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武力施壓(2 / 2)

神聖羅馬帝國 新海月1 2534 字 2020-12-15

海軍不是陸軍,相對而言日本海軍還是算冷靜的。起碼在伊東祐亨的嚴令之下,大家還是乖乖回到了營地。

打發了這些麻煩,伊東祐亨立即直奔天皇宮而去。這一次只是對著水面試射,造成的損失非常有限,誰也不敢保證下一次就不會瞄准岸上建築物開炮。

這年頭的歐洲列強有多霸道,伊東祐亨可是親身體會過的,他可不認為在外面艦隊不敢動真格的。

……

強自壓下心中的怒火,明治天皇緩緩說道:「公使團已經用武力施壓了,大家覺得我們現在該怎么應付?」

毫無疑問,進入東京灣的英奧兩國海軍,對日本政府來說是一個大麻煩。

莫說是根本就打不贏,就算是能夠打贏,日本政府也不敢動手。

幸好現在只是武力施壓,而不是真的進行炮擊,要不然日本政府就真的只能哭了。

陸相山縣有朋:「陛下,請放心。我們已經確認過了,抵達東京灣的只是英奧兩國海軍,並沒有攜帶陸戰隊。

公使團現在只是在虛張聲勢,企圖利用政治訛詐逼迫我們讓步,他們並沒有發起登陸的能力。

各國在東亞地區的兵力有限,就算是全部調過來,陸軍也有能力保衛本州島的安全。」

對山縣有朋信誓旦旦的保證,眾人直接選擇了忽略。只有腦子進了水,才會和各國開戰。

守住本州島有毛用,日本是一個資源匱乏的島國。只要敵人封鎖上一年半載,日本就自己玩完了。

公使團的武力施壓,可以只是政治訛詐,也可以由虛變實。

要不是有英國人充當二五仔,在公使團中拖後腿,日本政府早就慫了。

外相井上馨:「其實,公使團的條件也不是不能考慮。他們要求的案件調查權、審判權,也並非是故意針對帝國。

主要還是俄使館案,讓他們感到兔死狐悲,想要殺雞儆猴,重新樹立國際規則的威嚴。

帝國的敵人只是俄國人,我們不能錯把公使團當敵人。公使團現在針對我們只能說是恰逢其會,他們和俄國人本就不是一路人。

如果不能趁俄國人抵達前搞定公使團,沒准他們就真的合了流,到時候帝國就危險了。」

首相大隈重信:「不行!讓公使團參與調查和審判,已經是我們的最大讓步了,案件的主導權萬萬不能讓出去。

外交上最怕的就是開先例。此例一開,未來涉及各國公民的案件,他們都會跳出來爭奪審判權……」

盡管井上馨已經盡可能的含蓄了,但是大隈重信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向公使團妥協,看似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但是主權丟了。

無論是「調查權」、還是「審判權」,都是一個國家的重要主權。一般來說涉及到了國家主權,都非常的麻煩。

某種意義上來說,讓出主導權那就是在「賣國」。或許在場眾人可以大局為重,但是外面的日本民眾可沒有這樣的大局觀。

伊藤博文打斷道:「大隈君,事有輕重緩急。未來的麻煩,等未來再處理也不遲,最關鍵的是要度過眼下這一關。

在和公使團的談判中,我可以確定神羅公使目前只是做做樣子,並沒有全力以赴。包括提出的條件,都沒有太過分的要求。

一旦俄國代表抵達,局勢就截然不同了。出於俄奧同盟的考慮,神羅肯定會支持俄國人。

現在歐洲陸上的各國都是看維也納臉色的,神羅支持俄國人,公使團中大部分成員都會支持俄國人。

到時候就不僅僅只是調查權、審判權的問題了。要是沙皇政府舍得付出代價,拉起一支聯軍也不是沒有可能。

英國人是靠不住的,一旦歐陸各國支持俄國人,我們有很大可能淪為棄子。

類似的案例,在英國歷史上已經出現過太多了。包括強盛一時的法蘭西帝國,都被英國人給賣了。」

有些危言聳聽,但道理卻是沒錯的。國際政治嘛,該從心的時候,就必須要從心。

「過剛易折」。

對小國來說,能屈能伸才能夠活得長。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年代,一味的強硬那就是取死之道。

……

伴隨著聯合調查團的出現,日本民間直接炸了鍋,抗議游行的口號響徹了整個東京城。

剛剛抵達日本的留學生,進入東京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一名青年學子沉不住氣,脫口而出道:「這里是日本,未免也太亂了吧?」

到處都是游行示威的人群,想不亂都不行。社會秩序沒有崩潰,都是日本警察努力的結果。

前來接人的青年學子解釋道:「日本是最講究秩序的國度,你們只是來得不是時候,往日里的東京還是非常繁華的。

只不過最近他們遇到了麻煩,現在日本民眾正在抗議西方列強,侵犯他們的國家主權。」

「日本國家主權遭到侵犯」,對剛剛走出國門的遠東學子來說,無疑是一次思想上的巨大沖擊。

得益於日本政府宣傳工作做得不錯,憑借戰平西班牙的戰績,在東亞地區很多人眼中,日本已經是新晉列強了。

要不然大家也不會遠渡重洋,跑過來學習強國之道。怎奈剛剛抵達東京,就遇到了眼前這一幕。

「伯安兄,日本不是當世強國么,怎么會……」

不待青年男子把話說完,喚作伯安的青年學子就打斷道:「這個問題,就說來話長了。

現在這個場合也不適合聊這個話題,還是先去我的住處吧,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遠在異國他鄉,最怕的就是麻煩。遠東帝國可不是什么能抗事的主,遇到了事情就自己解決吧,甭指望一幫之乎者也的官老爺們會出頭。

帶著疑問,眾人來到了一座兩層木質小樓內。外表雖然略顯陳舊,但是內飾卻非常講究,非常符合華人的低調內斂風格。

……

沏上了一壺茶後,喚作伯安的青年學子緩緩開口說道:「居住在這里的還有國內的兩位同學,只不過他們受邀參加游行了。

因為你們要來,我就沒去湊熱鬧了。事實上,他們也不願意參加的,只不過拗不過人情。

你們初來乍到,往後遇到這種事情,能躲就躲吧,實在是躲不過去,也不要往前沖。

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如非是必要,盡量不要出門,更不要參加社團活動。」

略微年長的男子問道:「伯安,你這么慎重,最近發生了什么?」

「本來以為你們是知道的,看來老家的消息還是嚴重滯後。半個月前,東京爆發了反俄游行示威。

不知道中途發生了什么變故,參與游行的民眾沖進了俄駐東京使館,所有俄外交工作人員全部遇難。

俄使館案爆發後,引發了各國駐東京使館的強烈反彈,在英奧兩國牽頭下組建了公使團。

公使團成立後,圍繞著俄使館案的調查權、審判權同日本政府發生了激烈沖突。

昨天中午,英奧兩國海軍還炮轟東京灣。具體情況怎么樣不得而知,反正日本政府讓步了。

不僅移交了案件的主導權,迫於公使團的壓力,還連夜逮捕了反俄復仇會、鐵血復仇會等多個社團的成員。

消息傳開後,今天東京就爆發了維護主權運動,要求政府釋放逮捕的俄使館嫌疑犯,拒絕公使團介入使館案。

不管最終結果怎么樣,接下來東京多半還要亂上一段時間。這和我們關系不大,你們最好不要參與進去。」

看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已經被這個消息驚呆了。

參與進去,那是不可能的,這種事情躲都來不及。除非是活膩了,正常人都不會去湊這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