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我會常去小樓報平安。」

「好，你也記得好好吃飯，別受傷，別心軟。記得毛爺的話嗎，對待兄弟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一定要寒冬一樣冷酷無情。」

嬌嬌揮了揮手小拳頭，惹得夜嵐笑起來。

瘋爺殿後，胡天明開路，兩人沒有路過山下的營地，照舊從懸崖順著繩子爬了下去，迅速消失在山林里。

夜嵐深深吸了一口氣，打起精神，下山去了。

營地里這會兒已經撲滅了所有的火苗，只剩了青煙裊裊，蠻騎的哀嚎，還有戰馬的嘶鳴，殘破的帳篷，無不在提醒蠻人的慘敗，還有大越的勝利。

十幾個校尉，分工合作，剛剛整合好所有事物，眼見將軍又帶了大堆的吃食從山上下來，就笑著迎了上來，各個臉上都是喜色。

「將軍，大勝啊，斬殺敵人將近一萬。」

「還有俘虜五千，戰馬六千多匹！」

夜嵐聽得別的都好，但唯有戰馬的數量，讓他心頭一喜。

大越缺少好的牧馬草場，自然也沒有好戰馬。偶爾有商隊從草原換幾匹回去，在京都都能賣出千兩的高價。

如今，居然一次就得了六千多匹，這是何等的巨大收獲。

他倒不是想送回京都換銀子，實在是這些戰馬，騎上大越兵卒，就是大越的腳力，追殺蠻騎，縱橫草原，絕對是最大的助力！

「好，迅速打掃戰場，吃飽喝足，咱們乘勝追擊蠻人，殺去王城！」

夜嵐揮下手里的長刀，閃電般耀眼，也劈得眾人戰意升騰。

「乘勝追擊，殺去王城！」

「乘勝追擊，殺去王城！」

整個營地，所有兵卒都在歡呼，海嘯一般喚醒了整個山林，也驚得那些俘虜的蠻人騷動不已。

有校尉就想請示，如何處置這些俘虜。

正這樣的時候，遠處卻突然煙塵滾滾，有大隊的騎兵趕到。馬蹄聲轟隆隆，顯見足有兩三千之數。

眾人迅速結隊，夜嵐也是翻身上馬，防備是蠻人重新殺了回來。

結果，大隊人馬漸漸走進，卻是打了大越的旗幟。

眾人都是松了一口氣，神色里卻並不見多少喜意，倒是那些掙扎著站起的蠻人重建跌倒在地，再無生氣！

援兵，這定然是大越援兵。

但是在孤山被圍困了五日後才趕到的援兵，眾人不知道是該歡喜感激，還是冷漠以對，只剩了失望太多之後的平淡。

在他們餓的絕望的時候，在他們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候，援兵不見蹤影。

而在他們大獲全勝，殺得蠻騎主力潰敗的時候，援兵到了。

這是援救，還是…搶功勞！

夜嵐掃了一眼黑底金字的大旗上寫了一個「唐」，神色卻是緩和很多，他打馬迎了上去，迎頭碰到一個同樣穿了銀色盔甲的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