七安一行人離開了小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