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絮兒打了個噴嚏,搓了搓手臂。
池韞剛想說話,寒燈已經屁顛屁顛跑過來了,拿了件披風給她:「十月了,夜里冷著呢!姐姐穿好,別凍著了。」
說著,靦腆地搓搓手,不好意思地道:「我穿了一會兒,可能有點味道,姐姐且忍一忍,身體重要。」
絮兒想拒絕,可實在是冷,只能把骨氣扔到一邊,低聲說:「謝謝。」
寒燈笑開了花,繼續獻殷勤:「姐姐晚上還沒用飯吧?肚子餓自然就冷了,我這兒有些桂花糕,出門的時候拿的,還溫溫的,吃一點墊墊肚子?」
於是絮兒被他叫走了……
池韞一言難盡,瞥了樓晏一眼。
樓晏愣了下,暗暗琢磨,難道她嫌棄自己不如寒燈?
正想表示一下,那邊俞慎之喊了:「池大小姐,這里避風,快過來。」
池韞欣然從命。
樓晏回過神,就看到他們兩人躲在坡後,圍著說話。
「我這兒有酒,要喝一口嗎?」
「不了,我不怕冷。」
「那就喝點水吧。」俞慎之扭頭喊,「你們誰帶水了?」
才說完,樓晏的水囊遞了過來。
池韞喝了兩口,還給他。
樓晏就著她喝過的地方,也喝了兩口。
俞慎之:「……」
他為什么要來?反正也沒幫上忙。
「夫人的輕功真好。」池韞贊嘆,「人都調包了,他們都沒發現。」
大夫人謙虛地擺手:「多虧樓大人手下的能人,引走了守衛的注意力,我才能順利調包。」
說到這里,她問:「樓大人,他們要是提前發現,把人藏起來了,怎么辦?」
樓晏笑道:「那要看大長公主,是不是去得及時了。」
說著,外頭監視動靜的侍衛喊道:「公子!來了!」
幾人從坡後出來,探頭張望,卻見一大群人呼啦啦沖進庄子。
……
大長公主一看這情形,大叫一聲,像要暈倒的樣子。
北襄太妃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喊道:「驪陽,你別急,可能不是阿韞呢?」
大長公主睜開眼,掩著臉半哭半氣:「你別安慰我了。我怎么就這么命苦,好不容易收了個義女,心肝寶貝一樣,竟然……」
「只說劫來的是個姑娘,又沒說一定是阿韞?咱們先看看,好不好?」
蕭家護衛暗暗冷笑,既然你們不想接受現實,那就讓你們親眼看看!
他故意拿來火把,伸手去撥女子臉上的毯子,口中大聲道:「是啊!公主殿下,說不定不是……」
說到「是」這個字,頓時消音。
火把映照下,蕭家護衛看著露出來的臉,驚疑不定。
雖然這女子保養得很好,雖然樣貌也還過得去,但……
他再怎么也眼瞎,也不會認為她是池大小姐啊!
這張臉,分明已經有了歲數,起碼四十往上了!
怎么回事?池大小姐呢?哪里去了?這個老女人又是哪里來的?
派來救援的禁軍校尉,正好沒看清,張口說道:「大長公主節哀,小姐遭難的事咱們決不往外說,一定瞞得……」
「啪!」大長公主一鞭子甩過來,在他臉上留下一條血痕。
校尉懵了一下,卻聽大長公主指著他大罵:「你沒長眼睛嗎?這是我家女兒?本宮都沒這么老!」
說罷,她疑惑地問北襄太妃:「如丹,我怎么覺得有點眼熟?這人是……」
「你這么說,我也覺得。」北襄太妃上前端詳了一番,驚呼,「呀!這不是康王妃嗎?怎么會在這里?」
大長公主震驚,大聲叫了起來:「還真的是!康王嫂,康王嫂!你醒醒啊!」
聽到康王妃三個字,跟來救援的人瞬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