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任監正之爭(2 / 2)

「哦,許銀鑼和國師也晉升一品了。」白衣術士笑呵呵道:

「雲州叛軍高層,死的死,降的降,都好幾天前的事了。」

許元霜和許元槐呆立原地。

雲州敗了,那姬玄呢?父親呢?伽羅樹和白帝兩位一品呢?

許元霜問出這些疑惑。

白衣術士聳聳肩:

「我怎么知道,不關心不關心,你們想知道,去問別人吧,我還要做煉金實驗,告辭。」

等白衣術士的身影消失在廊道里,許元槐喃喃道:

「一,一品?」

如果剛才那兩個白衣術士是在逗他們,那這位術士則完全沒撒謊的必要。

這一切很可能都是真的。

許元霜輕聲道:

「一品!元槐,爹謀劃二十年的大業,嘔心瀝血的算計,步步為營的發展,到頭來,被許七安修行兩年就毀於一旦。」

姐弟倆看著彼此,腦海里閃過四個字:

因果循環!

...........

大廳里,許七安審視著監正的弟子們,道:

「好了,我們繼續吧。

「你們迫切取代監正老賊的想法,我很能理解。樓底的永興和炎親王也很能理解,但是不是太著急了。

「監正屍骨未寒,不,監正並沒有真正殞落,新任監正的事,不著急吧。」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他恰好趕上了監正弟子們的內卷,這伙人打算卷出一個新任監正,執掌司天監。

這場內卷是楊千幻發起的,為了一個朴實無華的理由。

「國不可一日無君,監正老師雖然沒死,但和死沒什么區別。」楊千幻沉聲道:

「楊某認為,有必要選出一位新任監正,揚名立萬,不,造福百姓。楊某身為司天監威望最高的人,理當成為新任監正,還望許銀鑼向陛下美言幾句。

「作為報答,楊某將揭露天宗聖子李靈素背後企圖對付你的所有經過。」

國是不能無君,可你一個破司天監,有沒有監正都不打緊吧,再說,你想當監正就是為了人前顯聖吧.........許七安擺擺手:

「李靈素已經進去了,夠可憐的,我不打算和他計較了。」

他接著看向宋卿,沒好氣道:

「宋師兄,我是真沒想到你對監正的位置也上心,你只要有煉金術實驗可以做就好了呀。」

宋卿搖頭,沉聲道:

「司天監是老師的基業,我不能任由他毀在楊千幻手里,為此,我願意舍棄我熱愛的煉金術,爭取監正的位置。」

倒是有幾分忠孝之心的..........許七安心說,然後就聽褚采薇說:

「宋師兄是怕楊師兄又像上次那樣,捐出司天監的銀子賑濟災民,這樣他會沒銀子做煉金實驗的。

「而且,當了監正之後,他就能把司天監所有的錢用來做煉金實驗。」

宋卿不高興道:

「采薇師妹,你怎么能把這些告訴外人。」

用得到我的時候,我就是許公子,用不到的時候,就是外人了?許七安滿腦子的槽,他瞪著大眼萌妹:

「那你又湊什么熱鬧。」

褚采薇一本正經的說:

「是師兄們讓我來的,他們說我也是監正的弟子,也有繼承權。」

她一臉驕傲,認為這是師兄們對她的重視,不再把她當孩子,而是可以平等相處的同輩。

許七安聞言,斜了一眼袁護法。

袁護法心領神會,蔚藍的眸子審視著在場的術士們,緩緩道:

「幾位的心告訴我:

「如果褚采薇走了狗屎運成為監正,那和我當了監正沒有區別。」

這是說以褚采薇的智商,誰都可以忽悠她.........許七安抬手捂住嘴,差點笑出聲。

褚采薇用了好幾秒才聽懂袁護法的話,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平日里敬愛的師兄們。

她感受到了來自師兄們深深的惡意。

「那孫師兄呢?你也相當監正?」

許七安看向袁護法。

後者當即讀出孫玄機的心聲:

「我是二弟子,大師兄已死,我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那鍾璃呢,你們是不是把鍾璃給忘了。」

許七安想到了他的小可憐。

楊千幻「呵」一聲:

「以鍾璃的命格,承擔不起監正的命運,她今天當監正,明天整個司天監都等著開席。」

人間不值得啊.........許七安捏了捏眉心,突然就很能理解監正了。

「行吧,這件事我會如事稟告陛下,爾等靜待消息。」

許七安拱了拱手,身軀化作陰影融化。

下一刻,他出現在外邊的大堂,看見老實本分等待著的弟弟妹妹。

許元霜和許元槐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滿臉緊張。

眼前這人,既是他們的大哥,也是一品武夫。

一品武夫!

許七安朝兩人微微頷首,沒有多余的言語,帶著他們一個陰影跳躍,離開觀星樓。

許元霜和許元槐的視野里,世界被蒙上了一層陰影,京城的景象走馬燈似的閃過,畫面清晰時,他們看見了許府的大門。

京城的許府,許府..........許元霜微微睜大眸子,猛的側頭看向許七安。

他把娘帶回京城了!

剛才在觀星樓里,許元霜心里隱約有這個猜測了。

此時見到他把自己和元槐帶來許府,才真正確認。

父親把他當做容納氣運的工具,潛龍城的皇族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包括她和弟弟,自幼耳濡目染,心里對他也存了些許的敵意。

可就算是這樣,就算所有人都要害他,殺他。

他仍願意把母親接回京城...........

這一剎那,許元霜心里像是被針狠狠扎了一下,疼的她鼻子發酸,眼圈發紅。

她視線有些模糊的看向許元槐,看見他低著頭,沉默不語,眼里閃過一絲迷茫和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