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初箏順利出院,盧愛玲女士和宓承明先生,在醫院陪了她一個月,後面都是郁澗陪著她。
出院的時候,郁澗抱著個盒子給她:「她留給你的。」
初箏在車上打開盒子,里面有一個水晶球,里面濃縮著一個完整的世界。
還有一封信。
信上只有一句話。
[帶著它去看世界]
初箏按下心臟的位置,這里面是別人的心……手掌下跳動的頻率,讓初箏感覺到了生命力。
「就算做了手術,我也有可能會死吧?」初箏問郁澗。
郁澗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不會的,只要注意,不會出太大問題。」
心臟移植成功的已經活了二十多年,現在還好好的……只要注意些,一定沒問題的。
於是這導致初箏之後的生活,和沒做手術之前,沒什么區別。
初箏只能偷著跑出去,不過也不會走太遠,而且有王八蛋一路敗家,也不會遇上太多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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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落在別墅里,別墅的女主人正在做早餐,忽的聽見有人敲門。
她關掉火,去開門,門外空無一人,只有放在台階上的一束花,沾著清晨的晨露,鮮艷欲滴。
下面壓著一個信封。
信封里只有一張卡,密碼寫在背面,是她女兒的生日。
女人突然掩面落淚。
於後每年這張卡都會有一筆進賬,數額有時候多,有時候少。
沒人動這筆錢,在他們死後,這筆錢以他們女兒的名義捐了出去,那筆錢數額龐大,引起不小的轟動。
當然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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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澗進修結束,因為初箏不能坐飛機,郁澗只能推遲國內的安排,陪初箏坐郵輪回去。
「我一個人也可以。」女孩子怎么能說不行呢!
「可以什么?」郁澗冷著臉:「你想我兩個月都睡不好覺?」
「我不陪你睡,你就睡不好?」
「……」你陪我睡我才睡不好!
郁澗已經決定好,所以即便初箏反對,兩人還是一起登上郵輪。
初箏站在外面看著浩瀚無際的海面。
「不是讓你別吹風。」郁澗把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又給她扣上一頂帽子:「你就不能聽我一句話?」
「我剛站這里。」初箏巨冤!
「回去了。」
郁澗拉著初箏回去。
初箏不動:「郁澗。」
「嗯?」
「你有沒有想過,你在的世界也許不是真實的?」
郁澗一愣,他轉過身,從後面環住初箏。
輕柔帶著些許冷意的海風拂過,郁澗雙手攏緊初箏的衣服,體溫透過衣服傳遞過去,驅散那點寒意。
「你對我來說就是真實的。」郁澗下巴擱在初箏肩膀上:「我不管這個世界是不是真實的,我只要你。」
初箏手掌貼著郁澗手背,緩慢道:「也許某一天你突然醒過來,發現自己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包括我。」
郁澗蹙眉:「寶寶,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是誰。
初箏知道自己問出這句話,也不會得到答案。
他不記得,什么都不記得……
初箏搖搖頭,淡淡的道:「沒什么,打個比方。」
郁澗用力抱著她,像是要將她鑲嵌進靈魂里:「如果我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夢,那我不想醒,有你的世界才是真實。」
初箏偏頭看他,視線交匯的瞬間,初箏仿佛能一眼看見他眸底深處涌動的感情。
郁澗就著這個姿勢,在她唇瓣上輕輕一碰。
有你的世界才是真實,才是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