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渦旋丹！」舞默忽然想到什么，急忙地舉起手里的木盒子，大聲喊道。

「說了送你就送你，至於你怎么處置，你自己看著辦吧。」張煜擺了擺手，頭也不回，仿佛對那一顆被鄧秋嬋視若珍寶的渦旋丹毫不在意，不，不是仿佛，而是真的毫不在意。

對於一個隨手可以煉制數十顆二品三紋渦旋丹的人來說，一顆二品一紋渦旋丹，確實不算什么。

直到此時，鄧秋嬋才確定，張煜是真的打算把渦旋丹送給舞默，而不是為了撐面子，假裝贈送。

「他……」鄧秋嬋有些茫然，眼中充滿了困惑，「他真的不在乎渦旋丹？」

那可是渦旋丹啊！

就連渦旋境強者，都十分渴望得到的渦旋丹啊！

「對了。」就在這時候，張煜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鄧秋嬋，「今年的荒淵試煉，蒼穹學院也會參加，如果感興趣，你可以關注一下。相信我，到時候，肯定會有一些有趣的事情發生。」

鄧秋嬋本以為張煜是反悔了，結果張煜說的根本就不是這回事兒，她略微怔了一下，旋即恢復了一貫冷清的模樣，淡淡道：「荒淵試煉是我們荒城一年一度的盛事，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關注的。」鄧家每年都會招攬一些在荒淵試煉里表現不錯的學員，等他們從學院畢業以後，就直接加入鄧家，享受鄧家栽培的同時，也替鄧家做一些事。

往年的荒淵試煉，一直都是由鄧秋嬋出面招攬學員，今年也不例外。

「是嗎？那正好。」張煜點點頭，沒再說什么，其身影，也是漸漸隱沒在黑暗中。

瞧著張煜的身影漸漸消失，鄧秋嬋沉默了片刻，旋即對舞默說道：「舞默，這顆渦旋丹，你一定要藏好，別讓任何人知道！一旦傳出去，就算是渦旋境強者，恐怕都會心動，忍不住前來搶奪！」

渦旋丹最後能夠落到舞默手里，鄧秋嬋多少還是感到有些欣慰，心里也替舞默感到高興。

奇怪的是，舞默看上去並沒有多么高興的樣子，他遲疑了一下，竟然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

只見他緩緩走到鄧秋嬋身邊，把木盒子遞給鄧秋嬋，道：「這么惹人惦記的東西，依我看，還是你自己來保管比較好。」

看著舞默遞過來的木盒子，鄧秋嬋愣住了，她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皺著眉問道：「難道你也懷疑這顆渦旋丹是假的？」

「不。」舞默認真地道：「院長既然說過它是真的，那它就一定是真的。」

「那你為什么還……」

「秋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來的這顆渦旋丹，但我知道，你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價。」舞默嘆了一口氣，眼神之中，隱隱夾雜一絲心疼，他不是心疼渦旋丹，而是心疼鄧秋嬋，這個女人明明比他還小，卻肩負著許多壓力，背負著諸多重任，「我覺得，你比我更需要它！院長說過，我可以隨意處置這顆渦旋丹，現在，我把它送給你，想來，院長也不會怪我！」

鄧秋嬋怔怔地注視著舞默，忽然感覺鼻子有點發酸，眼睛里也是起了一層水霧。

她深吸了一口氣，仰著頭，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好半晌，她才勉強控制著情緒，說道：「舞默，謝謝你！」她的聲音，有著一絲顫抖。

舞默笑了笑，把木盒子塞到鄧秋嬋手里，笑道：「咱們倆，說謝就太見外了吧？」

「對的對的，秋嬋姐姐以後可是注定要成為我嫂子的人，不用見外。」舞欣欣在關鍵時刻送上一個神助攻。

此話一出，舞默和鄧秋嬋同時愣住，兩個人的臉都紅了起來。

許久，鄧秋嬋神色復雜地看了看失而復得的木盒子，她沒有矯情地拒絕，而是緊緊捏著木盒子，道：「這顆渦旋丹……我確實比較需要。舞默，如果哪天你反悔了，我會想辦法歸還一顆……」話雖如此，但她也清楚，能夠獲得一顆渦旋丹，已經是極大的運氣，想要獲得第二顆渦旋丹，恐怕幾率無限接近於零。

換而言之，這份人情，她可能還不清了。

舞默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可舞默並不在意，因為他心里比誰都清楚，院長至少是一位二星煉丹師，如果他真的需要，直接請院長煉制即可，甚至……未來等他成為二星煉丹師後，他自己都能隨手煉制。

只不過這些話沒有必要講得太清楚，因為就算他說了，鄧秋嬋也未必會信。

「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舞默笑了笑，旋即轉移話題道：「再不回去，我爹恐怕就直接來學院找人了……」

鄧秋嬋點點頭，清秀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笑意。

這時候的她，比平時少了一絲英氣，多了一絲柔情。

……

待得他們離開以後，小樹林後，張煜的身影再度出現。

只見他看著舞默一行人離開的方向，摸了摸鼻子：「舞默這小子，倒是蠻會討女人的歡心，居然借花獻佛，把我送給他的渦旋丹送給那丫頭……」雖然張煜不在乎渦旋丹，但不管怎么說，這終究是二品丹葯，價值不可估量，然而舞默說送就送，不帶一點猶豫，倒是令張煜有些意外，「罷了，一顆二品丹葯罷了，送便送吧。反正那丫頭遲早會成為蒼穹學院的人，就當是提前投資了。」

他張煜預定了的學員，哪個學院搶得走？

誰敢伸手，剁了他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