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針下去,這孩子又開始嘔吐,這一次吐出來的污痰更多。
隨著污痰的吐出,孩子的臉色好看起來。
魯大夫收針:「行了。等會兒送到安和堂去,老夫再給開幾服葯,吃上三天就好。」
樓晏問:「這樣就好了?」
有人懷疑自己的醫術,魯大夫也不管他是官,橫眉怒目:「怎么就不能好了?治病的事,最重要的是對症。葯開錯了,活人能給治死,葯開對了,鬼門關開了都能拉回來!」
說罷,他一拍那孩子:「起來!」
他拍得用力,那孩子哎喲一聲,滾了起來。
剛才還奄奄一息,現下卻能自己站著,人群里發出驚呼。
「好高明的醫術!」
「當然了,魯大夫名氣很大的。」
「哎,既然魯大夫把這孩子治好了,那豈不是說明……」
「這孩子先前就是吃錯了葯!跟什么符水一點關系也沒有!」
「對對對,我就說朝芳宮的仙姑,不會干這種事。來了這么多回,從沒聽過她們還治病的。」
「放什么馬後炮!剛才就是你說他們一家可憐的!」
「呵呵,誰叫他們演得太真了呢……」
事情到此,真相大白。
高燦一揮手,差役們上前,將婆子、漢子和那婦人抓了起來。
婆子哭天喊地,漢子拼命喊冤,只那婦人默默垂淚,看著兒子又滿是喜悅。
樓晏走到婦人面前:「你有何話要說?」
在他的示意下,差役松開她的手。
婦人跪下磕了個頭,抹著眼淚說道:「民婦有罪,無話可說。」
「這么說,你承認是誣陷了?」
婦人點點頭:「十天前,我兒病倒,婆婆貪圖便宜,請了個游方郎中,吃了幾服葯沒見好,反而更重了。民婦急了,去醫館另外請了大夫,可大夫說他治不好,讓我們准備後事……」
「後來,婆婆和當家的說,既然治不好了,那就去訛一筆銀子,便要帶著小石頭來朝芳宮。」她哭著磕頭,「大人,民婦有罪,民婦願意受罰。但我兒還沒治好,請大人寬容幾天,待民婦將他安頓好了,再去衙門領罪。」
那婆子一聽她全招供了,喊道:「大人不要聽她胡說!沒有這回事!我們真不知道孩子是治壞的,都以為是符水喝壞的,大人……」
樓晏冷冷掃過她,繼續問那婦人:「葯方可在?」
「在!」婦人連忙點頭,從身上掏出葯方,「這就是郎中開的葯方。」
樓晏遞給魯大夫。
魯大夫看了一眼,氣憤地道:「真是亂開葯,這幾味吃下去不死才怪!」
樓晏點點頭,說道:「此案人證物證俱全,案情清晰明了,帶犯人回衙門!」
「是!」差役們如狼似虎,撲上去把婆子和漢子抓了起來。
凌陽真人見此情形,抖了抖嘴唇,不知道該慶幸自己沒有強行插手,還是後悔當時不早些把池韞抓起來。
倒是身邊的曹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說道:「搞半天,是被人訛上了。既然無事,我就先回了。住持不必相送!」
說罷,她一拂袖,就要帶人離開。
誰知,才踏出去幾步,就聽一個聲音響起:「曹夫人急什么?來都來了,怎么不來見見本宮?」
曹夫人大驚。
驪陽大長公主?她居然出了蘭澤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