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主任你好啊(17)(1 / 2)

閻書說過幾天有個事要告訴陳又,陳又天天問,全特么是一句話「過幾天。」

好多個幾天都過去了。

陳又抓著閻書的胳膊,臉色很不好看,「我發現了,你不癢也不抓,根本不是有了炎症,你就是不想跟我打||炮了對不對?!」

閻書在插花,手里拿著把剪刀,他怕不小心弄傷陳又,就把嗓音一沉,身上的威勢也散發了出來,「你站遠點說話。」

陳又撇嘴,很委屈,「你吼我。」

閻書掃他一眼,凶巴巴的說,「把眼淚給我憋回去,你再不松手,我不光吼你,還會打你屁||股。」

吸吸鼻子,陳又重重的哼了聲,二話不說就塔拉著拖鞋掉頭往大門口走,准備離家出走。

閻書揉揉眉心,「把手機跟錢包帶上。」

陳又的腳步一頓,對噢,離家出走這種事他是第一次做,不知道是個什么樣子,不管怎么說,他也不能虧待自己,於是就退了一步兩步三步,沒回頭的把手伸過去,抓走茶幾上的手機跟錢包。

閻書在陳又背後說,「不要吃肯德基。」

回答他的是嘭的關門聲。

閻書搖搖頭,咔嚓把花枝剪掉一截,他把花放進花瓶里面,丟了剪刀去陽台看,不多時,瘦高的身影從樓道里走出來,一邊走,被長褲包著的翹還一顛一顛的。

「瞎跑什么……」

閻書的面色溫柔,笑著喃喃自語,「誰說我不想跟你打||炮,你晚上睡的跟一頭豬一樣,哪知道我夜里起來沖過幾次涼水澡?」

他嘆口氣,滿眼的寵溺,「傻。」

樓底下的陳又突然回頭看去,9樓的陽台那里連個人鳥都沒有,討厭的錯覺。

小區的綠化做的蠻好,木橋,涼亭,噴泉,水池,還有很多知名的,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木橋那里沒什么人,陳又走過去,站在橋上往下看,有幾條很大的金魚在橋底下,一動不動的,在躺屍。

「你們說我是不是不應該離家出走啊?這是女孩子會做的,我一個大老爺們做這事,好沒面子啊。」

陳又對著幾條金魚倒豆子似的說了一大推有的沒的,「以前吧,他天天要跟我玩耍,我說不,他死活都不行,就是要玩,一次還玩好長時間,最近一下都沒有過,他很喜歡把我親到頭暈眼花,天崩地裂的,現在就只是嘴對嘴么么噠,真不是我疑神疑鬼。」

「是吧,聽我這么一說,你們也覺得他不對勁吧?很明顯的嘛。」

幾條金魚靜止了似的。

陳又的身子前傾,趴在欄桿上,兩條手臂搭下去,前後甩動,「我肯定不會懷疑他跟誰好,真的,這個自信我還是有的,畢竟我腿這么長,人也這么帥,我就是覺得,他有事瞞著我。」

「你們曉得么,他手底下的一個美人因為艾滋自殺啦,他的檢查報告我沒看到,你們說說,我能不胡思亂想么?」

陳又打了個冷戰,「說實話,我有點後悔離家出走,待會兒他要是不出來找我,我怎么好意思回去啊?」

他嘀嘀咕咕,要死了,不行,還是找個地方吃點東西讓自己靜一靜吧。

片刻後,陳又坐在公寓附近的悠閑會所,點了一份甜點,一碗牛肉粉絲,還有一壺茶,美滋滋的等著。

這會所他是第一次來,平時休息的時候不多,幾乎都跟閻書膩在一塊兒,倆人很少出來消費,都在家,吃完了可以立馬啪,既省時間,還省了開房間的錢。

服務員端著牛肉粉絲過來,陳又把碗移到自己面前,把筷子的包裝紙一拆,就伸進碗里撈一撈,牛肉切的挺大塊,薄厚還算均勻,他吃一口,不滿意的搖頭,太軟啦,沒有嚼勁,味道也不咋地,跟他上菜市場買了新鮮牛肉回來鹵的差遠了。

