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勤多搖頭，應道，「瘋爺下午時候只說要出去一趟，也沒說去哪里。倒是留下了葯方子，要奴婢按時煎葯給小姐吃呢。」

說著話兒，默多就把溫在暖爐上的葯湯端來了。嬌嬌皺著眉頭，一口氣喝掉，含了一塊糖，含糊同兩人說道，「這幾日不要惹瘋爺生氣，隨他老人家進出，若是有吩咐，你們也警醒些。」

勤多默多對視一眼，小聲問道，「主子，瘋爺是碰上什么事了嗎？」

嬌嬌點頭，應道，「我也是猜測，先前在宮里毒死不少人的那瓶皇權淚，好似出自瘋爺的師門。」

勤多默多都是驚得吸氣，怪不得瘋爺還沒出宮時候，就脾氣火爆，恨不得時刻要吃人一般，原來是師門和太後一黨扯上干系了…

就在這個時候，窗戶卻突然被推開了，瘋爺一個跟頭翻了進來，說道，「丫頭，給我來兩瓶好酒。」

勤多默多趕緊低頭退了出去，她們也跟著主子很久了，太熟悉瘋爺的脾氣，但凡討要好酒，要么是心情大好，要么是惱怒要殺人。顯見，今日是因為後者…

嬌嬌可是不怕瘋爺發脾氣，先取了一杯玉髓給瘋爺，硬是看著他喝下去，這才拿了兩瓶好酒給他老人家。

瘋爺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這般被照顧，神色就好了很多，方才心里累積的怒氣也散了大半。

他喝了兩口酒，許是怕熏到徒兒，就開了窗子，坐在窗台上，吹著晚風，這才說道，「丫頭，等你生了孩子之後，我要出趟遠門兒。」

「好啊，」嬌嬌沒想攔著，也知道攔不住，笑著應道，「過幾日等程大夫帶了學子回來，就把這兩年醫學院琢磨出來的好葯准備一些，您老人家帶上。無論走到哪里，您也不能吃虧。」

「你啊，這聰明真是誰也比不了，怎么猜到我要回醫谷？」

提起醫谷倆字，瘋爺眼底閃過一抹復雜。

嬌嬌不願意老頭兒傷心，就道，「就如同今日皇上對我所說的話，您的徒兒是皇上和皇後，如今，您老人家也是天下去得！」

瘋爺聽得忍不住笑了起來，應道，「原本以為老子這輩子最驕傲的事就是縱橫江湖幾十載，問心無愧。如今才知道，老子最得意的就是你們兩個徒兒！總算沒白忙活這么十年，老子就是立刻閉眼睛，去閻王殿也能同閻王爺掰掰腕子了！」

嬌嬌聽得這話不吉利，趕緊道，「你老人家走是走，可得早些回來。到時候，您兩個徒孫剛出生，還不知道多少人打他們的主意呢，皇上要忙著朝政，我也要幫著搭把手兒，倆孩子還指望您老人家保護呢。」

果然，老爺子立刻瞪了眼睛，惱道，「誰敢動我徒孫，老子葯死他全家！」

說罷，他猶豫了一下，到底應道，「好，我頂多兩個月就回來。」

嬌嬌又怕他累到，趁機說道，「園哥兒在家無事，不如您老人家帶他一起出去走走，開著小紅車，去哪里都方便，省得把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

瘋爺自然知道是徒兒怕他吃苦受罪，在外有危險也無人幫忙，心里溫暖，也就越發聽話了。

「成，老子也拉風一把。到時候再給老子帶一瓶子聖水，看老子不饞死那些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