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真人大急,舉手發誓:「貧道絕對不會出賣殿下,若是違了此誓,就要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大長公主懶得再應付下去,說道:「駙馬安葬在祖籍,墳前無人打理。本宮叫人修一座小觀,你去那里給駙馬祈福吧。」
這是活下來了!
凌陽真人大喜,叩頭:「謝殿下開恩!」
待她喜滋滋退下,池韞問:「義母,您真的放她一條生路?我這位師叔,實在沒有節操,讓她活著怕有變數。」
大長公主倦倦道:「她是皇兄死因的見證人,還是先留一手,說不准日後有用。至於旁的,本宮派幾個死士跟著她,若是有問題,再殺也不遲。」
既然大長公主已經做好准備,池韞也不多說什么了。
第二日,她和大夫人收拾收拾,領著絮兒幾個回池家去。
路上,大夫人唏噓:「當初老爺臨終囑托,我根本沒想過會有完成的一天。」
池韞則問:「夫人,先前您受傷,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說過,我爹的死,可能和康王府有關,您是尋找證據被打傷的嗎?」
都現在了,也沒什么可瞞的。大夫人告訴她:「不是,那回我跟的是蕭達。」
池韞愣了一下:「蕭達?」
大夫人點點頭:「蕭達三年前就在靖海軍。康王府那邊不好入手,所以我們在京里這三年,一直在想法子探蕭達的底。」
池韞明白了。
襲擊無涯海閣的海盜,是靖海軍假扮的,蕭達就是執行的人。
就是因為立下了這樁大功,他才當上了禁軍統領。
那么,報仇的第一步,要先搞死蕭達嗎?
池韞一路想到池家,直到安頓下來,也沒想出個頭緒。
直到入夜,該上床安歇了,窗子忽然被輕輕敲了敲。
池韞愣了一下。
住在朝芳宮的時候,樓晏偶爾會這樣出現,可她今天回家了呀……
猶豫間,窗子又響了兩聲。
她起身開了窗,有人帶著一身風雪,鑽了進來。
果真是他!
池韞看了眼外頭,壓低聲音:「你瘋了嗎?這里是池家,我繼母就住在正房!」
樓晏眉眼帶笑,輕聲說:「說得好像朝芳宮你繼母不在似的。」
池韞噎了一下,啞口無言。
朝芳宮她住的地方,比熙和院還小。
外頭忽然傳來推門聲,然後是刻意放重的腳步聲,有人在她窗前轉了一圈,咳了聲,說道:「沒人嘛!看來是想多了。」
這是大夫人的聲音。
池韞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有膽子半夜私會是一回事,被發現又是另一回事了。
聽著大夫人的腳步聲遠去,門又關了起來,樓晏低笑出聲,摟著她往床榻走去:「看你,穿得也太少了,快到被窩里躺著。」
池韞就這么給塞了進去,順帶附送一個大暖爐。
她有點尷尬,戳了戳他:「你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