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韞淡淡回答:「臣婦是陛下的子民,維護陛下的性命,有何不能說話?」
不等康王開口,她繼續道:「倒是王爺,行徑古怪得很。陛下是您的親生骨肉,您來探病,卻帶著全副盔甲的軍士,意欲何為?」
「你——」康王動怒,這女人竟然當面罵他居心叵測!
池韞不但沒有退縮,還接下去:「還是說,王爺對目前的形勢早有預料,就等著這一天?」
康王氣炸。這是指著他的鼻子罵,這事是他干的!
別說不是他干的,就算真是,也輪不到她罵!
康王目光一瞟,便有侍衛上前,要拿下池韞。
「你敢!」大長公主拔劍而出,橫眉冷對,「敢動我女兒,我先斬了你!」
侍衛懼於她的威勢,不由停了下來,看了康王一眼。
康王冷然道:「那就通通抓起來!」
話音才落,外頭有人道:「康王爺好大的威風,這是要抓誰啊?」
康王轉頭,目光沉下:「鄭國公……」
鄭國公大步走過來,身後的親衛押著一個人。
「跪下!」親衛一腳踹過去,將那人按在地上。
康王世子看清他的臉龐,詫異莫名。
姜十?怎么會是姜十?
鄭國公一眼掃過去,似笑非笑:「世子爺看起來很吃驚,難不成認識他?」
康王世子臉色漲紅,怒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本世子怎么可能認識他?」
「是嗎?好像有人不同意呢!」
康王世子心道,這事已經沒有人證了,還會有誰……然後他看到了樓晏。
樓晏緩步走過來,向他施禮:「世子爺。」
康王世子明白過來,怒極:「好你個樓四,竟敢蒙騙本世子!」
樓晏淡淡道:「世子爺說什么呢?下官竟聽不懂。」
康王世子火冒三丈,可康王就在這里,他哪敢說自己暗中收買樓晏的事,那豈不是明晃晃地告訴康王,他有了異心?
見他說不出話來,樓晏有條不紊地道:「數月前,時任禁軍副統領蕭達忽然下獄,陛下將這樁案子交給了下官。而下官審下來,竟然聽說了一件奇事。」
「什么事?」鄭國公非常上道地接了一句。
樓晏說:「原來蕭將軍在下獄之前,去過光明寺,恰巧撞見康王世子妃與人私會,那人的樣貌,他畫出來就是如此。」
「哦!」鄭國公恍然大悟,「世子妃性子貞靜,肯定不會跟人私會,蕭達是故意反咬世子爺。想來世子妃跟他見面,是有要事囑咐。」
樓晏頷首:「是啊!想必他就是康王府的死士。」他停頓了一下,更正,「是世子爺養在外頭的死士。」
康王世子氣得臉色發青。
這樓四,真是好陰狠。他故意這么說,自己想反駁都不成。難道他要說跟姜十有仇?那是什么仇呢?總不能大庭廣眾說自己被戴了綠帽吧?
鄭國公看向康王:「王爺,您聽到了?我固然相信您,奈何世子爺的嫌疑洗不脫,未能水落石出之前,你們康王府還是避嫌為好。」
所以回京什么的,就別做夢了,皇帝的事,輪不到你們作主。
康王聽罷,只是一哂,隨即道:「此次祭陵,是太後的意思。本王懷疑,你們意圖謀害陛下,故意拖延時間,叫陛下不能回京救治。來人,將他們全部押下!」
都這個時候了,誰要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