腦子里突然響起一個機械音,陳又嚇了一大跳,粉絲上裹著的辣油全堵在嗓子眼里,他辣到了,趕忙去拿提前倒了放涼的茶水喝。

「卧槽,你要么不出來,一出來就嚇我!」

系統說,「我來通知你,任務的最新進度是6.9。」

陳又一愣,「真的啊,那我不是很快就要搞定任務,離開這個世界啦?」

系統說,「可能吧。」

「哎呀,還是很順利的嘛,」陳又倒著茶,冷不丁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把茶杯扣桌上,質問系統,「說,你是不是對我的記憶做了手腳?我這個世界不是第一個世界,是第七個,我前面六個世界都完成了任務,目標也都是同一個,閻書已經把所有的事都跟我說了!」

系統很淡定,「那你還要我說什么?」

「……」

陳又少有的嚴肅,一點嘻嘻哈哈都沒有,「我要你親口再跟我說一遍。」

系統半死不活,「就是那樣。」

陳又翻白眼,「你是默認了閻書說的那些話是么?那你能不能跟我講一講,為什么任務目標都是同一個,是只有我這樣,還是每一個宿主都是這么來的?」

系統拒絕,「我不想說。」

陳又快被它氣死了,「……你不覺得自己這么做很過分?」

系統說,「我很後悔。」

陳又一驚,不得了,這是開始反省了?他聚精會神的往下聽,看對方能不能說出一個充滿酸甜苦辣的故事出來。

默了好一會兒,系統說,「算了。」

算了?卧槽,老子等半天,你就想用這兩個字打發?陳又不服,「為什么要搞掉我的記憶?」

系統說,「為了你好。」

陳又呵呵,那時候老媽給他報班,大班小班各種班,往死里逼他,說是為了他好,結果他不但沒學好,還產生生理性的厭惡和排斥。

老媽高考的前半年給他燉各種補品,說是為了他好,結果把他搞的病倒在醫院,落下很多課程,差點錯過高考。

真是的,就不能問問他的想法,聽聽他的意見么?

陳又不知道說什么好,有點糟心,他跟系統說,「你把我的記憶恢復了,我還跟你好。」

系統斬釘截鐵,「不可能。」

陳又呵呵,「你非要這么玩我?」

系統說,「和電腦數據一個道理,你的記憶已經清零,無法恢復。」

陳又死了。

騙子,回回都在撒謊,還在逗我,一定是!

他冷笑,「你真把我當智障?我告訴你,我早就知道閻書的惡念值是因為我,只要我想起來過去,找回記憶,他的惡念值就會消失。」

系統頓了頓說,「你聰明的讓我討厭,我還是喜歡智障的你。」

陳又氣的不想跟系統說話了。

把一碗牛肉粉絲吃完,陳又肚子里的那團火沒啦,他拿紙巾擦擦嘴,癱在沙發上,等著沒那么撐了就去干掉甜點。

「行了,我不是無理取鬧,不知好歹的人,我知道你的目的是想幫助我,讓我回家,關於這一點,我很感謝你,不過老四啊,咱能不能好好的來,誠信第一你說是不?」

系統突兀的說,「破紀錄了。」

陳又沒懂,「什么意思?」

系統說,「以前你生氣都不超過三秒,這次是五分鍾二十六秒。」

陳又抽了一下臉,連這個都做記錄,你對我愛的可真深沉,「我之前那六個世界,是不是都跟閻書過的很好啊,我跟他每個世界的結局是什么樣子的?」可能不會很幸福,看閻書的惡念值就知道了。

系統說,「劇透沒意思。」

陳又說,「你不是說記憶清零,我永遠不會……卧槽,你是說,我還能想起來?」

系統隱身了。

陳又興奮的抖腿,這是他的一個毛病,一控制不住就抖,打小就這樣,到任務世界換了副身體還是改不掉。

原來他還有機會記起來啊,真好。

套路,都是套路,但是這次的套路還挺可愛的。

冬天日頭短,到了下午四點多,天邊就牽過來一條黑幕,一點點展開,試圖遮蓋整個天空。

陳又從會所出來,在小區周圍轉悠,嘴里哼唱著歌,心里的小人在急的上躥下跳,怎么還不出來找我呢?閻主任是幾個意思?真不管我啦?

