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廟神的真面目(2 / 2)

專門用來鎮壓頂級強者,比如當初的二品雨師納蘭天祿。

銅鏡緩緩「抬眼」,注意力轉移到了浮屠寶塔上。

「去!」

許七安遙指銅鏡,浮屠寶塔朝著這件殘缺法寶鎮壓而去。

銅鏡翻轉過來,鏡面對准上空的浮屠寶塔,那只沒有睫毛的眼睛激射出刺目的幽綠光芒。

嗤嗤!

幽綠光束激撞在浮屠寶塔基座,暴起刺目的綠光,宛如焊工制造出的火花。

浮屠寶塔堅定不移的壓下來,幽綠光束不斷被壓縮、壓縮,直到「哐當」一聲,浮屠寶塔落地,銅鏡被鎮壓在底下。

許七安顧不得查看浮屠寶塔,連忙朝著白姬和李靈素靠攏,用「移星換斗」的能力把他們藏起來,避免肉身衰竭而亡。

做好這一切,他放心的進入浮屠寶塔,直接登上第三層。

塔靈老和尚盤坐蒲團,手里把玩著半面銅鏡,微笑的注視著他的到來。

「大師!」

許七安雙手合十,行了一禮,旋即問道:

「大師可知此為何物?」

塔靈老和尚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反問道:

「你從何處得來的?」

許七安便將今日的遭遇,簡單的說了一遍。

塔靈老和尚恍然道:「原來它早已失落在民間,許施主不愧是有大氣運的人,竟能尋得此物。」

所以,這到底什么玩意?許七安正欲追問,塔靈老和尚抖了抖鏡面,抖出四道魂魄,三人一狐。

苗有方、慕南梔還有小白狐,渾渾噩噩的飄在空中。

唯有李靈素活靈活現,充分展示了道門在元神領域的特殊,他詫異的四下張望:

「我怎么跑塔里來了。」

「你被這鏡子拘了天魂。」許七安指著銅鏡。

「是這鏡子?剛才在廟里偷襲我們的是這鏡子?」李靈素嘖嘖稱奇:「這是什么玩意,法器?」

「是法寶,不過好像殘缺了。」許七安邊說著,邊看向老和尚。

塔靈老和尚露出幾分感慨神色:

「這是一件法寶,叫渾天神鏡,它是萬妖國主,九尾天狐的梳妝鏡。

「它能照徹九州,讓那位妖族國主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

「凡是被它照到的人,元神會被攝入鏡中,肉身不得自由,生死、行為盡受其操縱,據說只有九尾天狐可以免疫,不受影響。」

「當年甲子盪妖時,它被廣賢菩薩斬成兩半,後不知所蹤。沒想到今日會出現在此地,或許是許施主與妖族有因果的緣故吧。」

肉身不得自由,就是這東西控制了那個李貴妻子的屍體?

許七安當即提出疑問:「它應該是一個月前出現的。為何要以廟神之名,逼迫百姓香火供奉?」

塔靈老和尚解釋道:

「法寶能吸收香火願力,這能助它穩定狀態。貧僧在三花寺修行數百年,亦是日日受香火熏陶,甚是滋潤。只不過貧僧狀態完好,香火可有可無。

「而它是殘缺的,因此需香火進補。」

香火能溫養法寶,所以鎮國劍一直被供奉在桑泊的永鎮山河廟里,所以儒聖刻刀和亞聖儒冠被供奉在亞聖殿?許七安恍然。

感覺沒什么用的小知識增加了。

「這破法寶過去五百年,一直在干冒充野神的勾當?」

許七安問出疑惑。

塔靈老和尚低頭看著銅鏡,似是在與它溝通,幾秒後,抬頭說道:

「它說記不得以前的事,醒來後就被一個老婦人撿到。然後問老婦人要香火.........嗯?賊禿驢?」

老和尚表情一頓,搖頭失笑:「因為殘缺的緣故,它的神智混亂不清。」

精神狀態不太對勁的殘缺法寶.......許七安點點頭,道:「勞煩前輩暫時看管此物。」

說完,他帶著三人一狐的魂魄離開浮屠寶塔。

魂魄歸位後,他們相繼醒來,許七安簡單告之了事情經過,聽的苗有方目瞪口呆,廟神是山精妖怪、邪修狂徒等等,他都有過假設。

唯獨沒想到竟然是一面鏡子。

「李靈素,招靈!」

許七安吩咐道。

李靈素口中念念有詞,俄頃,廟內陰風大作,氣溫驟降。

因為剛死沒多久,不需要輔助材料布陣。

兩道魂魄凝結而成,分別是頭發花白的老婦人;身材粗壯的漢子,俱是目光呆滯,神情木訥。

神婆母子。

許七安問道:「你是怎么得到鏡子的。」

神婆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聲音空洞:

「家中老宅枯井。」

新亡的鬼魂沒有思維,問什么答什么,不會多講半個字。

許七安斷斷續續問了一大堆,才知道事情大概。

大概一個月前,因收成不好,災情頻發,神婆的兒子不願贍養母親,便把她推入了枯井。

神婆在井中撿到了銅鏡。

她從此被銅鏡驅使,為它修繕了這座隍城廟,她也此過上富裕生活,再不必餓肚子。

不過她認為廟神是個神經病,一會兒要香火供奉,一會兒要去殺禿驢,一會兒又喊著國主不朽。

好在驅使她的廟神其實很聽話,基本會按照她的提議做事,讓殺誰就殺誰。

值得一提,李貴的婆娘是被神婆害死的,神婆與李貴的婆娘相識,偶然間得知她把城隍廟里的「木鬼」當柴燒後,便心生一計。

於是就有了李貴的遭遇。

她因而從李貴身上獲得了第一桶金,並借此打出名頭,憑借著渾天神鏡的力量,讓縣里百姓畏懼。

這一個月來,她兒子也接著廟神的威風,打著求子的名義,威**淫了數名貌美的良家女子。

「死有余辜!」苗有方冷哼道:「早知道就不讓這對畜生母子死的那么干脆利索。」

「苗有方,回頭你去找人打聽一下,那幾個護院的漢子,一並殺了吧。」許七安有條不紊的安排。

他的養氣功夫比以前深厚了許多,心里能藏得住喜怒。

那幾名助紂為虐的漢子早已在他必殺名單,卻不會像以前一樣火急火燎,有一種不疾不徐但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

愈發的有幾分魏淵的老道。

現在唯一不清楚的就是銅鏡為何會流落中原,當然,也這不重要就是了,就像沒必要搞清楚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許七安揮揮袖子,把神婆母子的魂魄打的煙消雲散。

他轉而思考起如何處理渾天神鏡。

正常來講,把這件殘缺的法寶留在身邊驅使,讓它「將功贖罪」是最好的選擇。多一件法寶,就多一個手段。

手段越多,應對風險的能力越大。

但既然這件法寶是當年九尾天狐的「梳妝鏡」,許七安覺得或許可以讓利益更大化。

那位高貴的公主殿下,會不會對母親的遺物感興趣呢?

說不定我能把它賣出一個更高的價錢...........許七安看向白姬,笑容和藹可親:

「小可愛,你能聯系你家的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