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看向她，這么多年過去，她的容貌都沒有一絲變化，歲月很難在這種黃金歲月期的進化者臉上留下痕跡。

映謫仙擁有傾城之姿，體態婀娜，稱得上冰肌玉骨，在整片小陰間宇宙都曾被譽為星空下第三美人。

她的確擁有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一張白皙晶瑩的俏臉完美無瑕，現在正怔怔地看著楚風，呼喚過名字後，就沒有再開口。

她一陣出神，像是陷入在某種舊憶中，沉浸在某種難以言說的情緒中。

楚風也沒有說話，亦在盯著她。

直到很長時間過去。

「當年的事，對不起。」映謫仙開口，聲音很輕，並略帶傷感。

說完這些，她又沉默了片刻。

楚風很從容，沒有出聲，依舊面色無波的看著她。

這時，映謫仙猛地抬頭，聲音不再低沉，也不再陷入莫名的情緒中。

她雙目內神光湛湛，秀發輕舞，平靜開口，道：「如果回到從前，還是回到那一天，我……依舊會那樣做！」

楚風聽到後，一陣愕然，原本他以為映謫仙在低頭，避免為亞仙族等人引來禍患，可是沒有想到，最後的一句話，她卻不是那個意思。

「為什么？」楚風問道。

他真動了殺意，當年映謫仙揭發他，讓他陷入險境中，動輒就有殺身大禍，而到今天了，她居然還是這副態度！

楚風雙眉入鬢，此時如同兩口劍，微微豎了起來，眸光懾人。

「我如果說，沒有選擇，只能那樣做，你相信嗎？」映謫仙不再低沉，而是很坦然了，昂首看著她。

此時的她變得平和了，天鵝般的雪白頸項仰著，美目中沒有懼意，不過終究是有幾許愧疚之情。

畢竟，當年，她那樣做，的確危害到了楚風，讓他非常的被動，如果實力不夠高深的話就死在那里了。

映謫仙道：「接下來，我說的話，你會相信嗎？」

「你說！」楚風無喜無憂，平淡地回應道。

「當年，有人已經發現了你，他們懸掛有一口特殊的骨鏡，映照出你的真容，而我就在那片區域，親眼目睹。」

映謫仙慢慢講述，回憶當年的事。

那時的她們，處境並不是多好，有些人要對她們不利，不知道能否安然到達陽間，為了能夠取信，為了自保，所以那時她直接叫破楚風的身份。

「我知道，不管出於什么樣的理由，你都不會原諒我了，但是，為了族人，為了我妹妹她能夠活著到陽間，到達安全的區域，最終得到陽間亞仙族的庇護，我別無選擇，再重來一次，我可能還會那樣做。」

她的聲音放低了，有些傷感，眼中寫滿了無奈還有一縷凄涼。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那時……」她輕語。

有些話不用多說，有些事不用講的太明白，楚風知道她的意思。

說她無情，好像也不是，畢竟，那時他的身份已經泄露了，她只是順勢藉此利用，保護妹妹與族人。

可是，如果說她不無情，那也不客觀。

「我承認，在家人與個人還有與你的問題上，我更傾向家人，選擇保護家人。」她聲音很低很低。

「姐姐。」這時，映曉曉快步沖了過去，抱住她的一條手臂，眼中浮現淚光。

「我知道，姐姐一直在保護我，盡管這么多年我一直不給她好臉色，但是，我知道她很在乎我，什么都想著我！」她輕聲道，而且轉身看向楚風，怕他出手傷害到映謫仙。

楚風沒有殺她之意，從來沒有那個念頭，因為思及過去，映謫仙起初畢竟也曾對他有恩，在異域時生死與共，傳他妙術，兩人攜手而進，常共患難。

他現在所要做的，可能就是要斬斷過去的一切，從此相逢是路人，而若再有恩怨，那就另說了。

而今，映謫仙這樣解釋，他還能說什么？

齊腰的銀發亮晶晶，映曉曉道：「其實，我知道的，姐姐愛護家人，愛護我，更勝過愛她自己，也勝過對你，其實是有原因的。」

她提及當年的事，感覺很遺憾。

楚風沒有阻止，任她繼續說。

「因為，姐姐忘記了異域的事啊，一夜悟道百年，我們回歸現實中後，在異域的經歷都忘記了。你與她的經歷，你與她的百年過往，她都沒有任何印象了，除卻你外，我們其他人都承受規則的壓制，回歸小陰間宇宙後，就被抹掉屬於異域的記憶。」

「如果姐姐還記得你們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我相信，若是你的身份泄露了，她一定會很痛苦，不知道該怎樣，她寧可自己死，也不會藉此來保家人，藉此保護我。」

「我想，如果她記得異域的過往，她會非常在乎你，不可能放下。」

……

映曉曉不斷述說，在那里講述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