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豐澤很久沒再說話,初箏等了一陣,覺得無聊,直接走了。
又過了兩天,陸豐澤終於肯說話了。
他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身體反饋給他的信息,不斷提醒著他,時間不多了。
所以他的行為處處都透著急躁,沒那么多的遮掩。
「星霜的事,是我讓他幫的忙,但是我從來沒親自出面過。」
陸豐澤沒想到……最後還是繞回他身上。
那個男人連這種事都算計著。
就算被查,最後查出來的人也是他。
至於那個人是怎么吩咐人去辦事的,他就不知道,他只看結果。
初箏坐在椅子上,坐姿十分匪氣:「星絕的事也是你干的?」
陸豐澤又開始沉默。
初箏:「你都要死了,現在說不說有什么區別。」
「……」
陸豐澤剜了初箏一眼。
在長久的沉默後,陸豐澤松口。
他是想讓星絕死。
星家如今就兩個繼承人,一個星絕,一個星霜。
星橋?
先不說是私生子生的孩子,就他那年紀,也構不成威脅。
他和星霜沒什么仇,自然沒必要直接弄死,而且她不死,受自己控制,對自己也有好處。
——陸豐澤並不知道寄居的事。
他只是從那個人那里聽來的,可以讓對方聽話。
陸豐澤畢竟也見識過對方的一些手段,自然會相信。
「那個人是誰?」初箏問到關鍵。
「……」
又是沉默。
不過這次沒有太久,陸豐澤並不打算為一個想殺自己的人保守秘密。
但是……
「不知道,我沒見過他的真面目,他一直戴著面具。」那個男人從不摘面具,見面的地點也總是在那棟別墅里。
「名字呢?」
「他身邊的人都叫他先生,不知道他叫什么。」
初箏就驚了:「一個你不知道名字,沒見過長什么樣子的人,你都敢信?」
陸豐澤扯著嘴角笑,有些嘲諷,又有些失落:「當你站在一塊碎冰上,眼看就要沉下去,旁邊有一艘船,船上的人對你說,只需要相信他就能活下去,你會選擇賭一把登上那艘船,還是選擇沉下去?」
陸豐澤不等出這個回答,自己說出答案:「我會選擇登上那艘船。」
「即便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我也是同樣的選擇。」
初箏不置可否,抽出一張紙,畫了個符號,給陸豐澤看。
「見過這個嗎?」
陸豐澤看見紙上畫的符號『Ψ』,他點頭:「見過。」
「什么意思知道嗎?」
陸豐澤就差給初箏翻個白眼:「我怎么會知道什么意思……標志吧。我見那個人身邊的人衣服上有這個。」
初箏:「……」
廢物!
初箏問出重要的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害星絕?」
陸豐澤這次沉默下去後,就再也沒說過話,並轉過身,背對著初箏。
意思很明顯,他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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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豐澤閉口不談,但是初箏出去後,就從星絕那里知道了原因。
「繁星項目。」星絕還在辦公室里,此時沒人,他一點形象都沒有,雙腿曲在椅子上,下巴抵著膝蓋和初箏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