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個審判會大佬，而且很可能是審判會中地位極其尊崇的大佬，誰不怕？

更重要的是，這位審判會大佬時不時嚇唬他一下，就算他膽子再大，也經不住如此驚嚇。

伴君如伴虎，呆在這審判會大佬身邊，風無常感覺自己隨時都處於危險之中，稍微說錯一句話，就可能會落得身死的下場。正如剛才，他只是提到了幻域之主的名字，便引起了審判會大佬的懷疑……

「九階不朽者？」風無常心中苦澀無比，「在審判會大人面前，九階不朽者與螻蟻又有什么區別？」

可是，風無常不敢反駁張煜，只得點頭稱是：「大人說得對。」

「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張煜略微沉吟，而後問道：「白露還在幻域嗎？」

風無常臉色再次一變。

沒等他開口，張煜又道：「別怕，我就是隨便了解一下，不管你知不知道，我都不會動你。畢竟，幻域時代早已經過去，白露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你只要不去探知仙域的秘密，就不會有危險。」

有了張煜這句話，風無常頓時放松了許多。

他遲疑了一下，而後說道：「白露大人早在一輪時空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幻域……是袁天陽大人親自接白露大人走的，據說是去了聖院……」他擔心張煜多想，還刻意補充了一句，「當時袁天陽大人並未刻意避開巡守殿，所以很多人都看到了，這在巡守殿並不是什么秘密，大人隨便找一個人打聽，都可以證明。」

「白露不在幻域？」張煜眼睛微微眯起。

這對張煜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他尋找幻域，可不是為了見那一位幻域之主，而是沖著幻域時空去的，那白露早已晉級九階不朽，並且有著幻域時空的加成，就算還沒有徹底成長起來，戰力也絕對是極端可怕的，張煜可沒有信心在對方眼皮子底下搞什么小動作。

現在好了，白露離開了幻域，張煜也就不必顧忌那么多了。

「大人打聽白露大人的消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白露大人嗎？」風無常壯著膽子問道。

張煜深深看了風無常一眼：「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風無常一顫，旋即低下頭，道：「對不起，大人，是小人多嘴了。」

他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這種時候，居然忘了審判會的忌諱，還好這位大佬沒有計較，否則，單憑自己剛剛那一句話，就算對方殺死自己，也沒人能說什么。

「行了，聊得差不多了，你走吧，我就不送了。」在套出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以後，張煜開始逐客了，風無常這個工具人，也差不多沒什么用處了，他也沒必要將其強留下來。

風無常如蒙大赦，聲調都抬高了幾度：「是，小人這就離開！」

從他的聲音中，都隱約可以感受到他內心的激動，不容易啊，戰戰兢兢應付這么久，終於可以走了。要是再這么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伺候審判會大佬，尤其是眼前這一位疑似審判會高層大佬，風無常感覺自己比之前與修羅大戰還要累，身體的力氣都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全身幾乎虛脫。

太難了！

「哎，等等。」張煜似乎忽然想到什么。

可沒等張煜把話說完，風無常便急匆匆地破開封神真神界的空間壁障，一頭撞進外面的虛無空間。

他太著急離開了，生怕下一秒張煜就改變主意，要把他留下來，抑或是對他出手。

可這也導致，他猝不及防地闖進了虛無空間，緊接著嘴里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啊！」

雖然他是四轉不朽者，但在毫無准備的情況下，面對虛無的侵蝕，依舊無法忽視，所幸他反應夠快，第一時間就釋放時空之力，包裹著全身，這才勉強阻擋住虛無的侵蝕，不至於被虛無同化，成為虛無的一部分。

「怎么回事？」風無常腦子有點發蒙，「真神界外，不應該是時空亂流嗎？怎么會是虛無？」

風無常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詭異的情況，以至於一時間有些懵。

他艱難地穿過那一片虛無空間，總算來到了時空亂流，然而當他釋放神念感應整個時空亂流的時候，卻有些傻眼了，因為他根本就感應不到這片時空亂流的邊界，他神念所能捕捉的極限范圍，依舊是無盡的時空亂流，與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沒有任何區別。

風無常徹底蒙了：「這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