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漠然注視著天墓意志：「所以，說出你真正的目的吧。」

「你不相信我，反而相信他？」天墓意志似乎有些氣惱。

「他說的有道理，我為何不能信？」張路反問道。

天墓意志似乎有些惱羞成怒，亦似乎是無法解釋清楚這個問題，情緒有些激動：「渾蒙樹呢！讓它來！只要它來了，就能證明我的身份！當年本尊把它打入輪回，實則是為了保護它，這么多渾紀過去，它應該已經重新覺醒了！它能證明我的身份！」

聽得天墓意志這話，張路漸漸相信，這家伙恐怕真的是渾蒙之主的分身孫炎。

唯有真正的孫炎，才敢跟渾蒙樹對質，不怕渾蒙樹拆穿其身份。

可張路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天墓意志真的是渾蒙之主的分身孫炎，為什么一開始要說謊騙他？

孫炎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建造天啟祭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相信你就是孫炎。」張路認真道。

天墓意志，或者說孫炎，不由得一怔。

「可即便你是孫炎，也不代表你做的事情就是好的，不代表你是對的。」張路深深看了一眼孫炎，「天啟祭壇真正的作用，其實就算你不說，我大概也能猜到一點，我只希望能夠聽到你親口說出來，當然，你不願意說，也沒關系，大不了，我毀了這天啟祭壇就是。」

「不行！」孫炎反應十分激烈，「絕對不行！」

「給我一個不毀掉它的理由。」張路直視孫炎。

孫炎沉默了。

如果可以選擇，他真的很想直接操縱眾多萬重境傀儡滅殺張煜與小邪。

可他沒有那個能力！

「你有興趣聽我講一個故事嗎？」孫炎緩緩說道。

張路微微一笑：「洗耳恭聽。」

孫炎神色復雜地看著張路，許久，他悠悠說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渾蒙之主開辟渾蒙，渾蒙中誕生了第一個生命，也就是渾蒙樹，後來，渾蒙又陸陸續續誕生諸多九階世界，以及更多的生靈，渾蒙樹實力過於強大，雖受渾蒙之主節制，但渾蒙之主仍擔心渾蒙樹破壞渾蒙，於是便構造了一具渾蒙分身，取名孫炎，並命令孫炎與渾蒙樹共同管理渾蒙，孫炎的職責，除了管理渾蒙之外，還有著監視渾蒙樹。」

渾蒙之主的決定，張煜可以理解，畢竟渾蒙樹的確有著破壞渾蒙的能力。

「就這樣過了無數渾紀，有一天，渾蒙之主出現了意外，被一只神秘的蜜蜂蟄了一下，受到重創，並且傷勢愈發嚴重，最終不治而亡。」孫炎繼續說道：「在隕落之前，渾蒙之主將渾蒙樹打入輪回，一方面是為了保護渾蒙樹，另一方面也是擔心渾蒙樹破壞渾蒙，希望讓渾蒙樹經歷輪回，與渾蒙產生更多的羈絆，如此，渾蒙樹將會更加用心庇護渾蒙。」

張路點點頭，這渾蒙之主做事還是比較穩妥的，這樣一來，就能徹底杜絕渾蒙樹作亂的可能性。

正如渾蒙之主所料，渾蒙樹經歷無數輪回，與渾蒙產生了太多的羈絆，聶問也是因此而誕生，可以說，聶問就是渾蒙樹與渾蒙產生羈絆所誕生的，有著這樣一層羈絆，渾蒙樹不但不會破壞渾蒙，相反，它還會盡最大可能去保護渾蒙不受破壞。

「渾蒙之主沒想到的是，他擔心的渾蒙樹沒出問題，反而他的分身，意外出現了變故。」孫炎的聲音變得苦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