他第三次轉到小區的正門那里,沒有沒有,還是沒有閻主任的身影。

這么沉得住氣?陳又不開心的撇了撇嘴,蹦到花壇那里的台階上蹲著,逗對面的大花貓玩,「喵~」

大花貓不搭理,繼續高冷。

陳又對著它喵喵了好幾聲,我好無聊我好寂寞啊。

大概是喵的太煩了,大花貓終於愛答不理的瞅了瞅,發現不是跟自己一國的,就後退著撒腿竄進花叢里,跑沒影了。

陳又很無語,得,唯一的小伙伴也沒了,他唉聲嘆氣,憂傷的摸出手機刷刷,短信,沒有,電話,沒有,很好,閻書,你真的很好!

小區門口的兩個關卡挺忙活,有各種價位的車一輛輛開進開出,老人推著小孩從某個公園或者游樂場回來,年輕貌美的女白領噠噠噠的踩著高跟鞋下班了。

陳又打了個哈欠,他放下來的手停在半空,無意間瞥到一個人影從門口那里出來,哼哼,算你有良心。

閻主任找小狗似的喚了兩聲,「陳又。」

台階給出來了,就擱自己眼跟前,陳又不會再擰巴,就順著台階下來,「哎!」

他甩著兩條腿過去,不由自主的撒嬌,自己離家出走,還委屈上了,「好冷,你摸摸我的手,我快凍死了。」

閻書一摸,確實很冰,「誰讓你在門口待著,不找個有暖氣的地方?」

陳又小聲嘟囔,「我這不是怕你找不到我么……」

所以才上小區門口,最顯眼的地方,就差往自己背上丟個大旗了。

閻書無奈,伸手捏捏他的臉,「回家。」

陳又跟著男人,「剛才好多人呢,你閻主任的名聲還挺大的,你捏我的臉,不會被人誤會什么吧?」

閻書說,「不管他們。」

陳又笑呵呵,還別說,閻主任,我就愛你這叼樣。

首次嘗試離家出走,為時兩小時四十分鍾,最後以家主出來尋回收尾。

晚上搞了個爐子,有粉條,香菜,土豆,香菇,青菜,胡蘿卜,豆泡……沒放肉,全是素菜,陳又單獨給自己做了個紅燒蹄膀,金燦燦的,很甜,他拿筷子挑出一塊肥的吃,滿嘴肉香,好吃的呢。

可惜閻書不吃肉,這得跟多少美食擦肩而過啊。

陳又在蹄膀里面搞了塊純瘦肉蘸蘸湯汁丟嘴里吃,好奇的問,「你為什么不吃肉?」

閻書夾著香菜吃,「沒有原因,就是不喜歡。」

陳又吃著吃著,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

閻書挑眉,「哦?」

陳又咽下嘴里的食物,「你的前身是只兔子,兔子不吃肉。」

閻書,「……」

他夾了一筷子青菜到陳又碗里,操心大家長的口吻說,「不要總是吃油膩的肉,蔬菜也要吃,營養要均衡。」

陳又把青菜扒到一邊,就著飯扒進嘴里,含糊不清的說,「知道啦。」

飯後,閻書負責刷鍋洗碗,陳又負責切水果,待會兒倆人要在客廳看電視,還要哼哼哈嘿。

陳又是這么想的。

誰曉得水果消滅了,哼哼哈嘿的影子都沒有。

陳又盤著腿,面對著在調電視的男人,他也不說話,就那么看著。

閻書調到某個電視台,正播放著武俠片,刷刷刷的都是刀光劍影,快意恩仇,音效的感覺和取景都很不錯,「怎么了?」

陳又還是不說話,白天他問這人有關打的事,對方沒有正面回答,把話題拽開了,現在也不想跟他玩,這讓他怎么能安心的下來。

閻書放下遙控器,捏著他的下巴親了親,「電視不看了?」

陳又勾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也搭上去,把他拉下來再去親,看個屁啊看,干大事要緊。

