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主任你好啊(10)(1 / 2)

今晚的月亮有點圓,樹林里發出一陣陣的嘩啦聲響,風吹屁屁涼啊。

陳又豎著耳朵聽,那聲音越來越急促,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沒啦。

太快了吧,他扭頭,跟男人的頭撞到一起,兩個腦門嘭一下親上去了,彼此都很懵逼,還維持著親親的姿勢,忘了移開。

陳又很小聲的說,「誰啊?」

閻書感覺青年的氣息噴灑在他的唇上,「不知道。」

陳又瞅瞅,「那女的聲音有點熟悉。」

醫院里的人是一定的了,就是那聲音是在哪兒聽過的呢?

閻書的心思不在別地,全擱青年身上了,他望著那兩片微翹的唇瓣,不知道在想什么。

陳又的耳朵動動,不遠處有說話聲,好像是在爭吵。

剛搞完,就這么鬧,好刺激啊。

姜美人把頭發撥到肩後,「不是說好的下周嗎?你為什么會出現在我工作的醫院?」

男人說,「路過。」

他倚著一棵樹,腿斜斜的疊在一起,「這醫院後面的那幾排銀杏樹長的真不錯,果子結了很多,你們醫院的醫生態度很好,人很親切。」

前半段是要說,他在醫院逛過,了解這里的地形,後半段是說,他來這里跟醫生打過交道了,隨時都可以做點什么,說點什么,機會多的是。

今天他沒說,下次就不知道了。

姜美人的臉色變了又變,掐著手問,「你想干什么?」

男人笑起來,「別緊張,我只是身體有點不舒服,上醫院掛了個號,現在你已經幫我醫好了。」

他整理了一下女人的衣領,「姜醫生,你知道嗎,僅僅對我個人而言,你的作用比那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葯管用多了,一碰你,我什么毛病都會消失,神奇吧,是不是對自己更自信了啊?」

姜美人揮開男人的手,「當年你拍下照片威脅我,三年都過去了,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放過我?」

男人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說的好像是我拿槍指著你的頭,逼迫你跟我干一樣,剛才我沒有那么做吧,過去我也沒啊,我記得你回回都很配合。」

姜美人咬牙,「卑鄙!」

「這話說的就難聽了。」

男人嘆口氣,「我來看你,是因為我喜歡你,怎么,你感覺不到?」

他笑起來,蒼白的臉給人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要不我們再來一次,我好好的讓你深入感覺感覺。」

姜美人攥緊男人的衣服,顫抖著聲音,「為什么?你為什么跟鬼一樣纏著我不放?」

男人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摩||挲著,「不是說了嗎,我喜歡你,不,應該說,我愛你,姜醫生,哪一天我就算是死了,我也會一直跟著你的。」

姜美人嚇的後退,差點跌倒在地,她驚慌失措的跑了,腳下的灌木被她撞的東倒西歪,害怕的抱緊小伙伴。

男人低頭看看胸前的一團皺,沒什么意義的嗤笑,對著女人纖瘦苗條的背影說,「明天見。」

他看看地上的t,臉上的笑意凝固,半響從口袋里拿出一個袋子和紙巾,將t拿了放進去,很自然的將草地擦了擦,似乎這個動作已經做了很多次,習慣了。

陳又聽不清那倆人說的是什么,不過他懷疑女的有可能是姜美人,男的不知道,他對閻書擠眉弄眼,來來來,我們交換一下獲得的信息啊。

你手底下的醫生跟人在小樹林咚咚咚,你有什么想表達的么?

