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下來，車子往前開了一點，也跟著停下。

靳休：「……」

靳休再次往前走，走得稍微快一些，那車果然跟了上來。

他猛地一頓，然後朝著那輛車走過去，抬手敲了車窗。

車窗落下，一張很普通的大眾臉出現在他視線里。

「你跟著我干什么？」

靳休皺眉看著他。

司機無辜的指了指後面：「不是我跟著你啊，是這位姑娘讓我跟著你。」

靳休往後面看去。

後座坐著個人，光線太暗，看不清楚臉。

後面的車門被人推開，後座的人往里面挪了：「上車。」

「？」

這聲音靳休不熟悉。

不過想想自己現在的狀況，靳休也沒什么好怕的，直接上了車。

司機在前面問：「姑娘，還去之前的地嗎？」

初箏摸出手機改了地址。

而借著手機的光，靳休看清讓自己上車的人。

長得頗為可愛，瞧著像個……未成年？

初箏改完地址，一偏頭就對上靳休打量的視線。

「不問問我，帶你去哪兒？」

「你認識我？」

「不認識。」初箏道：「看你挺可憐，當個好人，載你一程，記得感謝我。」要從心感謝！

靳休對這個說詞明顯不信：「你可沒問我去哪兒？」

「哦。」初箏從善如流的問：「你去哪兒？」

靳休：「……」

靳休靠著後座，半晌搖頭：「沒地兒去。」

沒地兒去好啊！！

初箏立即道：「我可以收留你。」

靳休盯著她看幾秒：「收留一個陌生人，你老師怎么教你的？」

「認識一下，就不算陌生人了。」初箏伸出手：「我叫初箏。」

光影從車窗掠過，伸在他面前的手，白嫩纖細，好像隨便一用力就能捏斷。

靳休半晌伸出手，與她握手。

「靳休。」

手掌一碰就松。

初箏翻出手機，將某科擺在他面前：「這是你？」

靳休掃一眼：「嗯。」

「你破產了。」

不知道為什么，靳休覺得這小女生的語氣有點興奮。

他用余光瞄她兩眼，小姑娘捧著手機，手指正滑著屏幕，表情嚴肅得好像在看什么機密文件。

他聽出來的那點興奮，更像是錯覺。

「……嗯。」

破產。

這兩個字，短短時間內，已經在他耳邊響起不下百遍，現在他已經有點麻木。

初箏嘀咕：「破產好……」

靳休眸子微眯：「你說什么？」

初箏嚴肅的改口：「破產好可憐。」

「……」

你剛才說的不是這句吧！！

靳休看前面的司機，司機的視線在後視鏡和他對上，他立即移開視線，專注的看著前方。

他只是一個司機，什么都沒聽見。

初箏拍下他肩膀：「沒事，破產我養……我收留你。」

靳休看著她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好半晌那張帶著頹廢的臉上，露出一點笑意。

「小朋友你家大人都怎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