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電影都救不了陳又了,他開始各種焦躁,在黑暗中抓牆。
第四天,陳又已經奔潰了,他不由自主的嘶吼,「我錯了,快放我出去——」
第五天,陳又離死只差一步,他求系統帶他走。
系統,「等你完成任務。」
陳又痛哭。
到了第六天,陳又是被拖出禁閉室的,他受不了光線的刺激,眼睛發疼,發紅,滿臉都是淚。
腳步聲由遠及近,陳又被一雙手臂抱住,勒緊了,劫後余生的感覺在他跟何思陽的心口橫沖直撞著。
把鼻涕眼淚擦擦,就該算算賬了。
陳又呵呵,可以啊,拿我當不在場的證人,會利用我了啊。
你知不知道,你讓我給你把後背劃花的時候,我直接嚇哭了好么?
當時陳又抓著尖銳的石頭,整個全程頭皮發麻,手發抖。
那幾分鍾絕對是他會帶回去的噩夢。
「你那晚去哪兒了,為什么帶著傷回來?」
沒有躲開目光,何思陽看著陳又,「我不能死。」
陳又心說,我也是那么覺得,並且誠心的祈禱著,「你還沒有告訴我。」
「周家不會放過我的。」何思陽著,「我要有防備,肖飛,我想活著,我想跟你有未來。」
那晚他得到想要的,本來可以全身而退,沒料到會在最後離開的時候遭到偷襲。
他可以確定,偷襲他的那個人,是楚天。
對方眼看計謀失敗,而沒有立即站出來,恐怕一是不想把自己給攪和進去,二是……
他看了眼男人。
陳又一臉卧槽,所以呢?你還是沒有告訴我答案啊何同學,你這答非所問的水平杠杠的!
「你不是肖飛。」
耳邊突然有個聲音,陳又臉上的表情僵了僵,他笑起來,「不是肖飛,那你說我是誰?」
何思陽盯著男人,「我不知道。」
陳又懸起來的那顆心又掉回去,還好還好。
何思陽啞聲問,「你會告訴我嗎?」
陳又在心里點頭,會啊,我會告訴你的,在我離開的時候。
男人沉默著,何思陽的情緒失控,用力咬在他的手背上,「你不會離開我吧?」
陳又疼的眼淚汪汪,脫口而出,「我會。」
何思陽勾起帶血的唇角,「你說什么?」
陳又擠出笑容,「哥沒說什么啊,你聽錯了。」
何思陽在男人的傷口上又重重地嵌在齒間,滿口溫熱的鮮血,他卻終於得到一絲安心。
我可以不逼問你的身份,來路,只求你別離開我,否則,我真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
十五那天早上,d區有幾輛車從高高的鐵網里開了出去。
在這里生活,有一樣東西的痛苦程度遠在溫飽和自由之上,那就是。
如果長期得不到緩解,會引起難以控制的局面。
有時候進行有償服務,各取所需。
每年的上半年和下半年各有兩次機會,教導員會帶一些情節較輕的,表現好的出去,他們。
這次陳又跟何思陽在其中,楚天竟然也在,聽說區長跟王監還為他們吵了一架。
卻不清楚其中緣由。
不過還好沒把他們三個放進同一輛車里。
坐在車子後座,陳又很激動,終於可以離開那鬼地方了,別說一天,哪怕一小時都是好的。
何思陽握著陳又的手,眼簾闔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陳又發現何思陽的手很涼,他古怪的瞥了一眼,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放在對方的手上,捏了捏。
「別怕,洗浴中心都是漂亮可親的大姐姐,她們人很好的。」
何思陽摳他的掌心,笑著說,「哥,你這么有經驗啊?」
陳又嘴抽抽,的,我為什么總是在作死?
何思陽體貼的問,「你在抖什么?」
陳又瞅著窗外,「哥沒抖,是車子在抖。」
何思陽意味不明,「哦。」
哦個屁啊,陳又抖的更厲害了,太沒出息了,下個世界他要當巨人,目標必須是侏儒,一定得是一根手指就能碾壓。
耳邊隱隱有一聲嘆息,他的頭被按在少年的肩上,「哥,我真的很喜歡你。」
突然就被表白了,陳又心里不安,他呼叫系統,這時候系統竟然跟他搞不在線。
他氣的跳起來,頭撞到車頂,滿天星在眼前飄啊飄。
何思陽心疼的說,「怎么這么不注意?」
陳又湊著頭給他看,問有沒有包,破了沒有,倆人旁若無人的膩在一起。
車里的其他人早就瞎了。
到了市里,教導員帶著陳又他們進了一家洗浴中心。
里面挺大的,裝修也不錯,幾個穿著清涼的小姐姐在沙發上坐成一排,她們看到一群硬漢,立馬就送上羞澀的笑臉。
硬漢們也羞澀,紛紛掛起空擋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