閻書還在盯著陳又的兩片唇,屁事也不管了。

陳又在他眼前擺擺手,「喂。」

閻書的眼皮眨動,低頭湊上去,用對待手術的嚴謹認真態度將那兩片唇嘗了一遍,還是不夠,怎么都不夠。

很邪門。

他從來就不對哪一個人有欲||望,周圍的人是美是丑,在他眼里都是一個樣子,只有男女之分,現在竟然會被一個同性迷的神志不清。

陳又留意著那邊,見沒了動靜就說,「我跟你說啊,剛才我們……」

閻書打斷他,「晚點再說,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陳又一驚,「還有更重要的?」

閻書額角鼓動,什么也不說,只是把人摁向自己。

陳又翻白眼,好吧,這個真的很重要,但是我要說的好像更重要哎。

他沒法子,只能被閻書拽走。

片刻後,閻書就帶陳又去了另一個地方,有球場,有球桿,有球洞,干什么呢,沒錯,就是打高爾夫球。

陳又忍了忍,實在忍不住了,主任哎,你真是的,自己要帶我來打高爾夫,結果呢,揮球桿揮十幾次了,球要么就是卡在草里,要么就是亂飛,別說一杠了,已經來了好多杠,還是連球||洞的邊邊都沒夠到。

這樣真的不行,瞎浪費時間啊。

他唉聲嘆氣,不得不去跟男人說打高爾夫的基本要領,動作,時間,節奏,瞄球的姿勢,身體的重心,如何正確的用力,渾身哪幾處肌||肉是主要發力點,哪幾處要放松,以及要注意的事項,然後再指引著對方對准球洞的位置,將球桿用力一揮。

好球,漂亮!

閻書長這么大,從來沒有打過高爾夫,這種運動對他來說,陌生又不感興趣,他看到球桿,都不想去碰,有那時間,他還不如去碰手術刀。

雖然之前有過多次類似在夢里打高爾夫的情況,但夢就是夢,他沒有實際操作,得不到真實的體會和感受。

這次閻書是自己來,很生疏,根本不知道怎么弄,就在球場兩眼一抹黑,跟著陳又的教導走。

不過這世上,有一種人叫天才,閻書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個新手,第一次打高爾夫,但是他悟性高啊,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爛,很快就掌握到了重點,輕松駕馭。

小孩子發現新玩具,會新鮮的玩好久,三十多歲的男人也差不多,興致大發,硬是泡在球場不肯離開,最後還是陳又裝病才罷手的。

坐草地上休息的時候,陳又把大事說了,「姜美人看到我們親嘴了。」

閻書只是頓了一下,就繼續仰望星空。

陳又一邊揪草玩,一邊忍不住的心生佩服,主任就是不一樣,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能氣定神閑,換成他,早抱緊自己瑟瑟發抖了。

「你說,姜美人不會跟院長告發我們吧?」

閻書沒出聲,還沉浸在某種狀態沒有出來,呼吸都是亂的。

陳又正想躺倒,想起來地上臟,他趕緊又坐起來,等著男人破碎的世界重新組合起來。

可以理解的,他第一次搞事情,整整一周都沒緩過來。

太突然了。

花靜悄悄的綻放,又靜悄悄的凋零,某一天再靜悄悄的綻放,才猛然發現,花不再是從前那樣的淺粉,顏色深了,變成艷麗的紅,香味變雜了,花瓣也多了幾片。

陳又抓抓臉,突然想唱歌,他剛哼了一個字,嘴巴就被捂住了。

「……」

真是夠了啊,你這樣下去,是要被我討厭的。

閻書捂了會兒,「不准唱歌。」

陳又不想跟他說話,並且甩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閻書回答陳又之前的那個問題,「不會。」

