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塵嗤笑一聲：「發誓？如果發誓有用的話，天下間就不會有那么多枉死之人了！」

「那你如何才肯相信我真的對你沒有惡意？」張煜看著孤塵，十分真誠地道：「無論什么辦法，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絕不會推辭。」身外化身的獎勵，對張煜的誘惑太大了，他實在不願意就這么放棄。

孤塵搖了搖頭，淡淡道：「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可能答應。」

他的態度太堅定了，根本不是張煜幾句話能夠改變的。

張煜有些頭疼，這家伙就像石頭一樣，油鹽不進，他已經表現得很有誠意了，可對方的態度始終堅決，一點軟化的跡象都沒有。

「你到底在怕什么？堂堂妖王，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尋常辦法都行不通，張煜只好用激將法了，他對著孤塵嘲諷道：「我又不是什么洪荒猛獸，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看來，你這妖王，也不過如此！妖族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天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有多緊張。

如果孤塵被這話刺激得惱羞成怒，那該擔心的，反而是張煜自己了。

孤塵臉色陰沉下來，仿佛被打擊到了自尊，他寒聲道：「你說什么？」

「難道我說的有錯嗎？」張煜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我這蒼穹學院，有不少丹旋境大妖，赤龍王、青翼雕王，以及他們麾下的大妖，除此之外，還有白靈，也就是曾經的千面妖狐，如今已是靈旋境大妖。他們這些丹旋境大妖、靈旋境大妖都敢待在蒼穹學院，你這妖王，反而不敢，膽子連他們都不如。」

「那是因為他們根本沒有過被人類控制的經歷！」孤塵冷笑道：「否則，就算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如此大膽！」

被人類控制的經歷？

聽到孤塵這句話，張煜腦海中忽然閃過孤塵名字的介紹。

他恍然大悟，笑道：「你如此怕我，是因為曾經被神宵奴役過，對嗎？」

「閉嘴，不准提那個名字！」孤塵再次暴怒起來，那看上去依舊年輕的臉龐，卻是因為憤怒而露出幾根青筋，神宵這名字，是他的禁忌，不容任何人提起的禁忌，如果不是忌憚張煜的實力，他早就動手了。

堂堂妖王，曾經竟然被人類奴役過，簡直就是恥辱！

這對孤塵來說，是一輩子都無法洗刷的污點！

天空中，雲霧驟然劇烈翻涌起來，暴怒的孤塵，氣勢洶涌，黑壓壓的妖氣，仿佛要將整片天空都遮蓋一般，下方的荒城，忽然暗了下來，恐怖的妖氣，令得所有人都臉色蒼白，心底涌起陣陣的心悸，仿佛世界末日即將到來，陣陣的壓抑，令人透不過氣。

「別激動。」張煜也是被孤塵猙獰的模樣嚇了一跳，他深吸一口氣，假裝鎮定，「雖然神宵曾奴役過你，但他早就隕落了，不是嗎？你如今不僅重獲自由，而且成為妖王，站在了荒野大陸最巔峰，又何必再計較這些？」

此話一出，孤塵更加暴怒了。

他渾身都憤怒得顫抖起來，震怒道：「都讓你別說了，你聽不懂嗎！」

「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那個令人作嘔的變態，究竟是如何對待我的！」孤塵的臉龐猙獰地可怖，「我擁有至高無上的血脈，我擁有無與倫比的天賦，我未來注定會成為至強者，成為天下間最尊貴的妖王。可是，那變態竟然在我還未修煉到丹旋境的時候，便強行與我簽訂了妖寵契約！」

一個未來的妖王，還沒成長起來，就成了人類的妖寵。

然而這並不是孤塵憤怒的原因……

「妖寵契約啊！我堂堂妖王，竟然被人強行簽訂妖寵契約！」孤塵的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那一段沉痛、屈辱的記憶，猶如陳年傷疤一般，被剝開，露出血粼粼的一面，「最可恨的是，那家伙明明知道我身具神獸血脈，卻從不幫助我提升修為，反而讓我扮成……扮成寵物狗，逗他開心！」

「我堂堂貪狼神犬、吞天獸的後代，天賦無窮的變異神獸，竟然被強迫變成一條狗……」

「寵物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