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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宇林帶著安安踏進病房的時候,只見一個晶白的陶瓷碗直直朝他們飛來,顧宇林嚇的渾身一個激靈,心下一沉,立馬側身擋在安安身前,堅硬的碗口就硬生生砸在顧宇林的額頭上,隨之里頭傳來一聲爆喝:"出去!"

美麗的護士小姐手足無措的站在床邊,眼神慌亂,早已因為膽怯蒙上一股濃濃地水汽。嘴里卻還不死心的勸道:"許少,您光輸葡萄糖沒用的"

顧宇林捂著被砸腫的額頭悶聲低哼了下,見狀,又立馬出聲喝止小護士:"你先出去吧。"隨即忍著疼痛拽著身後的安安推搡到許墨陽的病床前,扯著嗓子喊道:"吶吶吶,現在,你們想聊什么就敞開了聊,小爺我呢,就去門口給你們把風,以防你們情到濃時、孤男寡女、**"

後面的話被他咽回肚子里,隨之曖昧的眼神,在他們兩之間游移,許墨陽陰鶩的眼神淡淡的從他身上掃過,顧宇林立馬訕笑著開口:"放心,保證沒有人可以打擾你們!"說完就欲抬步離去,想著又回頭沖兩人補了一句:「我可把話說在前頭了,現在就你們兩人,再作下去就沒有意思了啊!」

許墨陽不動聲色,眼神淡淡的定格在他身上,顧宇林立馬識相的不再多說一句話就快速地消失在病房門口。

安安有些尷尬的朝床上輕輕瞥了一眼,病床上放著一張小型的茶幾,小幾上攤著雜七雜八的文件夾和一台被咬了一口的筆記本電腦。許墨陽勾起嘴角收回視線,也沒有看安安一眼,只自顧自的「簌簌」地翻閱著手中的文件,安安不經意掃了眼床邊的櫃子,小護士送來的晚飯一口沒動的放著。

安安端起床頭櫃上的白粥,就著勺子攪拌了下,許墨陽余光微微掃道她的動作,心中竟有些驚喜,正等著她開口哄自己喝這碗粥,隨即又在心里嘲笑自己居然冒出這種念頭。

安安只舉著勺子對著白花花滑膩的粥吹了吹,然後,就送進了自己的嘴里。

許墨陽臉色黑了一大半兒,看著她吃的滿臉幸福,津津有味的樣子,發出一聲冷哧,「好吃么?……」

安安眼也沒抬,只埋首專心致志的吃著,聽見他冷漠的發問,心里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不好吃。」

許墨陽頓時徹底黑了臉,心里悶的緊,冷笑一聲:「不好吃還快全都吃完了,你就只會口是心非么?……」安安拿著勺子的手稍稍頓了頓,卻沒有反駁,沒有跟他吹胡子瞪眼,隨意的勺了一口,淡笑著遞到他嘴邊,許墨陽板著臉深邃的眼神直望進她的心底,緊抿著唇角,安安沒有開口哄他吃,也沒有把勺子收回,就那么直直的望著他。

許是拿著勺子的時間有些久了,安安的手開始有些微微顫抖,不小心撒了些粥在了許墨陽身上,他沒有躲避,只皺著眉終於張開了嘴巴一口含住勺子。

安安只笑著將剩下的半碗粥都塞進許墨陽的嘴里,兩人都沒開口說話,安安送一口,許墨陽就乖乖張開嘴,突然嘴里吃到一股奇怪又難聞的味道,「這是什么?」

安安又從碗里勺了一口,「腌蘿卜,以前沒吃過?」

許墨陽吞咽的動作瞬即停了下來,蘿卜塊果斷卡在喉嚨口,止不住的咳嗽了聲,板著臉說道:「不要腌蘿卜,不然不吃了。」這語氣竟有些撒嬌的意味。

安安提起勺子混著顆蘿卜又是一口直接塞進他嘴里,沒好氣道:「想開葷?那也得先吃蘿卜,幾天沒吃東西了直接吃鮑魚雞翅你也不怕消化不良,不要蘿卜?行,那就白粥。」

許墨陽眼神瞟過安安,看起來竟有些委屈,「白粥沒味道。」說完,就瞧見安安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心里一慌,干咳了一聲,「蘿卜,就蘿卜。」

安安這才滿意的一笑,將碗里剩下的部分徹底處理干凈了。

正趴在門口張望的顧小四看見這一幕,不由的連連咋舌,「嘖嘖嘖……這陳安安一定給三哥灌**湯了,怎么就把三哥收服的服服帖帖的呢?……」

「誰把誰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身後突兀地響起一道女聲。

顧宇林側耳仔細一聽,隨即在心里哀嘆:爺今兒個招誰惹誰了,凈碰見這倒霉事兒,里頭正熱火著,這要是讓她瞧見,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隨即立馬挺直身體擋在玻璃小窗前,嬉皮笑臉的沖身後的蘇流菁說道:「喲,菁姐今兒個這么空?這是打哪兒來?……」

蘇流菁疑惑的盯著他,「你堵著門口干什么?……剛剛說什么呢?」

顧宇林佯裝一臉茫然的樣子,嬉笑著打哈哈:「我剛剛說什么了?沒什么啊,呵呵……」蘇流菁看著他一臉裝無辜的樣子,問道:「是嗎?……那你堵著門口干什么呢?墨陽在嗎?」

「不在。」斬釘截鐵、不帶一絲猶豫的聲音。

蘇流菁狐疑的皺起眉頭,問:「不在?那你剛剛偷看什么呢?」

顧宇林笑嘻嘻的臉色一滯,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偷看?開什么玩笑,我行得正坐的端,偷看這種事是我做的么?」蘇流菁越發覺得顧宇林奇怪,往前挪了兩步,欲抬頭往窗里看去,顧宇林見狀心里一急,連忙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拖:「啊,菁姐,我剛剛想到大哥找你有事兒,我們走。」

蘇流菁心里算是徹底明白了,夜祺找她?夜祺跟她關系向來都是不冷不熱的,怎么會找她,她再傻也不可能不知道這話里頭趕人的意味,想到能讓顧宇林這反應的估計只有一種可能性,心里嫉妒的火苗漸漸高漲起來,隨即一把掙開小五的手,冷聲問道:「她是不是在里面?」

顧小四頓住了腳步,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稍片刻後,又繼續開始裝傻:「誰啊,都說了里面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