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米糕他一直捂著,還是溫熱的。
「好不好吃?」
「嗯。」
世家養成的禮儀,樓晏從來不會邊走邊吃。但是他現在不但做了,而且還把整塊餅都吃完了。
「你來靈山公干?是有案子嗎?」
「是。」樓晏一邊擦手,一邊回道,「前些天,有游客被殺了,縣令捂得緊,沒有傳出去。你們出去游玩,最好不要落單。」
雖然他推測,對方的目標是青年男子,可萬一呢?
「好。」
略問了幾句案情,俞家的園子到了。
俞慕之的小廝伸著脖子在門口等,看到他們過來,松了口氣。
「公子怎么才回來?夫人都要派人出去找了。」
俞慎之讓他扶俞慕之回去,自己領著人去見母親。
看到他們,俞大夫人神色如常。
待樓晏等人離開,只剩下母子二人,才伸手戳了下俞慎之的額頭,取笑:「你趕得倒急,我還以為,最早也得明天了。」
俞慎之一本正經:「母親說什么呢?我來靈山公干,恰巧遇到老二,這才知道的。」
俞大夫人看著他冷笑:「那我叫浮舟來問?」
「……」
「還跟母親玩心眼!」俞大夫人嘲笑,「不記得誰當家了?你的小廝車夫,全都是我的人!」
俞慎之放棄治療:「您是長輩您說了算。」
俞大夫人便問:「那你老實說,跟池大小姐怎么回事?」
「沒怎么回事啊!」俞慎之喊冤,「她是老二的前未婚妻,我再喪心病狂,也不能干這種事吧?今天之前,也就見過兩回。」
「我有說過你干什么事嗎?」俞大夫人笑眯眯地點著他,「俞推丞,你這是不打自招啊!」
俞慎之攤手:「您先給我定了罪,再以此推論,當然處處可疑。」
「行吧。」俞大夫人點點頭,表示接受他的辯解,「既然你跟她沒什么,那就好辦了。」
俞慎之警覺:「您想干什么?」
俞大夫人道:「為娘見了真人,覺得池大小姐挺不錯的,決定給她保個媒。你七堂舅家的表弟,跟她年齡相當……」
「母親!」
俞大夫人斜睨著他。
俞慎之認輸:「好好好,您想知道什么?」
「老實了?」
俞慎之只能點頭。
俞大夫人滿意:「那就從實招來。」
「……」俞慎之道,「跟孩兒回來的這個,您知道是誰吧?」
「當然。」俞大夫人眉頭微蹙,口吻轉為告誡,「不是母親干涉你交友,只是這樓四處境復雜,若是過於深交,怕你難以脫身。」
「我知道,其實他沒當我是朋友。」俞慎之自嘲地笑了笑,說,「清明那天,我第一次見到池大小姐,發覺她和樓四關系非比尋常,這才頗多關注。」
「是嗎?」俞大夫人皺了眉,「她這樣做,可不大明智。」
「母親您也覺得奇怪,是吧?這池大小姐才回的京,怎么會跟樓四扯上關系?如果他們早就認識,那先前她鬧著不退婚,又是怎么回事?孩兒就是想搞清楚……」
……
說了一會兒話,俞大夫人道:「你也累了,先去歇著吧。」
俞慎之松了口氣,告退了。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俞大夫人呸了一聲,自言自語:「信你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