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此刻,哪兒還有一絲一毫昨晚傲慢囂張的貴夫人模樣?
剛才,她可是親眼見到幾條人命丟在自己眼前。
關鵲橋後悔了,非常的後悔。
昨晚,兒子摔倒後,人家好心的扶起來,自己為什么非要沒事找事?即便是這樣也就罷了,可是,回到家里之後,為什么又要慫恿史亞洲報復?
現在,事情已經這個樣子,該怎么辦?
她怕死,更不想死。
「你要我的命可以,但是,請你饒了我的老婆孩子,想殺你的人是我,跟他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史亞洲深吸了一口涼氣,盡量使自己保持著平靜,說道。
「可以。」段浪答應道。「不過前提是,你得告訴我,是誰指使你來殺我的。」
「沒有誰。」史亞洲的眼神中,泛起一絲細微的波瀾,說道。
「我再問一次。」段浪說道。「不過,這也是最後一次,該怎么回答,你自己思考清楚。」
「沒……」史亞洲剛想咬牙堅守一個秘密,可是,一看到自己身旁,瑟瑟發抖的妻兒,這才說道。「我說了,你真可以放了他們?」
「可以。」段浪說道。
「馮夢唐!」史亞洲咬牙,才從自己嘴里吐出三個字。
「行,我知道了。」段浪在說話的同時,就對地鼠使了一個眼色。
「段先生……」見到地鼠靠近,史亞洲哀求道。「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和自己的妻兒道個別?」
段浪一擺手,地鼠就退了回來。
兩人一人點燃一根煙,悠閑而懶散地吮吸著。而史亞洲這個時候,則是生離死別般的對關鵲橋講述著一些什么。
無論是關鵲橋還是小東,都是哭泣的一塌糊塗。
「行了。」大概四五分鍾的樣子,段浪才開口。
「亞洲,亞洲……」瞧著地鼠靠近,關鵲橋哀求道。「段先生,我求求你,饒恕我先生吧,段先生,我求求你……啊……」
關鵲橋跪在地上,不斷哀求的時候,只見地鼠手中一把烏靈,閃電般的劃過史亞洲的咽喉,一股殷紅的血液,直接噴射了出來。
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史亞洲,瞪大了眼睛,身軀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便已經不再動彈。
原本一直哀求的關鵲橋,整個人的身體,在這個時候,不由地就是一僵。
「史夫人,戲演夠了?」段浪聲音冰冷地問道。
「你,你什么意思?」關鵲橋滿目可憐,問道。
「你難道真以為我沒聽到你們剛才說什么嗎?」段浪笑眯眯地問道。
「我們,我們剛才,什么都沒說。」關鵲橋一把將自己的孩子摟入懷中,說道。
「是嗎?」段浪笑著,走到小東身前,道。「小朋友,告訴我,你爹地剛才對你們說了什么?」
「小東……」關鵲橋被眼下這一幕,嚇得頭皮直發麻。
「我爹地說……」小東剛准備張嘴,嘴巴卻被關鵲橋一把捂住。
「讓他說。」段浪厲聲喝道。
「不,不要……」關鵲橋哀求道。
只是,她的手,還是被地鼠挪開。
「我爹地說,讓我們好好活下去,記住你們的長相,以後一定要把你們碎屍萬段。」小東喝道。
「……」關鵲橋聞言,整個人的身體,徹底癱倒在地。
「哥。」地鼠叫道。很明顯,他是在征詢段浪的意思。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不管關鵲橋母女,最後能夠爆發出怎樣的能量,但是,留下他們的話,終究只是禍害。
「罷了。」段浪說道。「我們走吧。」
「哥。」地鼠的聲音中,遍布著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