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些實際的,少在這里給我們畫餅。」
聞言,葛文宣非但沒有因為對方的語氣不善而不喜,反而笑起來。
他剛才的一席話,真正的作用是為蠱族分析敵人的情況,讓他們看到勝利的希望。
想把蠱族拉下水,首先要做的不是以利益相誘,而是讓他們明白,這件事可行!
如果對付的敵人是佛門,即使給出的利益再大,蠱族也不會搭理。
而現在,再聽說佛門也插手,且大奉處境如此糟糕後,幾位首領們確實意動了,尤其是屍蠱首領,他剛才的話,其實潛台詞是同意合作。
「別急,諸位聽我慢慢道來。」
葛文宣面帶微笑,語氣沉穩:
「老師給出的報酬是,事成後,將禹州和半個青州割讓給蠱族,並幫助蠱族在南疆建國,凝聚氣運。
「諸位要相信,對術士來說,凝聚氣運並非難事。這樣一來,統治半個南疆,以及部分中原領地的你們,就擁有足夠的氣運修復儒聖雕像,鎮壓蠱神。」
鸞鈺等首領無聲的交換眼神,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心動。
葛文宣又道:
「禹州和青州土地肥沃,百姓擅長耕種,等建國之後,力蠱部就再也不用為食物發愁。
「龍圖族長,為了族群的繁衍,想必您不會拒絕吧。」
龍圖看向天蠱婆婆:
「婆婆,你怎么看?」
迎著眾人的目光,天蠱婆婆語氣平靜:
「未來有無數種可能,宛如遍布大地的河流,分叉無數。但不能否認,這是其中一種可能。」
天蠱部能窺探到未來的一角。
「我屍蠱部同意。」
斗篷人嘶啞的聲音說道:「我父親死在山海關戰役,死在魏淵的「七日殺陣」之中,此仇必報。」
鸞鈺嘆息一聲:「山海關戰役中,我情蠱部的族人同樣損失慘重。族人視大奉與佛門如仇寇。」
言外之意,也同意了。
穿著獸皮縫制的長袍,吃著毒物的中年男人,咽下嘴里的食物,淡淡道:
「中原土地肥沃不假,但缺少毒物、毒草,對我毒蠱部的誘惑不大。
「但封印蠱神確實是個讓人難以拒絕的條件。」
杏眼圓而媚的心蠱部首領,摸了摸耳垂的小蛇,皺眉道:
「此事不能只聽葛將軍的片面之詞,想讓我蠱族出兵可以,但不是現在。我們要派族人北上打探情報。
「如若情況無誤,再出兵不遲。」
披著斗篷的行屍沉聲道:
「影子,你是什么態度。」
「都可以!」
低沉的聲音回盪在天井內,但沒有相應的人出現。
這是暗蠱部首領。
他一直都在,只是藏的很好,不讓人發現。
蠱族的人對此早就習慣了,暗蠱部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都像一座死城,該部族的族人很擅長隱藏自己。
但也無處不在,有時候你翻開一塊石頭,就能從底下的陰影里,揪出一個暗蠱部的人。或者不小心掉進一個深坑,里面的暗蠱族人會打招呼說:
好巧,你也下來啦!
鸞鈺笑吟吟道:
「龍圖,你們力蠱部呢?」
行屍傀儡淡淡道:
「他怎么可能拒絕,力蠱部為了一口吃的,什么事都能干出來。」
所有人都看向龍圖。
這尊巨人粗獷的臉龐沒有什么表情,他掃一眼同族們,又看了看葛文宣,淡淡道:
「不管是封印蠱神,還是能滿足力蠱族需求的口糧,都是讓人無比意動的條件。」
葛文宣臉上笑容難以遏制的擴散。
「但是,我拒絕!」
龍圖淡淡道。
葛文宣臉龐驟然僵硬,難以置信的仰望著龍圖。
.............
極淵在南疆的中央地帶,是一道連綿上百里的地縫,深不見底。
在這道裂縫的周邊,則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原始森林,無數毒蟲猛獸生活在其中。
它們是天生的蠱,按照能力可以分為七類,對應蠱神的七種能力。
原始森林的外圍,荒原上,力蠱部的長老們,帶著記名弟子許鈴音抵達了極淵。
「這片區域彌漫的力量,對應著力蠱,越往里走,力量越磅礴,不適合初學者。到這里就可以了。」
大長老摸著心愛的弟子腦袋,慈眉善目:「剛才教你的秘法,記住了嗎?」
許鈴音搖頭:「都忘光啦。」
「好!」
大長老大口稱贊:「赤子之心,無垢無塵,不愧是天生適合修行力蠱的天才。」
其他五位身材魁梧,白發蒼蒼的長老,也露出滿意的表情。
........邊上的慕南梔和許七安心里全是槽點。
白姬也覺得這貨南疆人有些不正常,但她見識淺薄,年紀小,無法准確評估。
力蠱部的長老和族長,還有白成丑姑娘的麗娜,不久前為了爭奪許鈴音,差點打起來。
長老們擼著袖子,丟掉拐棍,就要和族長拼命。
族人們在邊上紛紛叫好,等著看族長打死長老,或長老打死族長。
許七安就給他們想了一個妙計,由族長龍圖收許鈴音為徒,六位長老收她為記名弟子,至於麗娜,則代父傳授絕學。
許七安的機智贏得了力蠱部眾人的好評,被評為和「阿梓姑娘一樣聰明」的人才。
「忘記了不要怕,為師來引導你吸收力蠱的力量。」
大長老和顏悅色,越看這張憨憨的小臉,越覺得親近,簡直就像力蠱部自己的孩子一樣。
這時,許七安脖頸一麻,感覺沉眠的七絕蠱蘇醒了,對這片區域的力量產生了極強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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