閻書的手放在陳又的後頸,用食指跟中指輕輕摩||挲,他半闔眼簾一下一下的親著陳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多時,倆人就從客廳沙發轉戰卧室。

後半夜,陳又躺在床上,身上沖洗過了,散發著沐浴露的香味,他的頭發還有點潮,不想吹干,一半原因是懶,一半原因是心里有事。

閻書跟他玩耍的時候,很明顯的有很大的不同。

怎么說呢,就是從猛虎變成蝸牛,那種差別,真心不能接受。

聽著浴室的水聲,陳又在心里問系統,「你跟我說實話,閻書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系統說,「禱告吧。」

「……」陳又煩的,「行了行了,你還是繼續隱身吧。」

系統說,「記得禱告。」

陳又詭異的從一成不變的機械聲里聽出了認真,他呆了呆,趕緊坐起來,虔誠地對著主做了一個禱告。

萬能的主啊,我又來啦。

閻書洗完澡出來,就看到青年雙手合在一起,眼睛還閉著,好像在搞什么東西,他擦著頭發問,「你干嘛呢?」

陳又把禱告做完,「我在跟主說話。」

閻書的面色漆黑,「那你都跟主說了什么?」

陳又拽被子,「我把你介紹給主,說你是我男人,請求它保佑保佑你。」

閻書一怔,他失笑,「你啊。」

陳又拍拍被子,別你啊你啊的了,趕緊上床睡覺,明天又是一個好日子。

閻書去把頭發弄干,躺在陳又身邊,把他往自己懷里帶帶,用騰出來的那只手壓壓被子,這才睡去。

兩天後,陳又在給一個濕疹比較嚴重的病人做檢查,護士來敲門,說院長讓他去一趟,具體也沒說是什么事。

陳又給病人開了葯,叮囑完後就去了。

辦公室里的氣氛很壓抑,院長坐在椅子上喝茶,「閻主任剛才來過,你知道他是來干什么的嗎?」

陳又搖搖頭,不知道啊,主任他是大孩子,有個什么事都是自己做主。

院長沉沉的嘆口氣說,「他不干了。」

陳又驚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不會吧院長,我一點苗頭都沒看到啊?

院長盯著青年,發現對方是真的驚愕,沒有在裝,他皺了皺眉,那看來是自己誤會了,閻書有那決定,不是被枕邊風吹的。

「我還以為是你的主意。」

「……」陳又扭扭臉,正色道,「院長,這件事我完全不清楚。」

院長咳了一聲,「是我想多了。」

他瞧著青年,模樣不錯是一方面,最特別的是給人的感覺,很陽光,像一株生長中的小樹,「你跟閻主任沒什么事吧?有沒有什么內||部矛盾?」

事情搞的不能讓我滿意算不算?陳又不好意思把這事講出來,怕嚇到院長他老人家,「應該沒有。」

院長皺皺眉,「閻主任要走,你呢?你怎么打算的?」

這個,他在我在,他不在,我肯定不在啊,陳又說,「院長,我能不能去找閻主任問問情況再說?」

院長沉吟,「去吧。」

陳又去心外那邊,到閻書的辦公室門口敲門,里面傳出來聲音,「進來。」

他進去,一眼就看到男人在收拾辦公桌,來真的了。

閻書抬眼,「你來的正好,我有個事要跟你……」

「我已經知道了。」陳又快步走到辦公桌那里,手撐著桌面問,「在醫院好好的,為什么突然不干了?」

「膩了。」簡短說了一句,閻書看著陳又,目光深邃溫和,「跟我回老家吧。」

陳又懵逼。

回老家?閻書還有老家嗎?哪兒呢?他沒從對方的個人信息里看到這一條啊,難道是他看漏了?

