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次吃了不新鮮的鵝肝，很……很難受。」

黎越鎧皺眉，「怎么之前沒跟我說？知道你現在吃不得鵝肝我就不點了。」

「你可以吃啊。」

「我吃了鵝肝待會親你是不是要漱口才行？多麻煩啊。」

黎越鎧撇唇，叫人把鵝肝撤了下去，送上檸檬水漱口，又點了另一份西餐。

董眠咬唇：「你這樣太浪費了，不好。」

「哪里浪費了？我都吃的差不多了。」

董眠不語。

董眠今天是不一樣的，黎越鎧心不瞎，眼睛更沒瞎，他看得清楚，「今天……心情不好？」

一個人多月未見，他們重逢她該高興的，但是她一臉疲倦的樣子，臉上連笑容都不多。

見到她，他沉浸在喜悅當中，一時間沒留意，這一點，也是他現在才發現的。

「沒有。」

「是沒休息好？」她眼底的青色他一眼就發現了，他自然是心疼的，也不知她現在在忙什么，竟然把自己弄得如此憔悴。

「嗯，有點。」

「你到美國這邊來瘦了不少，是不是跟睡眠有關系？是不是住宿舍不習慣？」

「沒有，宿舍的舍友都挺好的。」

什么都好，那她為什么還會變瘦？

「是不是學習太忙了？」

「嗯，有點。」

「你啊。別總是心里只想著學習，也多想想其他，要勞逸結合，別把身體搞垮了。」說著，他皺眉道：「伯母不是也在這邊嗎？她怎么沒看著你一點，由著你亂來？」

「媽媽經常出差的，我在學校里有很多事她都不知道。」

說未來岳母的不是也不好，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秋後算賬也不是這么個算法。

黎越鎧當下就決定，一定要找個人照顧董眠的飲食起居才行，要是這樣一年半下去，她估計瘦的快要成人干了。

說到未來岳母，黎越鎧問：「對了，阿姨什么時候有空？我想晚上就去拜訪拜訪她。」

「我……我忘了跟你說了，媽媽她今天早上去出差了，要過幾天才回來。」

「出差？」黎越鎧沉了臉，「怎么之前沒聽你說？」

「媽媽也是今天早上才決定的，我也是剛才知道。」

黎越鎧已經沒心思吃飯了，皺了眉頭，董眠縮著肩膀，「我……對不起，我該早點告訴你的。」

黎越鎧放了餐具，雙手抱胸，眼神凌厲，審視的凝視著她，董眠被他看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心跳快要蹦出胸口來了。

心想，終於要來了嗎？

他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了嗎？

她低頭扒飯，壓根不敢抬頭看黎越鎧。

「小眠，抬頭。」

黎越鎧面無表情，一字一頓的冷冷的說。

董眠默默的抬頭。

「放下刀叉。」

董眠只好又放下刀叉，低頭不敢看黎越鎧。

「我要你看著我的眼睛。」

董眠又抬頭去看黎越鎧的眼睛。

「是不是你壓根沒跟伯母說要和我見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