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覺得自己的掌心可能已經被掐出血來了。
她甚至有些懷疑這段新聞就是戰深專門找來測試自己的。
他大概想用這么極端的方式來看一看,自己對於陸慎到底還有沒有留戀,所以這則新聞里面的每一句話都能精確的踩到自己的痛處。
「得到了祝福的婚姻。」
秦溪在心里凄凄慘慘的笑了笑。
果然,自己和陸慎的故事開頭就是錯的,所以也沒有資格得到一個美滿的結局。
而他現在這段婚姻,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秦溪覺得自己的心里一角已經鮮血淋漓了,但是臉上卻還維持著近乎漠然的情緒。
「不看看別的新聞嗎?」她開口,聲音也十分平淡,「這段時間,應該不止有這么一個有意思的消息吧。」
戰深轉過頭看著她,饒有興致的挑起眉頭:「你不想多看看,陸慎要和誰結婚嗎?」
秦溪表情平靜轉頭和他對視:「我不是從你那里見到過了嗎?這些新聞人挖掘的,哪有你深入?」
她語氣十分淡然,和每一個對於陸慎的豪門婚姻津津樂道的、和陸慎沒有任何關系的人一樣。
戰深挑起一邊嘴角笑了笑:「你說的也是。」
但是他卻沒有立即轉台,而是在秦溪身邊,把播著陸慎婚事的所有新聞都看了一遍。
秦溪的指甲掐出了傷口,但是她卻不覺得疼痛。
她只能勉強維持著自己淡漠的神色,要是戰深再靠近一點點,就能察覺到她微微的顫抖。
好在他沒有。
戰深只是坐在她身邊,像是一個惡作劇的孩子一樣,不咸不淡的點評了每一則新聞,並且逼迫秦溪也開口回應自己。
秦溪用腦中的為數不多的清醒控制著自己,說出一些事不關己一般的發言。
這簡直就是酷刑。
但是行刑者戰深卻看起來樂在其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新聞里再也找不到播放陸慎婚事的消息的時候,戰深才意猶未盡一般,伸了個懶腰:「好久沒有這么悠閑的看過這么久電視了。」
秦溪控制著自己的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我可是整整兩個半月沒有碰過電視了。」
戰深一笑,把手里的遙控器放下:「那從現在開始,你可以看了。」
秦溪抿著嘴點了點頭,卻沒有馬上去接。
戰深的語氣又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起來,今晚第三次重復道:「你總算是回來了。」
秦溪在心里冷笑。
什么回來了?
他以前認識的那個秦溪,已經死了。
在方芳和自己告別的夜晚,在姚敏跳樓的清晨,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他現在面對的,不過是一個處心積慮想要離開他的人罷了。
「陸慎已經准備結婚了,你也重新回歸組織了。」戰深的目光深深,定在秦溪的身上,「這就是你們之間最好的結局,不是嗎?」
秦溪一笑:「當然,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