閻書握住陳又的手,放緩語調,「我帶你去過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生活,好不好?」

男人的眼神溫柔,聲音也是,聽的人暈暈乎乎的,像是一腳踩在上面,陳又糊里糊塗的,什么也沒再問就給答應了。

第二天,拖拉機停在路邊。

陳又抱著背包跳下來,屁股君顫顫巍巍的,離死不遠了。

他看看地上坑坑窪窪的,連小蟲子都不願意翻爬的山路,心疼自己的屁||股,天知道他有多少次都想跳車。

這一路非常艱辛,先是飛機,然後是大巴車,公交,面包車,三輪車,最後是拖拉機。

說好的帶我過一種沒有體會過的生活,就是這樣?

陳又絕望的把背包丟地上,可憐巴巴的歪上去,他看著男人在跟拖拉機師傅問路,要不是自己實在沒有體力了,真想沖上去拍幾下男人的屁||股。

鬧鬧鬧,就知道鬧,要帶我來老家,結果都不曉得老家在哪里,主任你是看我沒笑話可笑了,特地給我整了一個,指望我笑到明年吧?

陳又把眼皮翻翻,就垂下去打盹,太累了,他本來不暈車的,結果在大巴上面狂吐,吐的要死要活,躺閻書腿上起不來,把前後和旁邊的叔叔阿姨們都嚇到了,還以為是有什么毛病。

坑爹啊。

閻書終於跟司機師傅問好了路,他過來對坐在包上的青年說,「走了。」

陳又的屁||股賴在包上了,「歇會兒。」

閻書哄著小朋友,「就在前面不遠了,到家了再歇。」

陳又支著個腦袋往前看,放眼望去,只有一條望不到底的山路,騙子!「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不遠了是有多遠?」

閻書說,「翻過一個山頭就差不多了。」

「……」

陳又拉他的手,哽咽著說,「哥,我想趕緊到地方,把鞋子脫了讓兩只腳吹吹風,再躺一躺喝口水,能不能幫我實現?」

閻書的面部微抽,強行把包上的青年拽起來,一起上路。

他們翻過一座山,走過一條河,沒到。

陳又看男人眉頭的川字,就想脫了鞋堵他鼻子上。

看看,又迷路了吧,讓我說你什么好?大冬天的,真不帶這么玩的。

閻書心虛,「往前再走走。」

陳又連個眼神都不想,他生氣了。

兩人走了一會兒,看到一個老伯在放牛,老伯是真老伯,牛也是真牛,不是幻覺。

閻書一手提著行李,一手牽著陳又,大步往老伯那里走去,「請問前面是不是沙塘村?」

老伯突然見到陌生人,還是一下來了倆,他有點懵。

閻書做了自我介紹,說他是誰誰誰的孫子,有很多年沒回來了。

老伯一聽,頓時就激動的老淚縱橫,「娃,是你啊,沒想到大伯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

接下來就是認親環節。

原來老伯算是閻書的大伯,雖然不是親的,但還是有那層關系在。

陳又在心里拍手,好好好,這年頭最大的幸運就是在活著的時候見到想見的人,做到想做的事。

他跟大黃牛對視,你好啊,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大黃牛扭過頭,估計是覺得這人太熱情了,它一個鄉下的娃娃,有點吃不消。

