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顆子彈從男人的眉心穿過。
槍響的那刻,墨慎九閃身躲在石頭後面,那邊子彈瘋狂地掃過來,還夾雜著粗魯的言語。
似乎是他們的兄弟死了什么的。
墨慎九抱著喬以沫,輕輕地問,「害怕么?」
「不害怕,你要是拋下我一個人,我會跟你沒完的。」喬以沫躲在墨慎九懷里,說。
「好。」
石頭的飛屑被子彈打得亂飛,越來越近的距離。
喬以沫閉著眼睛,舅舅,你快點來啊!再不來,你外甥女就要死翹翹了。
你快來啊……
就在喬以沫祈禱的時候,就聽到直升飛機的聲響,轟隆隆地震著這片雪。
那些開槍的人一愣,還以為自己人的。
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飛機上的槍直接掃射過來。
噠噠噠地幾個人全部倒了下來,當場滅絕。
飛機上,沈棣和身後的張三李四王二麻子走過來。
沈棣查看墨慎九和喬以沫,松了口氣,「真命大。」
喬以沫眼淚汪汪的,「你怎么那么慢啊?我和九九差點死了。」
「還慢?六個小時不到就來了!」沈棣說。
「多謝。」墨慎九說。
「跟我說什么謝謝啊?」沈棣眼神不太友善地看著喬以沫,還沒說什么。
墨慎九說,「是我的主意,不許說她。」
「……我好像還沒說什么吧。」沈棣郁悶,自己的外甥女都不能說兩句的。
「舅舅……」喬以沫想哭。
「別哭了,以後別跑這么遠的地方……不對,誰要殺你?還追到這里來了?」沈棣問。
流鳶過來,「九爺,我查看了下他們身上,並沒有找到什么證據。」
「買凶殺人。」墨慎九說。
喬以沫點頭,「嗯,說是買家要九九的命。都不知道是誰,這么狠的。」
沈棣准備說什么,眼角有黑影閃過。
他想也沒想,抓起一塊石頭用力地砸過去。
就聽到啊地一聲慘叫,就看到那人腦漿炸裂,倒地而亡。
那石頭還沒有喬以沫的拳頭大,居然就被砸死了。
腦袋跟個大西瓜似的爆炸了。
這太恐怖了。
真是不能惹她舅舅。
墨慎九問,「還有沒有活口?」
流鳶朝沈棣看了眼,說,「一路過來,槍一路掃。」
沈棣說,「剛才那個應該是最後一個。」
「很顯然,活口被你砸死了,舅舅,你就不能輕點?」喬以沫問。
「這種時候還管力度?直接送他見閻王就可以了。不過讓下面的人再去看看,黃琪不是在么?讓他去看看還有沒有的救的,有就救下來,然後直接嚴刑拷打,這一方面我最在行。」沈棣說。朝喬以沫看一眼,說,「上飛機吧。」
坐著飛機離開了南極,臨時找了家酒店住了進去,整個人一暖,仿佛活過來。
墨慎九給喬以沫倒了杯白開水,給她喝。
然後才坐下來,「我懷疑有人透露了我的行蹤。」
「你告訴了很多人么?你連我都沒有告訴啊。」喬以沫說。
流鳶的眼神閃了下,他只有和岑雪說過,可是岑雪也不可能有買凶殺人的本事啊,她就只是個畫畫的女人。
但是事情出來了,他什么都不說不好,如果說了,九爺會怎么想岑雪?
會對岑雪不利么?
他覺得不可能會是岑雪,所以,也沒有必要說吧?
「流鳶,你在想什么?」沈棣注意到流鳶的表情,問。
流鳶對上墨慎九的眼神,心虛感更強烈了,這個時候再隱瞞,就是當著九爺的面撒謊了。
這樣的異心,九爺還會要他么?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告訴岑雪的。
「我……我跟岑雪說過。」流鳶說。
墨慎九微微蹙眉,眼神陰冷至極。
「對不起九爺!我……我不覺得這件事會和岑雪有關,她只是個畫畫的女人,其他的什么都不會。」流鳶急切地解釋。
他不是在為自己解釋,而是為岑雪解釋。
「你憑什么證明她什么都不會?」墨慎九冷冷地質問。
流鳶一心相信岑雪,可是他也不敢去頂撞九爺。
「九九,流鳶只是喜歡岑雪,可能聊天的時候提到過,並不代表就是岑雪讓人來殺我們的吧?岑雪跟你也沒仇啊?她沒那么大的本事吧?」喬以沫也幫著說話。
「流鳶,你留在我身邊,最重要的是什么,你記不記得?」
「記得,只忠心九爺一個人。」
「你卻把我的行蹤跟另外一個女人講,你在想什么?」墨慎九的聲音陰鷙至極,房間里的氛圍讓人發抖。
坐在最旁邊的喬以沫都有些不安,她朝沈棣看去,意思是,你要不要說點什么?
沈棣看到了她的求救信號,說,「如果是我的人做出這種事,我便不會再要。」
「……」喬以沫呆,你是不是理解錯了我的眼神啊?
流鳶的臉色瞬間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