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是他說留下來教書,才讓先生有這個念頭的?
樓晏失笑,每知道一些舊事,他都有一種新奇的感覺。
原來自己以為毫無希望的未來,竟然離他那么近,甚至是必然。
送池韞回去的時候,他說:「接下來我會很忙,可能沒有辦法來見你了。」
「哦。」
樓晏怕她誤會,解釋:「我想多請幾天婚假,所以事情得緊著辦。」
池韞表示理解。
年底衙門封印,年初開始理事,堆了許多事情要處理,如今正是忙的時候。偏偏他們的婚期定在二月,緊接著就是春闈,為了騰出這段時間,他現在就得多干活。
池韞與他告別,進了家門。
池妤坐在那里,酸溜溜地招呼:「大姐回來了呀!」
池韞笑笑:「是啊!」
看她手里提著燈,池妤問:「這是樓大人送的?」
池韞點點頭,說了句話便回屋去了。
池妤的臉能擰出酸汁來。
怎么人家的未婚夫這么上道,元宵節請出去玩,還知道送燈。她的倒好,說要考試,就不出門了,只送來一首詩。
越想越氣,索性不想了。
……
元宵一過,時間飛快,轉眼到了二月。
婚禮前一日,男方便來催妝了。
池家熱熱鬧鬧,親戚該來的都來了。
韓老夫人領著兩個舅母來幫忙,池韞便坐在屋里,聽她們說話。
忽然,她聽韓老夫人小聲問大夫人:「那些事,你教了嗎?」
大夫人僵了僵,笑著回道:「還沒,等晚上再與她細說。」
韓老夫人點點頭,說道:「女婿瞧著是個斯文人,想來知道體貼。」
池韞馬上知道是什么事了,好奇會怎么教,就覷了她們一眼。
她還沒怎么樣呢,兩個長輩倒被她看得尷尬起來了。
韓老夫人笑著說:「阿韞,你馬上要出嫁了,當了別人媳婦,和在家做閨女不一樣,可得收著點脾氣。」
池韞十分乖巧地回答:「外祖母放心,我知道的。」
韓老夫人不禁感嘆:「這么好的女兒,你母親要是在,該有多高興啊!」
池韞怕她哭,笑道:「外祖母說的是,只要一想到母親,我就快快活活的,這樣她才會高興。」
這一說,韓老夫人的眼淚還沒流出來,就憋回去了,跟著她笑起來:「好好好,你快快活活,你母親才放心。」
隨後問她:「北襄太妃會一直住著嗎?」
池韞答道:「我不知道,可能不會,畢竟北襄那邊還有一家子。」
韓老夫人點點頭:「雖說北襄太妃是個好人,但跟婆母住久了,容易生隙。若有什么不好,你回來講,不要自己憋著。」
池韞一一應了。
祖孫倆說得正溫馨,外頭傳來嘈雜的聲音。
大夫人忙問:「是不是催妝的來了?」
絮兒出去問了問,回來卻是臉色煞白:「夫人!出事了!樓家的催妝禮,在路上讓人砸了。」
大夫人一怔:「什么?」
池韞聽著這橋段有點耳熟,不禁問道:「砸催妝禮的是誰?北襄王府嗎?」
絮兒竟然點頭了:「是,北襄王親自帶人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