閻書的余光掃過,他跟老伯說自己的同伴腳受傷了,能不能在牛背上趴一下。

老伯二話不說就跟自家的大黃牛溝通,大黃牛就甩甩尾巴,把前後蹄都曲下來。

陳又看的眼睛都瞪大了,好厲害啊,想給大伯豎大拇指。

閻書叫陳又上去。

陳又害怕的跟他說,「我怕牛把我甩出去。」

大伯聽見了,就說,「不會不會,我家大黃只會踢人,不會把人甩出去。」

陳又,「……」大伯,你真耿直,我喜歡。

做了一番思想斗爭,陳又抓著閻書,借力趴在大黃牛的背上,他發現大黃牛挺溫順的,就慢慢放松了手腳,開始看起風景。

陳又的角度是他的身高加上大黃牛的身高,這地方雖然人煙稀少,但可以說是山清水秀,跟大城市的花園,小喬,河流不同,更能體現出大自然賦予的一切。

十幾分鍾後,三人一牛抵達村口。

村子里都是些老人和小孩,他們看到兩個陌生人,都露出好奇,戒備的表情。

老伯出面,把事情一說,老人們才放下戒備,歡迎新來的兩個年輕人。

小孩在都躲在老人的身後,怕生。

陳又望了望,發現都是女孩,沒一個男孩,他猜到了某個可能,不過沒在這時候說。

老伯把閻書跟陳又帶到老屋門前,用干枯的手指指著說,「就是這里了。」

老屋有多年沒住過人了,很破舊。

陳又抬頭看,感覺這老屋被風一吹,都能晃上一晃,他好怕自己夜里睡覺,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反觀閻書,非常淡定。

老伯牽著大黃牛回了自己那里,跟老伴帶了被子和不少用品過來,非常客氣。

陳又一口一個謝謝的把兩個老人送回去,對著老屋發愁,他吸一口氣,全特么都是灰塵。

閻書脫掉大衣,「你坐著,我來收拾。」

拉倒吧,你一個來,幾天都搞不定,陳又揪著眉毛在老屋里轉了轉,就開始擺出一家之主的樣子,讓閻書過來說話。

嘰里呱啦的交流完畢,倆人達成協議,一個負責搞定院子,雞棚,廚房,豬圈,一個負責搞定堂屋,南屋,西屋,還有個放雜物的屋子。

天完全黑了,月光羞答答的在天上掛著,不時給看它的陳又拋個媚||眼。

陳又看的脖子酸,索性不看了,就坐在門檻上抱著瓶礦泉水喝,他已經把幾個屋都收拾干凈了,就是這么利索,再看看院子里的那位,雖然在手術室比他牛逼,但是到這兒來,不行,真不行。

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水,陳又縮縮脖子,一陣風吹過,涼又冷,把他身上的臭汗吹的往鼻子里鑽,熏的他頭暈眼花,「別搞吧,先吃東西吧,我餓了!」

閻書放下掃帚,抬起手臂擦擦額頭的汗水,「好。」

幸虧在路上買了兩桶泡面,不然晚上還不知道能吃上什么東西,估計只能吃土。

陳又吃著自己碗里的,眼睛往閻書那碗瞅,「你的好吃不,辣不辣?」

閻書說還行,他撈起泡面里的鹵蛋放到陳又碗里,「吃吧。」

陳又拿筷子把鹵蛋撥撥,夾成兩半,跟閻書一人一半,連湯都喝了,「院子明天我幫你一起收拾,洗洗澡睡覺吧,你說呢?」

閻書把泡面盒放進袋子里,「好。」

倆人去拿水壺燒水,一壺接一壺的燒,放滿一個大水桶。

那么問題來了,他們不是死豬,肯定是怕被開水燙的,這么一大桶熱水,至少要大半桶冷水兌著才能下得去手,可是村子里就一口井,在村東口,離老屋還有點距離。

陳又裝死。

閻書的額角抽抽,沒用什么力道的踢了一下他,「在家里待著,不要亂跑,聽到沒有?」

陳又說聽到了,他目送男人提著兩個空桶出去,頓時覺得對方的背影特別偉岸,特別高大,「慢著點啊,有事喊我。」

喊完了,陳又就拿出手機對著上空刷刷,信號不怎么好,他上院子里刷,看看新聞,人主任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