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殺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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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靈素和楊千幻的雙簧,就如滾油里的倒開水、又如同大火中澆冰塊。

場面一下子寂靜下來,氣氛陷入僵凝,但心里的情緒卻炸鍋了。

天地會這邊。

來了來了,聖子和楊千幻蓄謀已久,果然沒讓我失望啊,不過這般煽風點火真的好嗎,許寧宴可是一品武夫,不怕他秋後算賬?楚元縝精神一振,腰背肌肉緊綳,竟有種當年春闈考試時的激動感。

不是楚狀元八卦,委實是那桌的女人個個都是天之驕子,身份不同凡響。

看她們勾心斗角,明爭暗斗,精彩程度不啻於圍觀一品高手戰斗。

另外,許寧宴自己就是蔫兒壞的,天地會成員本來人人都是正直嚴肅的俠義之士,結果被他或明或暗的引導,人均都有不堪回首的糗事。

現在看他身陷囫圇,楚元縝喜聞樂見。

恆遠大師眉頭緊鎖,為許大人此時的境遇感到擔憂。

許大人能有什么錯呢,許大人只是年少風流了呢,錯的是楊千幻和李靈素。。

阿蘇羅顯然沒見過如此有趣的「劇情」,一邊興致勃勃的圍觀,一邊覺得有時候遁入空門也有好處,至少沒那么多的麻煩。

為了一個「色」字,讓自己如此窘迫,實在難以理解。

色,只會影響他的出拳速度。

金蓮道長「呲溜呲溜」的喝著小酒,面帶微笑,怡然自得。

身為心腹的苗有方低頭吃菜,假裝自己和莫桑同出一族。

這種時候,就怕被許銀鑼拉出來擋刀,誰擋誰死。

這兩個人存心要與寧宴為難.........姬白晴皺皺眉頭,看出李靈素和楊千幻在欺負自己兒子,頓時有些不高興。

大哥這是自作孽不可活.........許二郎和老師們遙遙碰杯,小小的幸災樂禍了一下。

在場的人里,除了嬸嬸、麗娜兄妹、鈴音、白姬、褚采薇,這幾個由於特殊原因,反應遲鈍,其他人都在暗戳戳的等待許寧宴的應對,等待那桌女子的反應。

值得一提,許鈴音坐在嬸嬸的腿上,半張臉埋在餐盤里。

她這一桌,酒菜無限供應,吃完就上,吃完就上,這讓褚采薇和麗娜極為羨慕,並且打算把桌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了,就去那一桌蹭。

「啪!」

響亮的拍桌聲里,白袍小將慕南梔策馬而出,怒視李靈素,訓斥道:

「你敢詆毀國師是庸脂俗粉?李靈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除了許七安外,誰都沒想到率先發起攻勢的居然是一個姿色平平無奇的婦人。

厲害了........幾桌的賓客紛紛看向慕南梔,嘖嘖驚嘆。

在座的,誰不知道國師是許寧宴的雙修道侶,這位婦人的一番話,是把國師架在火堆上烤。

堂堂人宗道首,一品陸地神仙,雙修道侶竟娶了其他女子,她若是不表態,顏面何存?

她若是借機大鬧一場,破壞婚禮,這桌子的女子里,大半都要開心死。

果然姐妹內卷才是最可怕的,這桌子的人里,只有南梔敢得罪國師了.........許七安心里嘀咕

洛玉衡冷冰冰的瞅她一眼,道:

「這位是?」

「這是我慕姨,嬸嬸的結義姐姐。」說時遲那時快,許七安迅速搶答,為花神的身份蓋棺定論。

洛玉衡「哦」了一聲,素手端起酒杯,淡淡道:

「慕姨瞧著特別親切朴實,本座敬你一杯。」

『親切朴實』咬的特別重。

慕南梔深吸一口氣,看一眼許家眾人,突然笑了起來:

「不用客氣,乖侄女。」

堂堂花神,前任王妃,她是要體面的,在社死和摘手串之間權衡之後,選擇忍下這一回合。

沒能激國師發作..........李妙真等人一陣失望。

她們都想把彼此當槍使,但她們都不願意當那桿槍。

喝了幾個回合後,李妙真用力咳嗽一聲,吸引來眾人注意,語氣平靜的說道:

「許銀鑼今日大婚,可喜可賀,妙真為你備了一份薄禮。」

大可不必........許七安本能的警惕。

李妙真低頭,摘下腰間的香囊,輕輕打開,一股青煙從里面裊娜浮出,在眾人的注視下,於廳內化作一名黑發白裙,傾國傾城的嫵媚女子。

她艷而不俗,媚而不妖,渾身上下都透著讓人沉醉的氣息,驚艷了在場的男人。

「這是我的姐姐,蘇蘇,自幼陪我一起長大。奈何姐姐紅顏薄命,化作孤魂野鬼。」

李妙真說到這里的時候,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許鈴音抬起頭,舔了舔流油的嘴,看向蘇蘇的目光一陣期待。

簡單解釋了一下蘇蘇的身份後,李妙真說道:

「她與許銀鑼相識於微末,共同患難,許下過海誓山盟,許銀鑼答應納她為妾。可惜,相識於微末,能共患難,卻未必能共富貴。

「許銀鑼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後,便再沒找過她,蘇蘇成日以淚洗面,郁郁寡歡。妙真作為妹妹,豈能容忍,今日借著大婚,特意問許銀鑼一日,可還記得當初的承諾?」

既然大家都不願意當槍,那就制造槍。

蘇蘇配合著做出拭淚動作,嚶嚶哭泣:

「你這個負心漢,當初在雲州時,口口聲聲說不嫌棄人家.........」

不愧是飛燕女俠,直來直往........魏淵、雲鹿書院大儒等人默契的端起杯喝了一口。

很下酒。

李靈素悲憤的看著許七安:

「蘇蘇也是我姐姐,你,你竟對我姐姐下手?還始亂終棄?」

楊千幻緩緩起身,背對眾人,大喝一聲:

「許寧宴,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差點都把小妾給忘了!許七安心里嘀咕,他就知道,這些家伙肯定要作妖的,心里的怨氣肯定要發泄,絕不是板著臉坐著喝酒而已。

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許七安一點都不慌,正要應對,便聽那一桌的許玲月,開口說道:

「李道長嚴重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大哥要娶蘇蘇姑娘為妻呢。世人皆知大哥一諾千金重,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回頭等大婚結束,娘,你做主,找個花轎抬蘇蘇姑娘過門便是。

「娶妻納妾,總要分清主次。」

李妙真一愣,忽然有種「我太小題大做」、「我無理取鬧」的錯覺。

不,不是錯覺,是這個許玲月陰陽怪氣的話術引導產生的效果——大婚當日,你一個做妾的多什么事?蹬鼻子上臉,你是要做妾還是要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