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使節們見此情形,哪還有疑問,急忙跟著祝賀。
內外上下,共飲此杯。
皇帝笑著落座,池韞松了口氣,向弟子們擺了擺手,趕緊帶著花盆走人。
回到偏殿,凌陽真人的臉立刻拉了下來。
「這是怎么回事?花怎么會謝?」
弟子們戰戰兢兢,為首的怯生生地道:「師父,我、我出門前看過,開得好好的,絕對沒有問題!」
其他幾個跟著點頭。
她們一人負責一盆花,都是檢查過才上車的。
池韞另拿一瓶花露,驅走了蜜蜂,仔細辨別了土壤,問道:「凌陽師叔,你瞧這是不是被人澆了什么東西?」
凌陽真人湊過去,捏起一撮土,仔細聞了聞。
一股帶著腐蝕氣味的酸味沖鼻而來。
果然被人澆了葯水。
弟子們大吃一驚。
「師父!我敢保證,出門的時候絕對沒有。這是萬壽節上用的,我們一直很小心。」
「你的意思是,出了門才被人澆的?」池韞問。
那弟子遲疑著點頭:「應該是吧?」
「這些花,剛才有離開你們的視線嗎?」
弟子們互視,面露猶豫。
「看你們這樣子,不能保證沒被別人碰過。」
有弟子帶著哭音道:「我、我剛才去了一趟茅房。」
另外幾個互視,好幾個怯怯應道:「我也是……」
「我沒去茅房,但是到外頭看了一下樂人。」
行了,那就是在宮里出的問題。
池韞眉頭微皺,問凌陽真人:「凌陽師叔,你在宮里有仇人嗎?」
凌陽真人百思不得其解:「沒有啊!我進宮講經,也都是與人為善,哪怕宮女內侍,都不得罪。」
「不、不對。」她的弟子小聲道,「師父,您得罪過一個人。」
凌陽真人看向她:「誰?為師怎么不記得?」
這弟子道:「您是沒得罪過宮女內侍,可您得罪了主子啊!」
凌陽真人倒抽一口涼氣。
對啊!她是因為什么做小伏低?因為差事沒辦好,宮里對她生了不滿,失去了靠山。
可是……
「不至於吧?」凌陽真人喃喃道,「若真是娘娘,直接下旨懲戒都行,何必這樣?」
池韞看著她:「你說的,是不是靈秀宮?」
凌陽真人瞥了她一眼,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池韞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凌陽真人警惕地看著她:「師侄,你明白了什么?」
池韞笑眯眯:「假如今天真的出了事,我們都會被關起來吧?義母不會不管我,但不一定會管你。到時候,如果有人能撈你出來,你是不是就會對她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