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四海講著講著，段浪就忍不住，一番嘔吐。

「是不是覺得很變態？實際上，這不是這種注射劑最精妙的地方，最精妙之處則在於，從蛾卵到蛾蟲，到結繭，到破繭，到繁衍的過程，你都能夠感受到，那無數的幼蟲，就在你的體內，吞噬著你的軀體，蠶食著你的血肉，那會是一種怎樣的體驗？直到，這所有的幼蟲，慢慢延伸到你皮膚的表面，你看到從你體內破繭而飛翩翩起舞的一批又一批的蝴蝶，是不是覺得，整個畫面很壯觀？」

「……」

壯觀？

不惡心死就怪了，段浪完全無法想象，這胡四海，竟然是如此一個變態。

「是的，很壯觀，因為，這種注射劑，不但能夠很好的保護到你的血管心臟，而且，還有麻醉的作用，再加上破繭化蝶的周期很短，所以，受用者才能夠有幸欣賞到全過程。」

「如此昂貴的注射液，原本是我准備給你和韓嘉寧的，讓無數人羞辱了韓嘉寧，在她遍體鱗傷，氣息奄奄之際，將這種液體注射到你們的體內，讓你們一起化繭成蝶，把全過程錄下來給韓自成觀賞，你覺得，這份送給韓自成的禮物，如何？」

「可惜啊，成王敗寇，我沒想到，最終享受這種注射液的人，將會是我，但，這也是我唯一的遺願，我想看到，自己破繭成蝶的樣子，撒旦，這是我唯一的需求，滿足我，好嗎？」

「……」

段浪捏著手中的注射劑，只感到無窮的惡心和恐懼。

他想丟掉注射劑，撒腿就走，可是，仔細一想，還是將注射液吸入針管，緩緩走到胡四海身邊。

「來吧，注射到我體內。」胡四海頓時，顯得有些興奮，有些迫不及待。

「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針管突然停頓，段浪問。

「沒誰。」胡四海道。

「我最後問一次，你也只有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不如實告訴我，我不但不會給你注射這種液體，而且，還會帶著你離開，讓你屈辱的活下去，讓你接受法律的審判，還要，殺了你的妹妹，報仇雪恨。」段浪道。

「你……」胡四海啞然。

「唯一一次機會，你自己選吧。」段浪道。

「在回答你問題之前，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破綻的。」胡四海道。

「第一，你和韓自成之間，雖然不共戴天，而且，你也將你妹妹安插在韓嘉寧身邊，徹底取得了韓嘉寧的信賴，但是，你卻一直沒有動手，這只能說明，你不是一個被仇恨磨滅了心智的人。」

「第二，龍魂是何等神秘的組織，龍魂的每次任務，又是何等神秘的任務，你身為一個局外人，怎么可能知道國家的機密？你以為，你以死交換一個條件，我就會信以為真？」

「第三，那就是你妹妹現在掌控在我的手中，說真話，她生，說假話，她亡。」

「我說了，你真放了我妹妹？」

「君子一言。」

「方宗瑞。」

「謝謝。」

段浪說著，直接將針管扎入胡四海的體內，液體緩緩注入完畢，才站起身，朝著山洞外走去。

山洞內，胡四海在笑，分不清得意，還是失落。

兩個名字，一個龍王，一個方宗瑞，究竟誰是叛徒？亦或者都不是，亦或者都是？段浪一時半會兒，竟然沒有了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