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大麻煩(2 / 2)

神聖羅馬帝國 新海月1 2527 字 2020-12-15

插手俄使館案主要原因是日本人壞了規矩,損害了所有外交人員的利益,於情於理大家都必須拿出堅定的立場出來。

如果死的不是外交人員,而是俄國平民,大家最多也就譴責幾句,根本就不會動容。

同為外交人員,對日本人壞規矩的行為,恩里克斯同樣非常惱火。

如果不是戰略需要,他絕對不會站出來替日本政府說話。現在神羅都已經同意做出讓步,他自然不會繼續替日本政府爭取了。

畢竟,做錯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無論是追查凶手,還是懲罰日本政府,那都是合情合理的。

真要是一點兒教訓都沒有,那才有問題。何況,在這個問題上日本也是有前科的。

外交人員在日本遇害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只不過這一次玩兒的最過火。

大家都是外交人員,無論是為了國家利益,還是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都必須要給日本政府一個深深的教訓。

完成了國內交代的任務,恩里克斯再次恢復了帝國主義嘴臉:「當然,全世界的正義人士都無法容忍凶手逍遙法外。

俄使館案的調查,必須要由我們主導,日本政府做好配合工作就行了。」

……

公使團意見達成統一,一份措辭嚴厲的聯合外交照會就出爐了。

往日里難得一見的御前會議,最近已經變成了例行公事,就連明治天皇都顧不得身份,時常親自參與討論。

外相井上馨臉色鐵青的拿著一份文件嚴肅說道:「俄使館案的消息還是被泄露了,公使團的意見已經達成統一,這是剛剛收到的各國聯合照會。

公使團要求我們在二十四小時內,交出俄國駐東京外交人員;同時還要求我們派人保護好現場,等待公使團組建的聯合調查團接管案情。

在此期間,有任何破壞現場、掩蓋案情、放任凶手逃離等一系列可能阻礙案情行為,公使團都將視為帝國所指使。

這份警告可不是開玩笑的,從英國人那邊收到的消息,各國已經有組建聯合干涉團的計劃。

如果我們接下來的處理,不能令他們滿意。他們就要組建聯軍,進行武力干涉。

神羅海軍此刻已經在趕來的路上,皇家海軍馬上也要出動了,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最糟糕的局面還是出現了。盡管大家早有心里准備,還是沒有想到國際干涉會來得如此之快。

尤其軍方代表,現在一個個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再也不復往日里的激情飛揚。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該從心的時候就從心,硬頂那是建立在各國口頭威脅的情況下。

神羅海軍和皇家海軍都出動了,那就不再是嘴炮上的問題。一個操作不好,這兩位主是真的有可能打過來。

面對頂尖列強,大家還是知道實力差距的。別的不說,光看海軍的實力差距就知道。

無論是英國人的遠東艦隊,還是神羅的南洋艦隊,那都是能夠吊打日本海軍的存在。

尤其是神羅的南洋艦隊,最近還增加了一艘「超級戰列艦」服役。光一條船就能夠單挑日本海軍全部戰列艦。

不是敵人太強,主要是日本政府太窮了。只能望著不列顛和神羅玩兒海軍技術革命,連摻合的勇氣都沒有。

莫說是更換超級戰列艦了,就連老式戰列艦,日本政府都換不起。

至今還是用著日西戰爭時期,從英國人手中買的舊船;以及歐陸戰爭後,從法國拍賣回來的軍艦。

再先進的軍艦,也會有落後的一天。毫無疑問,這些十幾二十幾年前建造的軍艦,現在已經到了瀕臨淘汰的地步。

面對無畏艦級別的超級戰列艦,那就是屠殺與被屠殺的故事,根本就沒有與之對抗的底氣。

當然,落後歸落後,但是也要看和誰比。面對不列顛和神羅兩個大流氓,自然是沒法比。

可是放在亞洲地區,日本還是妥妥的第一海軍強國,盡管現在亞洲就那么三四個獨立國家。

伊藤博文:「英國人現在的立場已經非常明顯了,看來俄使館案也觸及到了他們的底線。

接下來我們必須要慎重處理了,要不然眼下這一關,就能夠要了帝國的命。

遠東帝國就是前車之鑒,帝國可沒有他們那么厚的底子,經不起折騰。

凶手追查的怎么樣了?公使團給出的時間只有24個小時,我們可不能墨跡了。」

看得出來,此刻的伊藤博文非常疲憊,顯然最近沒有少操心。

兒玉源太郎苦澀的回答道:「憲兵隊已經緝拿了相關涉案人員,只是審理的結果非常不樂觀。

截止到目前為止,已經有超過二百人一口咬定是自己策劃的,和其他人沒有任何關系。

但是具體如何策劃的,卻沒有人能夠說清楚。要是將調查權移交給公使團,恐怕會出大事。」

其他人查案子,都怕找不到凶手。到了他這里倒好,一個個爭先恐後的站出來承認。

問題是他要查的是幕後真凶,而不是要找幾個替罪羊頂缸。要是隨便交幾個人出去,就能夠解決問題,日本政府也不用愁了。

首相大隈重信當即感嘆道:「有此等國民,何愁皇國不興啊!如若……」

不待大隈重信把話說完,明治天皇就一眼瞪了過去。那意思非常明顯,不要感嘆了,現在需要的是想辦法解決問題。

民眾愛國熱情濃厚,願意為國獻身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愛過了頭,那也是一個麻煩。

就比如說現在,就被人給利用了,還不能自知。

一個個還在為弄死俄國人而興奮,殊不知已經將日本帶到了懸崖邊上。

在狂熱思想的驅動下,一個個都主動往自己身上攬罪名,直接斷掉了所有的線索。

現在是日本政府自查,還沒有什么關系。一旦公使團組建的調查團接管了案情調查,那就截然不同了。

凡是承認過的,那肯定是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會被送上斷頭台。

把自己玩死了不要緊,關鍵是這會被公使團認為日本政府拿死士頂缸,繼續揪著他們不放。

冷靜下來後,大隈重信重新組織語言道:「陛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案情調查權。只要調查權在我們手中,局勢就在控制范圍之內。

各國公使積極介入,主要還是因為使館案讓他們感到了威脅,需要一個安全保障。

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完全可以予以滿足。比如說:增加使館區的警力,禁止任何游行靠近使館大街。

其它還需要什么,也可以任由他們提。只要不涉及帝國的核心利益,我們都可以答應。

除了利益讓步,和精神安撫之外。外交部給各國公使每人准備一份厚禮,找機會給他們送過去。

只要穩定了各國公使的情緒的,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沒有毛病,這年頭的駐外公使,一個個權力都大得沒邊了。

絕大部分國際問題,都是這些公使全權處理的。真正需要向國內匯報後,才能做決定的只是少數。

安撫住了這些人,也就相當於穩定了各國政府。

只要公使團不搗亂,日本政府需要面對的也就一個俄羅斯帝國。盡管雙方的實力依舊懸殊,可是日本還是自保無慮。

伊藤博文搖了搖頭:「大隈君,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歐洲各國將外交使館看得非常重,俄使館案已經觸及到了各國的底線。

這不是收買幾個公使,就能夠解決問題的,帝國這次怕是要損失慘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