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陸慎回答，徐瑩的聲音就從里面傳了過來：「人都來了是嗎？那就進來吧！別躲躲藏藏的。」

她這么一說，秦溪也不好猶豫了，跟著陸慎一起往里走。

陸慎卻放緩了腳步，走到她身邊，伸手握住了秦溪的手。

秦溪有些訝異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陸慎的臉色卻很平靜，仿佛兩個人牽著手不過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秦溪不知為什么，也沒有選擇掙脫，而是跟著他一起走了進去。

病房里被好好整理過了，不知道是不是鎮靜劑在起作用，徐瑩看著兩個人牽著手走進病房，神色也沒有太大的波動，只是冷冰冰的剜了秦溪一眼，又轉開了目光。

陸悠悠不在病房里，想來是守了一夜回去休息了，徐婉也不在，只有幾個忙碌的佣人。

「都先出去吧。」徐瑩吩咐，佣人們也不敢耽擱，朝兩個人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病房里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三個人。

「坐啊，」徐瑩朝椅子抬抬下巴，語氣里有幾分譏諷，「怎么牽著手，都不用休息了是吧？」

陸慎卻依舊站在她面前：「媽，昨天照片的事情……」

徐瑩打斷了他的話：「你爸爸已經跟我解釋過了，你先坐下，我慢慢說。」

秦溪拉了拉陸慎，兩個人到底還是坐了下來。

「昨晚是我看到照片，氣昏了頭。」徐瑩的語氣很平靜，和昨天歇斯底里的瘋樣判若兩人，「你爸爸今天早上進來跟我解釋過了，在姚敏被拍照那天，他人確實在m國，沒有機會回來做這種事情。」

秦溪稍稍松了口氣。

但是徐瑩的的語調又提高了一點：「但是他也承認了，前幾天，他確實是去給姚敏掃墓了。」

秦溪感覺到自己被陸慎牽著的手緊了緊，便抬頭和陸慎對視了一眼。

林洋能查到的東西，徐瑩也能查到，否認沒有意義。

但是秦溪還是開口道：「陸夫人，掃墓這種事情——」

「閉嘴。」看到秦溪，徐瑩的眼神還是冷冰冰的，「還輪不上你說話。」

秦溪深呼吸了一口，勉強把自己的脾氣按下去。

「我知道，你要說掃墓不代表什么，但是我了解陸維，他去掃墓，至少代表姚敏和他的關系不一般。」徐瑩昂著下巴，仿佛並不是坐在病床上，而是在談判桌的另一邊。「我能相信拍照的時候姚敏身邊的人不是陸維，也勉強信任他確實沒有和姚敏有過分秦母的關系，但是我非常肯定，姚敏在他心里有不一樣的意義。」

秦溪皺起了眉頭。

秦盛天的計策還是起作用了，徐瑩這會兒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陸維和姚敏是清白的。

「媽，」陸慎也皺著眉頭，「姚敏在爸心里有什么意義，和秦溪又有什么關系？」

「無關？」徐瑩冷笑了一聲，「我只要看到秦溪，就會想到陸維心里還有別人的位置，你覺得，對我來說，秦溪是無關緊要的？」

陸慎還要說話，徐瑩的聲音又變得尖利起來。

「陸慎！生你養你的人，是我！你究竟為什么始終向著一個外人！」徐瑩呼吸起伏了好幾下，猛地從床邊抽出一份文件來，扔到他們倆面前，「我沒有任何別的要求，你們只要簽了這份協議，我就不再追究以前發生的任何事情。」

秦溪掃了一眼，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著幾個字。

《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