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們紛紛點頭,有大膽的附和:「是啊!這小哥就停在路邊,他們突然沖過來,又打又罵的。」
人證物證清清楚楚,巡檢覺得不用再問了,說道:「你還有什么話說?」
孤鴻:「……」
「沒話說就拿錢啊!」巡檢道,「快點把東西賠了,我們還有別處要巡視,沒功夫在這里耽擱。」
「聽到沒有?賠錢!」寒燈神氣活現。
孤鴻氣得握拳。
寒燈還冷嘲熱諷:「怎么的?巡檢司在這里,還想打架呢?差爺,你可看到了,要不是你們來得及時,剛才就不止東西被砸,我們人都要被打死了。」
萬壽節在即,巡檢最近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惹事,看著孤鴻的目光也不善起來。
「賠錢!賠錢!」寒燈帶著下仆一塊兒喊,「賠錢!賠錢!」
路人聽著,有好事的也跟著一塊兒喊:「賠錢!賠錢!」
孤鴻身為北襄王的貼身侍衛,幾時受過這樣的氣?臉都綠了。
那兩個官員,面湯也不喝了,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沒想到第一回合交手,北襄王不敵。嘖嘖嘖,這戰斗力不行啊。」
「也不能怪他,這件事朝堂上都扯不清,何況這會兒?難道還能當面抖出主子的家丑?」
同僚點點頭:「是這么回事。」
鋪子門口,絮兒拍拍胸脯,問道:「小姐,那是北襄王府的侍衛嗎?」
「嗯。」池韞說,「你看那徽記,這是北襄王府的車隊。」
絮兒撇了撇嘴,很自然地站在寒燈這邊:「這才剛進京,他們就來找事,怎么這么過分啊!」
俞慎之結了賬出來,說道:「有什么過分的?他們兄弟水火不容,見面不打架才奇怪!」
他瞅了瞅池韞:「每年北襄王府的人進京,雙方都要鬧點事。只不過今年湊巧,路上就碰上了。你要有心理准備,後面的事情還多呢!」
池韞笑笑:「又不關我的事,他們愛鬧就鬧去唄。」
俞慎之想想也是:「也對,反正你們還沒成親。再說,也鬧不到你面前。」
說罷,他想起一件事:「今天北襄王是不是要親自來賀壽?我記得上奏過的。」
池韞點頭。
俞慎之瞅著車隊:「那他豈不是就在這里?」
「賠錢!賠錢!」寒燈領著仆從,喊得起勁。
這時,就聽車隊里傳出一個聲音:「誰敢要本王賠錢?」
這聲音不高不低,聽起來一點也不凶,可進了寒燈的耳朵,他立時打了個寒顫,瞬間收了聲音。
眾人看過去,就見最豪華的那輛大車上,幾個侍從上前,安馬凳的安馬凳,挑簾子的挑簾子,最後迎下來一個男子。
他年約二十七八,蟒袍金冠,樣貌英俊中帶著豪氣。
眾人倒抽一口氣,心中還沒驚嘆完,就見他走過來,抬腳踩在傾倒的貨車車梁上,擺著一副小混混鬧事的姿態,看著寒燈:「是你這賤奴,要本王賠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