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你得保密(1 / 2)

化工大唐 殷揚 2540 字 2020-07-01

第七十一章你得保密

他說得認真,聽在陳晚榮耳里卻是波瀾不驚,這不過是正式開始談話之前的開場白,哪有買賣上門不做的道理。當然,買賣場上就是自我粉飾的場所,即使很想做這買賣,也要自我裝扮下,把自己打扮成聖人最好。

「趙鏢頭,請講。」陳晚榮平靜的道。

趙嘯天摸著胡須,道:「第一,我們雖是武行,也是大唐的子民,奉公守法是我們的職責,我們只做合乎大唐律法的事情。」

說得義正辭嚴,不就是在告訴陳晚榮「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們不做」。他還真會說話的,明明是在談條件,卻給他說得象是聖人似的,陳晚榮忍住好笑道:「這個趙鏢頭盡請放心。我也是大唐的子民,遵行大唐律法是我的義務,絕不做有違大唐律法的事。」

「好!陳先生遵行大唐律法,堪稱楷模,我多慮了。」趙嘯天禮節性的吹捧一句,接著說條件:「我們看家護院自無不可,只是我們只負責院里的事。陳先生請放心,你家里的人和財物,我們一定護得周全,若有損失,我們一律賠償。」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讓人大生好感,不過陳晚榮卻聽出其中的意思了,他是在告訴陳晚榮「我們只管家里的安全,在外面出了事,概不負責」。這不能指責他,這是合理要求,既然是看家護院,當然只管家里了。至於出門在外,負了傷,給人搶了,他們想管也管不著。

陳晚榮只需要家里有人守著就成,外面的事情,倒不在乎,笑道:「如此,就有勞了。」

趙嘯天眼里神光一閃即隱,試探著道:「請問陳先生,是不是經常行走於外?大唐律法所至,莫不遵行,只是難保沒有為匪作歹之徒,要是陳先生有需要,我們也會護得你萬全。」

多中聽的話,陳晚榮聽出來了,他是在拉生意,是問陳晚榮要不要帖身保鏢。來到唐朝這段時間,陳晚榮的感覺唐朝的社會治安還不錯,沒必要整兩個尾巴,走到哪跟到哪,讓人煩,笑著婉拒道:「趙鏢頭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現在還沒有感到威脅,暫時沒必要。若真的需要,我自會請趙鏢頭幫忙。」

少了一筆買賣,趙嘯天眼里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接著道:「第三條,是我們自己的事。若是有歹徒闖入,我們一定護得貴府萬安。若因此而有損傷,與貴府無關,我們自己會處理。」

他的話表面上聽起來是在說,我們的人在執行任務時發生損傷,乃至死亡,是我們自己的事,和你們沒有關系。其實他的本意是說,真要發生這種事,你是不是該出筆錢呢?

從律法的角度來說,這種事陳晚榮不用負責任。從人情來說,陳晚榮應該拿出一筆錢慰問安撫一番。趙嘯天倒不是貪財,而是為鏢師們撈點額外的撫恤費,應該說是一片好心,頗有人性味。

陳晚榮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道:「燕威鏢局聲威顯赫,威名所至,歹徒退避,我相信不會有匪徒膽敢捋你們的虎須。若不幸發生這種事,我自然盡一份力,不會讓朋友白做犧牲。」

先吹捧一番燕威鏢局,再承諾,這話說得很有技巧,趙嘯天聽得很爽,不住摸胡須,呵呵直笑:「陳先生的好意,我代兄弟們謝過了。」站起身,沖陳晚榮抱拳行禮,一臉的喜悅。

「趙鏢頭言重了,這是我該做的。」陳晚榮抱拳回禮,提醒道:「昨日有三個匪徒闖入我家里,為我所擒,我想他們或許有同伙,說不定會再來。趙鏢頭接與接,請三思。」

既然要長期合作,就得把事情說開了,這樣免得扯皮。再說了,即使陳晚榮說了,趙嘯天自侍燕威鏢局的威名,也會接下來。果不其然,趙嘯天想都不想,道:「謝陳先生提醒。想我燕威鏢局還有些名聲,等閑匪人還沒那膽來捋我們的虎須。」

自信是沒錯,只是他不知道這些人在朝中的勢力,陳晚榮只得再次提醒他道:「以我所知,這些人和朝廷里的大臣有些瓜葛。」

趙嘯天雙手直搖,笑道:「陳先生勿庸過慮,無論什么人,都得講王法,只要我們不違反大唐律法,誰也拿我們沒辦法。」

這話聽起來義正詞嚴,讓人欽佩,要真這樣理解的話,那就太傻了。陳晚榮品出他的真意「他在朝中有人,我們也有,你不用怕」,干他們這一行的,要是在朝中沒有點勢力,他們也不敢做。

該告知的也告知了,到時即使出了問題,自己於心無愧了,陳晚榮笑道:「謝趙鏢頭教誨。請問趙鏢頭,還有什么條件?」之所以說教誨,不過是順著他的話說罷了。

趙嘯天摸著胡須,很是欣賞的打量著陳晚榮,這個年青人心思真夠快的,無論你多么隱晦的言外之意,他都能品出來不說,還把面子給足,讓你聽著就舒服。這種人,要讓人不生好感都不成。

「條件暫時沒有了,只是有兩個請求,還請陳先生允准。」趙嘯天打量著陳晚榮,滿臉的笑容。

陳晚榮也是一臉的笑容:「言重了!趙鏢頭但有吩咐,我自當盡力,請講。」

「不是吩咐,是請求。」趙嘯天於陳晚榮配合的態度很是滿意,拈著胡須,笑呵呵的道:「是兩件瑣事。一是想請陳先生給我們的人騰個房間,給他們住。當然,我們也不會白住你的,租金你開就是了。」

既然是看家護院,這住宿是必須要解決的,是合理要求,無可指責。至於付租金一說,不過是說漂亮話罷了,他總不能說「你給個房間讓我們住」。即使他們真付租金,你也不好意思要。

真是老於世故的人精,話說得這么漂亮,陳晚榮笑道:「趙鏢頭,你千萬別提錢!我們家還有些房間,不會虧了你們。人來就行了,被褥洗漱之類的東西不必帶,家里還有些。」

「那怎么好意思?住了房就得給錢,這不行!」趙嘯天臉一沉,裝得一本正經,仿佛他錢多得沒地方花,一定要付租金似的。

陳晚榮知道他是在演戲,臉一板,非常認真的道:「趙鏢頭,你就這么瞧不起我了?」

趙嘯天滋了一聲,萬分為難的道:「陳先生,你這不是讓人為難么?」明明想的就是這種結果,卻給他裝作一副不得已之狀,這演技不錯。

陳晚榮自然不會點破他的用心,微微一笑,道:「請問第二件是什么?」

「沒甚大事,也就是一口飯。要是可以的話,請陳先生給個灶間,他們自個做著吃。」趙嘯天端起茶杯,並沒有喝茶,若有意若無意的看著陳晚榮。

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就是要吃點便宜飯。鏢師去大戶人家護院,主顧好意思不給他們吃喝?就算是「周扒皮」這種人,也得掂量一下,要是不把他們招待好點,他們來一個「疏忽」就夠你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