陳又手肘撐著膝蓋,把下巴放在手上托著,像個迷迷瞪瞪的小朋友,「你怎么這么肯定啊?」

閻書說,「小姜的為人我了解。」

陳又哼哼。

閻書側頭,「你哼什么?」

陳又說,「既然你了解她,那這么說,你對她跟人在小樹林搞一點都不吃驚?」

閻書事不關己的漠然,「我無所謂。」

陳又繼續哼哼。

看著青年,閻書面上的神情變得異樣,「你吃醋?」

陳又還是哼哼,他一副「我就這么個疊音,你自己領會領會」的賴皮模樣。

閻書揶揄,「二十多歲的人了,不適合裝可愛。」

陳又瞪他一眼,「我沒裝,我這是天生的。」

閻書,「……」

他站起來,伸手去拉青年,「好,陳醫生,你是天生的,你很可愛,現在該回醫院了,我晚上有個會要開。」

陳又搭著男人的肩膀,手臂一勾,「那個,你爽不?」

閻書的耳朵瞬間就紅了,「嗯。」

這回換陳又逗人了,「嗯什么嗯,爽,不爽,就這兩個答案,你只能二選一,沒有三。」

閻書的耳朵更紅,「爽。」

陳又在男人那只紅紅的耳朵上一捏,好家伙,不但紅,還要燙啊,他笑眯眯的說,「我也挺爽的,不過沒有之前爽。」

之前那些次,哎,不是幾句話就能夠形容的,這么說吧,就是他什么也不用操心,唯一有一點不好的是,他每次都不能睡,看著窗外的夜色一點點淡去,天慢慢亮起來的。

氣氛徒然一變。

閻書的腳步停住,側低頭俯視著青年,他背對著月光,眼底黑沉沉的,沒有光亮。

陳又的頭皮一麻,干嘛呢干嘛呢,生澀的老練的,溫柔的凶狠的,那都是你啊,怎么這么較真,他擠出笑容,「開玩笑開玩笑。」

閻書的嗓音低沉,「以後你再亂開玩笑,我就親你。」

就這樣?看來你連那些個你的影子都抓不到,還早著呢,要繼續努力趕上去啊,陳又把手放在腦後,懶洋洋的走在後面,「哎喲,我好怕怕噢。」

閻書的面部抽搐,想打青年的屁||股,那個念頭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竄起來的,又以可怕的速度剔掉理智占據整個腦海,他真的那么做了。

啪一下,陳又被打了屁||股。

他呆愣了好一會兒,咬牙切齒,「你干嘛打我?」

閻書也愣,「對不起。」

陳又隔著褲子抓抓屁股,他撇撇嘴說,「算了,你給我打一下。」

閻書腳步飛快。

陳又,「……」

他瞪著男人的背影,怎么這么快就學壞了?不科學啊,他知道了,閻書肯定是受到了123456……的影響。

對方不在,我可以唱歌了吧?陳又慢悠悠的哼唱起了他的最愛《雙截棍》。

醫院雖然忙的要死,但時間這東西,擠一擠就會有,八卦啊,男神啊,還是會聊。

閻書就是醫院的男神,除了結實有力的逆天大長腿,還有張過分美麗的臉,十個女醫生里面,九個都在關注他,另外個是個蕾絲。

只是讓陳又感到意外的是,男醫生也對閻書的事很清楚。

他從口袋拿出半包沒用完的紙巾時,人周醫生就一驚一乍了,「陳醫生,這不是閻主任用的嗎?」

說實話,陳又的心里是很震驚的,紙巾上寫閻書兩名字了,喊一聲就能答應?他裝作沒有聽見,「你說什么?」

「紙巾啊。」周醫生指著陳又手里的紙巾,「這牌子,整個醫院的人都知道是閻主任用的,除了他,就沒別人用了。」

陳又故作驚訝,「是嗎,我不知道啊,這紙巾是我訂購的。」

「你上哪兒訂購的啊?」周醫生說笑,「這些年沒少有人想搞到跟閻主任同款的紙巾,但是都沒成功,你用的時候可得看著點,別讓我們科的那些女的給搶走了。」

陳又真心無語,一包紙巾還能有這么大的名堂,「還好有周醫生提醒,我會注意著點的。」

周醫生是站著的,他往下瞧的時候,能瞧到陳又的領口,想起來之前在無意間進衛生間看到的一幕,「陳醫生,你是不是有紋||身啊?」

陳又的眼皮一跳,只好承認說,「有。」

周醫生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我那次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陳又呵呵,不想說,當初老媽把他跟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娃娃比較,被成功洗腦了,死活讓他背唐詩三百首,百家姓,三字經,還有詩書五經。

