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單純的治病救人,我一開始就告訴你了的,至於怎么選擇,決策權完全在你自己,至始至終,我只不過是一個局外人。」段浪風輕雲淡,若無其事地說道。
「謝謝。」解子揚重重地感謝道。
段浪沒在廢話,徑直地走到病床邊,掏出一盒銀針,在做了簡單的處理之後,這才在老太太身上一番針灸。
這次針灸的時間特別長,前前後後加起來,足足有一個小時時間。
段浪每一針,都十分小心翼翼。
針灸到一半的時候,他的額頭上,就已經泛起了斗笠大的汗珠。
無論是解子揚還是白雪,都很想上前,替段浪擦擦汗珠,但又怕打擾了治療,他們亦是想讓段浪休息一會兒,但是,段浪沒有停歇,整個過程,均是全神貫注,又使得他們至始至終,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動了,動了……」段浪的針灸還未結束,白雪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在劉素英的一只枯瘦而毫無血色的手上,她只感覺,那只手動了一下,整個人,不由地無比激動的抓扯著解子揚的胳膊,說道。
「什么動了?」解子揚問道。
「手,伯母的手。」白雪道。
「動了嗎?」解子揚忍不住,驚呼道。
「真動了。」白雪認真看了看,說道。「你看,你看……」白雪的目光,不由地再往上移動了一些,整個人,則更是驚訝了起來。「伯母,伯母……」
「什么?」解子揚問。
「眼睛……」白雪道。
解子揚迎著白雪的目光上移,就見到自己母親那蒼老的瞳孔,緩緩睜開,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一只手微微抬起,叫道:「子揚……」
「媽……」如此一幕,讓解子揚整個人再也忍耐不住,「噗咚」一聲跪在床前,哭泣的稀里嘩啦,一塌糊塗,道。「兒子不孝,兒子不孝啊……」再一抬頭時,只見劉素英又昏迷了過去,解子揚跪在地上,爬到床前,驚慌失措地叫道。「媽,你,你怎么了,你倒是說句話呀?」
「老人家長期昏迷,剛剛醒來,身體太過於虛弱,所以又睡過去了。」見到解子揚驚慌失措,失魂落魄的樣子,段浪說道。
「什么時候能醒來?」解子揚問。
「說不准,大概一兩個鍾頭,也可能四五個鍾頭。」段浪道。「接下來,我每個星期會來一次,令堂和令愛一起治療,待會兒,我分別為兩人開兩幅葯方,你們按照我開的葯方抓葯,准時吃葯,相信兩位的身體,都會漸漸康復的。」
「段先生……」解子揚跪在段浪身前,熱淚盈眶,縱有千言萬語,在這個時候,也十分難以用語言來表達。
「感激的話就不必說了,給老人家准備一點兒稀粥,等她醒來,喂給她吃一些。」段浪將解子揚扶起來,說道。「如果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段先生……」見段浪要離開,解子揚叫道。
「怎么?」段浪轉身,問道。
「謝謝。」解子揚重重地說道。「你,是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