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群人正在這么想的時候,菲不惑地回答,卻是令無數人,在分分鍾感到無比的意外。
「好。」菲不惑沉頓了幾秒鍾,面色鎮定,咬了咬牙,蒼老的手,略微顫了一下,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子不孝,父之過,一條腿,你就拿我的吧。」
自己的兒子菲呂斌已經這樣了,如果再被人廢掉一條腿,那能不能活下去,可是一件難事。
在這種關鍵時刻,菲不惑必須要體現自己強大的父愛。
代子受過。
除此之外,菲不惑似乎沒有什么更好的選擇。
「既然如此……」吮吸了一口煙,段浪咧嘴一笑,從桌子上拿起伏特加酒瓶,就朝著菲不惑走去。「那就先拿一條腿來,咱們再談其余的條件吧。」
「……」
菲不惑沉默了。
闊少沉默了。
大廳內無數人,均是沉默了。
他們都以為,一條腿,是段浪的條件。
誰會想到,一條腿,只是段浪的前提。
你,得先給一條腿,然後,才有資格進行談判。
這……
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一些吧?
恐怖。
駭然。
驚訝。
震撼。
無數人內心,均是忍不住騰升起這樣的詞匯。
「菲呂斌,畢竟對我的女人,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身為一個男人,我總是要給她一定的交代才行,這是每一個男人,應該對自己女人兌現的承諾,這樣的承諾,不需要約定,不需要承諾,不需要黑紙白字,唯一需要的,就是實際行動,你說呢?」段浪淡淡地說道。
但,態度決絕,語氣鏗鏘,夾雜著濃烈的不容置否。
「對。」菲不惑咬牙,說道。額頭上,卻在不斷冒冷汗。這是多了辛辣的一個角色啊?他有著同齡人不曾具備的老練,辛辣,狠毒,睿智,他菲不惑這才接觸了多大一會兒?就覺得內心忐忑,心亂如麻,渾身發毛。
菲不惑完全不清楚,菲呂斌這次,為什么會招惹到這樣的對象。
「有種。」段浪對菲不惑豎起了大拇指,贊賞道,這才掄起手中的伏特加酒瓶,那酒瓶在段浪的手中,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呈現出一系列花哨的動作,這才夾雜著跟空氣摩擦,可怖的「呼呼」之聲,朝著菲不惑大腿擊打而去,頓時,整個酒樓,只聽得沉悶的一聲響,原本站在段浪身邊的菲不惑,身體「噗咚」一聲,跌倒在地,額頭上,汗如雨下,沉穩的面色,在劇烈的疼痛下,頓時變得蒼白。
「現在,可以先讓人送菲呂斌去醫院,咱們再慢慢談嗎?」菲不惑疼痛的聲音中,遍布著一絲哀求,問。
「本來是不可以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居高臨下地注視著菲氏父子,段浪說道。「不過,我可以網開一面,讓你先把菲呂斌送走。」
「謝謝。」菲不惑由衷地感激,這才沖著自己帶來的幾個人招了招手,強忍著疼痛,說道。「趕緊送菲少去醫院。」
「菲董。」幾個人頗為擔心地注視著菲不惑。
「怎么,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菲不惑面色一沉,無限威嚴,問道。
「是。」幾個人,雖然還有些猶豫,但是,卻不敢過多廢話,只有憂心忡忡地帶著菲呂斌離開。
「現在,咱們談吧。」幾個人離開之後,菲不惑才咬牙,說道。
菲呂斌這幾天的作為,菲不惑不是不清楚,畢竟,身為一個父親,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在商場實戰中得到歷練,只不過,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這次談判,無論是對於菲氏,還是對於菲氏父子,無疑是新時代的「城下之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