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若有所思:
「你似乎有應對之策?」
九尾天狐狡黠一笑:
「若阿蘇羅是想證得菩薩果位,那便將計就計。若是佛門坑我妖族,那還是將計就計。」
許七安直接了當的問:
「你想怎么做。」
小白狐乖巧蹲坐,笑吟吟道:
「想不想打到阿蘭陀去,看一看佛陀到底是什么狀態,看一看儒聖的雕塑有沒有被破壞?
「當日助你對付許平峰時,本座從監正那里討要了幾件傳送法器,而後派人將刻了相應陣法的石盤暗中送到了西域,我們只要捏碎傳送法器,就能傳送到石盤所在的位置。它距離阿蘭陀,只有三十里。
「廣賢敢離開阿蘭陀,我們就直接傳送過去,搶回神殊的頭顱,讓他徹底復生。」
許七安沒好氣道:「廣賢菩薩會讓我們傳送?」
至於監正和九尾天狐私底下的勾當,他倒是不奇怪,對前者來說,這是基操。對後者來說,謀劃五百年,要是這點布局都沒有,那還復什么國,早點嫁人生娃,相夫教子吧。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九尾天狐語氣很篤定。
許七安點點頭,道:
「如果這次復國沒有意外,那我要你助我俘虜度厄羅漢,讓他拔除我身上最後一根封魔釘。」
九尾天狐笑道:
「我額外再告訴你幽冥蠶絲的位置。」
許七安心臟砰砰狂跳兩下,語氣急促道:
「你知道幽冥蠶絲在哪里?」
幽冥蠶絲是煉制招魂幡的主材料之一。
招魂幡則是復活魏淵必備的法器。
九尾天狐道:
「不急,等妖族復國後再談這些。」
..........
東陵城。
許平峰坐在青銅丹爐前,手里握著芭蕉扇,輕輕扇動青色火焰。
「要不要回南疆一趟?」
他側頭,看向斜對面盤坐的伽羅樹菩薩。
「本座若是回去,正中監正下懷。」伽羅樹菩薩淡淡道。
「倒也是,老師早就與九尾天狐勾結了。」
許平峰點點頭:「利用南疆的妖族牽制佛門,是他早就打好的算盤,借我長子之手去做罷了。咱們在青州等消息吧。」
伽羅樹菩薩閉目打坐,說道:
「機關算盡太聰明。」
他沒說後邊一句。
許平峰聽完,笑容忽然詭譎起來。
..........
靖山城。
薩倫阿古站在荒山之巔,眺望南方。
「山海關戰役後,氣運盡在西南方啊。」
披著斗篷的老人低聲感慨。
「大巫師覺得,南妖能復國嗎?」
巫神教唯二的靈慧師,烏達寶塔問道。
「僅憑妖族,差了些,但不是還有許七安嘛。」薩倫阿古笑道。
「不知道他的實力到了什么層次,此戰若是南妖得勝,那邊真正轟動九州了。」烏達寶塔皺著眉頭:
「就如當年佛門甲子盪妖,舉世皆驚。」
頓了頓,他嘀咕道:「伊爾布送鳴金石,送這么久?」
薩倫阿古淡淡道:
「時機沒到。」
............
京城。
觀星樓,八卦台。
趙守站在高聳入雲的天台邊緣,俯瞰著下方的京城。
「京城繁華依舊,然,於我眼里,卻蒙上了晦暗蕭條,氣運渾濁了啊。」
他撫須感慨道。
接著,轉頭看向監正:
「你的力量流失嚴重,甚至連伽羅樹的兩尊法相都打不破,長期以往,大奉還有勝機?」
監正淡淡道:
「萬物盛極而衰,皆為天數。從貞德到許平峰,再到許七安,都是應運而生之人,都是中原、人族之大劫。」
趙守皺了皺眉:「人族?」
而不是大奉!
監正笑道:「天機不可泄露,我窺探天機,知曉天命,亦是應劫之人。趙守,你可知我為何要壓儒家兩百年。」
趙守淡淡道:「天機不可泄露。」
監正頷首:「孺子可教。」
趙守「呵呵」一聲,他轉了個身,面朝南方:
「能不能牽制佛門,就看這一戰了。希望他不會讓我們失望。」
監正笑著反問:
「他何時讓我們失望過。」
抬起酒盞,喝了一口,道:
「此番進京,是與我閑聊來的?」
趙守「哦」一聲,似乎才想起來,道:
「楊恭傳了一封折子給我,說是蠱族願與大奉結盟,幫著一起打雲州叛軍。希望我能轉交給小皇帝,我進宮需要你的同意。」
即使是八百里加急,速度也沒施展儒家秘法傳送的快。
監正頷首:
「去吧,青州戰事緊迫,小皇帝和諸公正愁著呢,安一安他們的心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