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轉頭向蘇桃磕頭,"小娘子求求你了,勸勸你夫君吧!當時也是我們家漢子把你們背回來才活命的,你們不能這么恩將仇報啊!求求你啦,求求你們啦!"
木瑜護著蘇桃往後,心底不大舒服。
"莫胡言亂語,桃兒還未出嫁,怎么就成人婦了。"
蘇桃扯了扯木瑜衣袖,"能不能不燒?"
祁元軒轉過身來,看蘇桃躲在木瑜身後,不由嗤笑。
"你倒是個健忘的。"
蘇桃臉色一白,手慢慢松開,往後退了一些。
"我沒有忘。"
祁元軒又挪開視線。
"罷了,不燒了。"
因為祁元軒失蹤幾日,杭州那邊早已經亂了套,朝廷那些還沒傳來消息,但以飛鴿傳書的速度怕也是知道了。
沒有時間等甲乙他們回來,木瑜決定兵分兩路,他帶著祁元軒先趕去杭州,讓甲乙帶著人頭再和他們在杭州匯合。
一路馬不停蹄,到了船上後,他們圍著祁元軒便立即去書房開會,蘇桃也沒機會和木瑜多說兩句。
唯一的好事就是柳兒和蘇嬤嬤都回來了。
三人抱做一團痛哭,淚珠跟斷了線一樣。
"小姐嗚嗚,柳兒擔心死你了。"
"哎呦,我苦命的大小姐,別難過了,哭多眼睛不好,人沒事回來就好。"
蘇桃心里頭難受,半日後到了杭州,她怕是再也沒有機會見木大哥了。
不由悲從心來,淚水更是止不住。
下船時候祁元軒和木瑜趕在前頭下船,蘇桃就站在夾板上看著他們一行人頭也不回地上了馬,奔馳而去。
她多希望,木大哥能回頭看她一眼。
可惜,他沒有。
船上還有很多貨物要搬運,蘇桃不急,就等到後面才下船。
不想那個丫鬟一直在下面等著蘇桃。
柳兒對這個丫鬟很有敵意,不由站在前面。
"你怎么還在這,怎么沒跟你主子一塊走?"
丫鬟一臉平靜,彎腰行禮,"便是主子讓我等姑娘的。"
"你的主子是誰?"
丫鬟看著蘇桃,臉色有些怪異,"是三殿下。"
蘇桃一陣失望。
隨後丫鬟從荷包里拿出一塊玉佩,蘇桃認得是今早要回來的那枚。
"這是玉佩是娘娘生前留下的,三殿下讓我交給姑娘,說是,相抵救命之恩,以後若有事可拿玉佩來尋他。"
蘇桃神色復雜地看著玉佩,又想起陳大娘跪地求饒的模樣。
不由深吸一口氣,"這玉佩太過貴重,我受不起,還要勞煩你還回去了。"
丫鬟見蘇桃態度堅決,只好將玉佩小心翼翼收起,見她轉身要走,連忙又說道。
"雖然我是三殿下的人,但是木將軍也讓我給姑娘傳話。"
蘇桃立即回頭,"木大哥可說什么了?"
"木將軍說他要和殿下趕去查看錢塘江決堤口,恐怕要過兩日才能回來,他讓你先回蘇府好生休息。"
蘇府其實杭州知府蘇傑麟的府邸,其實今日他也趕到碼頭來接駕了,只是蘇桃沒有和他碰上面。
他也不知道哪里得了消息,竟也留了人和馬車來接蘇桃回府。
蘇桃沒想到她沒等到三房的人,卻坐了大房的車回來。
雖說蘇家三房沒有分家,但都有各自府門。
三房的府門便開在一個胡同里,不比大房二房氣派,裝潢甚至不如在京城的蘇府華麗。
蘇桃從角門進去,甚至沒來得及稍作歇息整理,三房老太太便打發人來叫她。
蘇嬤嬤不高興,也只能忍下來,賠笑,"小嫂子可知道老太太何事如此著急,我們小姐一路奔波,連衣裳都還沒來得及換,可否稍等片刻整理,也免得失了禮。"
小嫂子嘴一撇,"老太太說了,是急事。若是耽擱了老太太的事,我一個下人可承擔不起。"
蘇桃神情有些恍惚,她記憶里蘇家的人都很喜愛她的,原來並非如此。
"蘇嬤嬤罷了,既然有急事我便去走一遭。"
第二日,蘇桃的行囊都還沒來得及搬進屋里,又全都搬上了船,一路連夜趕回京城。
45.堵不如疏
這一個多月來蘇傑麟因為水澇災情忙得焦頭爛額,甚至幾乎是夜宿在官署里,徹夜難眠是常有的事。在他任期內出現這么大災情若是不處置好,這烏紗帽怕也保不住了。
以致於他最疼愛的兒子上京趕考,他也只能匆匆為他踐行,又被人叫走。
幸好朝廷還算諒解,物資錢糧也不吝嗇,還派了三殿下來視察。
蘇傑麟也不指望這三殿下真能起什么作用,聽聞他喜愛美酒佳人,便將一切都准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