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煜嘴角微微抽搐。

他這才發現，諸天萬界聰明人太多了，自己以為保密得很好，無人知曉，然而早已有聰明人猜透了一切，將他的舉動猜得明明白白。

作為蒼穹學院院長，諸天至高無上的主宰，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無數人關注著，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會被有心人注意，然後解讀一千種、一萬種意思，其中總有一種是接近真相的。

「大意了！」張煜不由暗暗苦笑。

他終究還是小瞧了天下人，才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才會如此疏忽。

所幸，沒人知道他真正的本事，也沒有人知道蠱惑術有著何等神奇的威能，否則，他這位高高在上的院長，只怕早已無法維持那神聖而偉岸的形象。

「算了，不提此事了。」張煜搖搖頭，不再多言，免得給自己添堵。

他看了白婕一眼，道：「行了，你繼續忙吧，待我打通八階真神界的通道，自會通知你。」

說完，他就准備離去。

白靈有些不舍，但所有的言語，都只能藏在心底。

一群小狐狸則是好奇地看著張煜，目光中充滿了天真爛漫，也有著一絲絲敬畏。

正當張煜准備離去的時候，白婕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喊道：「等等！」

張煜身影一滯，目光落在白婕身上，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白婕有些遲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么事就直說。」張煜淡淡道。

「院長。」白婕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有件事，我想提前跟您說一下！」

張煜平靜地注視著她，一動不動。

白婕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我想等突破到真神境以後，跟您請個假，去仙域一趟。」

「請假罷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何須如此嚴肅？」張煜哭笑不得：「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

「可是……」白婕咬了咬嘴唇，道：「我希望能帶上白靈這丫頭一起去！」

張煜一怔，目光掃了白靈一眼，問道：「你帶她去仙域做什么？」

白靈出身於荒野世界，從未接觸過外面的世界，更沒有去過仙域，與外界根本就沒有交集，張煜有些不明白，白婕為何偏偏要帶上白靈？

他好奇道：「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他倒是不擔心白婕會做出什么對蒼穹學院不利的事情，畢竟，白婕簽了蒼穹契約書，便永遠不可能背叛蒼穹學院，他只是想知道，白婕到底想去仙域做什么，非得帶上白靈？

與此同時，白靈似乎也猜到了白婕的想法，下意識地喊道：「老祖，不要！」

見得白靈的反應，張煜更好奇了，神情也是嚴肅起來：「說說吧，你為什么要帶白靈去仙域？」他知道，事情恐怕遠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簡單，否則，白靈為何會是如此奇怪的反應？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張煜甚至直接施展了許久都沒有動用過的蠱惑術，且目標僅有白婕一人。

白婕一見白靈的反應，心里就暗道一聲「糟糕」，原本她還可以用別的理由搪塞過去，可如今院長顯然重視起這件事來，她再想蒙混過關，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無奈地瞪了白靈一眼，白婕暗暗嘆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隨即才說道：「我想帶白靈去見一個人！」

「見誰？」張煜的神情越發嚴肅。

「狐族始祖，第一代幻域神狐！」白婕說話間，臉上浮現一抹崇敬，那是源自血脈的崇敬。

「第一代幻域神狐？」張煜驚呆了。

時空亂流廣袤無垠，經歷無數個紀元，幻域神狐傳承至今，已不知有多少年的歷史了，也許這時間比某些七階大世界所經歷的歲月還要漫長，第一代幻域神狐存在的時間完全可以追溯到無數個紀元之前，甚至比現存的傳奇英雄還要古老得多，如果以年為單位來計算，那一定是一個龐大得無以復加的天文數字。

張煜不敢相信，第一代幻域神狐竟經歷如此漫長的歲月，活到現在！

若是真的，那么很難想象，第一代幻域神狐到底活了多久！

或許對傳奇英雄與那些八階真神境強者來說，第一代幻域神狐都絕對是極度古老的活化石！

張煜深吸一口氣，神情凝重：「你確定是第一代幻域神狐？要知道，超神獸具有唯一性，同一時代，不可能同時存在兩頭一模一樣的超神獸！你自己就是幻域神狐，這一點，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此，第一代幻域神狐的身份，恐怕值得懷疑……」

不可否認，剛聽到第一代幻域神狐的名頭時，張煜嚇了一跳，但很快，他便找到了疑點。

想通了這一點，張煜反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氣。

第一代幻域神狐讓他感到不小的壓力，如果對方真的活到現在，很難想象，對方的實力達到了何種地步，哪怕是一頭豬，經過無數紀元的修煉，恐怕也能達到真神境，更別說天賦超絕的幻域神狐了，就算她成為傳奇英雄，張煜也絲毫不意外。

「院長誤會了。我說的第一代幻域神狐，早已經隕落，如今只剩下一道真神殘魂。」白婕說道：「那真神殘魂承載著第一代幻域神狐的記憶與意志，盡管多年過去，卻並未湮滅……您也知道，時間對真神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們本就是時間的主人，掌控時間。狐祖雖然隕落，但她生前畢竟是真神，一縷殘魂，亦可度過無數紀元而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