真的太恐怖了。

結果他別的什么也沒有背下來,就會背幾句百家姓,那時候他才幾歲,給小孩定起跑線什么的,簡直喪心病狂。

後來一有聚會,別人家的娃娃就開始各種輪番上場比文論武,真不得了,厲害著呢,早就把陳又甩的老遠了,人嘛,就是要搞事情。

七大姑八大姨你戳一下,我戳一下,就跟私下里商量好了似的,老媽的臉上掛不住啊,就讓陳又秀唯一會的那幾句百家姓,秀的他產生生理性厭惡。

看來他跟百家姓是一段孽緣。

周醫生見人捧著紙巾,一動不動的,他喊了一聲。

陳又回神,「對了周醫生,你覺得心外的姜醫生是個什么樣的人?」

「大美女啊。」周醫生說,「她一進來,就拿走神外的張護士最大杯的外號。」

陳又撓撓下巴,姜美人的身材的確是超級火爆,別的女孩子穿白大褂都沒別的感覺,她不同,那白大褂在她身上穿著,讓人看了,就想去跟她來一發制||服啪。

哎呀,閻書的自制力不得了。

「還有呢?」

「她跟你一樣,都是國外那邊過來的,高學歷,高智商,高水平,屬於三高人群。」周醫生的眼神變了個樣,「陳醫生,對姜醫生有意思的人很多,你想排隊都找不到隊伍,我勸你還是趁早收收心吧。」

陳又說,「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喜歡平||胸的,我也不喜歡軟的,越硬越好。」

周醫生一臉「你在逗我」。

陳又說,「各人口味不同嘛,有人喜歡吃辣的,有人喜歡吃甜的。」

周醫生實在是不能理解,「平胸不就跟男的沒什么區別嗎?陳醫生你別忽悠我了。」

陳又搖搖頭,不怕告訴你,我還就喜歡男的,摸起來全是硬邦邦的肌||肉,腰有勁,腿有力,下盤超穩,站個三五小時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有沒有見過姜醫生跟什么異性朋友來往啊?」

「沒注意。」周醫生說,「不過,她剛來的時候,聽說,我只是聽說啊,她一天晚上值班,有人撞到她跟一陌生男的拉拉扯扯,挺像是前男友不肯分手,抓著不放。」

陳又哦了聲就陷入沉思,沒再說話了,他問過系統小樹林的哼哼哈嘿,系統說眼睛以下的部位屏蔽,死活就是不透露那男的是誰。

把一片枯黃的發財樹葉子摘了丟垃圾簍里,周醫生說,「陳醫生,今晚你值班。」

陳又瞬間跌回地獄,他笑起來,「明晚是你。」

聽到那幾個字,周醫生抱著盆栽的手一抖,一腳踩在地獄,搖搖晃晃。

互相傷害,誰都討不到好。

五樓,主任辦公室里,死寂在蔓延。

姜美人被叫過來有一會兒了,男人在看報告,始終都沒有看她,也沒有開口說一個字,她的淡定和冷靜開始變的不再穩固,過不了多久就會崩塌瓦解。

會是什么事?姜美人的眼皮一顫,難道是她跟那個人的事被看見了?她的胸口起伏不定,不會的不會的,那地方很隱秘,平時不會有人經過。

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當時她發現這個男人跟陳又擁抱,做出親密的舉動,震驚的張大嘴巴,連呼吸都忘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見的,就煞白著臉跑了。

或許在那一刻,對方也發現她了,所以才把她叫來,想她將這件事爛在肚子里,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姜美人慢慢恢復平靜,「主任,你有什么事嗎?」

閻書沒給出丁點回應,他起身去資料櫃那里翻找出病人的檔案,坐回椅子上繼續看。

時間往後流逝,姜美人的氣息又變的混亂起來,一種無形的威壓砸在她的身上,她受不了了,無法克制的說,「是,我是看見了,我看見你抱著那個陳又,還親他,主任,你這是不對的,你們的這種行為會被其他人嘲笑,厭惡。」

閻書這回說話了,「有什么不對?」

第一句說出來,姜美人已經覆水難收,她咬唇,「陳又是男的!」

閻書淡淡的說道,「我不至於搞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