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被家里趕出來,只能寄住道觀的小可憐呢?
凌絕真人走後,池家二房告別。
「阿韞,我們就先走啦!」二夫人小心翼翼,「要有什么事,你盡管叫人來說。」
池韞低身施禮:「是,二叔二嬸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二夫人連聲說著,瞄著她的神色,見沒有異常,這才放心離去。
韓家眾人:「……」
池家三房倒是挺正常的,不過遠比他們想象中親近。
韓大老爺想到,樓晏邀自己去碑林,是三老爺出的面,可見彼此信任。
好像……他們事前聽說的那些消息,全都不准。
到底誰啊,瞎傳消息,搞得他們鬧了這么大的笑話。
韓老夫人上了車,挑起車窗的簾子,跟她們說話:「你們回去吧,也辛苦一天了。阿韞,你若得空,多來外祖家玩。」
池韞應是,目送韓家的馬車遠去。
「這事算是解決了?」大夫人問。
池韞笑道:「回去問問就知道了。」
……
當夜,韓大老爺到老夫人屋里說話。
「母親,這婚事……」他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哪知韓老夫人先他一步接下去了。
「這婚事咱們就應了吧。」
韓大老爺愣了下:「母親?您不反對了?」
韓老夫人嘆了口氣:「北襄太妃親自來解釋,為娘想想,我們應該眼見為實,是不是?」
「母親……」
「你看我們對阿韞,就有很多事誤會了。可見有些事,光聽別人說,不一定是真的。」
韓大老爺問:「母親怎么會有這番想法?北襄太妃說了什么?」
「她倒沒說得太透徹,只說了樓四原先是個什么樣的人。」韓老夫人慢慢道,「我聽著,北襄王爵承繼的事,好像有點說不清楚。」
韓大老爺不禁想起樓晏那番話。可不就是說不清楚?
韓老夫人撥著籮里的佛豆,輕聲道:「阿鉉,我是當母親的人,知道母親的心。北襄太妃一定很心疼這個孩子,才會冒這么大風險回京。能讓她這么心疼,我想不會是壞孩子。」
「母親。」
「仔細想想,樓四這樣的人才,若不是名聲不好,哪里輪得到阿韞?光是門第這一關就過不去。何況,我們今天親眼看到,大長公主也好,池家也罷,對阿韞都不差,假如樓四真有問題,他們怎么會答應呢?」
韓大老爺聽到這里,點了點頭:「那就應了吧。」
他看著母親說:「其實兒來此,也是想跟母親說這件事。他們兩家早就說好了,我們就算不應,這婚事也能成。可他們這般鄭重地請了我們去,又親自來說合,這份誠心,著實難得。」
韓老夫人點點頭。
韓大老爺續道:「我與樓四當面談了一回,聽他說了些往事,可能真是我們誤會他了。」
他將那些話一說,韓老夫人恍然大悟:「難怪北襄太妃說不出口,居然有這般曲折。我們身為外人,還真不好說誰是誰非。」
「兒就是這個意思。」韓大老爺停頓了一下,又有點扭捏,「還有刑部那職司,真是他幫的忙。可他也沒說,直到問了才承認。母親,施恩不圖報的人,應該不是壞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