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將衣服拿過來,晏歌掀開被子,一抹刺眼的紅躍入眼底。
何止也瞧見了,迅速低下頭。
「公子,殿下是……」
晏歌把被子掀回去,擋住那抹紅。
晏歌剛穿好衣服,木棉就帶著人過來收拾。晏歌看見木棉將那有血跡的床單疊好帶走,旁邊還有人在記錄什么。
「恭喜侍君。」木棉笑著道:「殿下賜了不少東西,侍君要過目嗎?」
「我是殿下……」
晏歌似乎問不出來。
「侍君是殿下第一個寵幸的人。」木棉卻知道他要問什么似的。
晏歌指尖顫了下。
她都成年快三年了……
許多皇女還沒成年就已經開始寵幸男子了,就算沒有,成年後,也會有人安排。
她怎么會……
他知道,她身邊沒有侍君。
可他從來就沒想過,她根本就沒寵幸過任何人。
那……
「侍君需要過目嗎?」木棉又問一遍。
「不用了。」
晏歌看何止一眼。
何止很懂事的給來的人都散了銀子。
木棉讓人把東西放下,行禮告退。
初箏不時往他這里送東西,晏歌早就習慣,也懶得去看,反正都是一些俗物。
仿佛什么值錢,她就往自己這里送。
所以這次的東西,晏歌也沒看。
他有些恍惚的坐了大半天。
直到傍晚,晏歌發現桌子上,還擺著幾個托盤。
「何止,這些東西怎么還擺在這里?」
「公子,我還沒來得及收,這就收。」何止立即將東西拿走。
「等一下。」晏歌讓何止把那個托盤拿回來。
紅布掀起了一角,露出里面冰冷的輪廓。
晏歌掀開紅布。
一把匕首躺在托盤里。
匕首上鑲嵌著寶石,一看就非凡品。
可晏歌渾身發寒。
宮牌他只是懷疑,但是這把賞賜下來的匕首,晏歌幾乎可以確定,她什么都知道。
「公子,殿下為何送您一把匕首?」
何止不解。
賞賜金銀珠寶,衣服都正常。
這賞賜一把匕首,什么意思啊?
「她在哪里?」
「應該在書房。」
晏歌拿著匕首,往書房去。
-
砰!
房門被粗暴的推開。
木棉嚇一跳。
「晏侍君……」
晏歌走進來,將匕首拍在初箏面前。
「你先下去。」
木棉看看初箏,又看看晏歌,離開書房,將門關上。
「你什么都知道了?」
晏歌聲音微冷,不似之前那么清澈純真。
初箏環胸,靠著椅子:「不裝了?」
晏歌握拳,破罐子破摔:「我進宮來,就是為了殺你。」
初箏:「嗯,昨天晚上,為何不動手?」
晏歌緊綳著臉,干巴巴的道:「我下不去手。」
是的。
他下不去手。
「你喜歡上我了?」
「……」
晏歌不吭聲。
「我是你仇人,你喜歡你的仇人,這樣好嗎?」
「我能怎么辦!」晏歌情緒突然崩潰:「我能怎么辦,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這不是他能控制的。
晏歌眼角瞬間就紅了。
「別哭。」初箏起身。
晏歌避開初箏,含著淚的眸子,盯著她:「我也想殺你,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