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鳶解開腰上的手，轉身，「一定要喜歡他么？你唯一的辦法就是，忘掉他。岑雪，九爺的照片不是不能給你，只是，這關系到九爺的安危，我絕對不能，也不會拍照片的。其他的，你要什么，我都會答應的。」

岑雪留著眼淚看他，「流鳶你愛過我么？」

「一直。」

岑雪笑，「就算是得不到，你也會愛我么？」

「會。」

「是啊，你都會，為什么我不會？就算九爺對我視若無睹，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如果是能控制的，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傷心人？流鳶，你應該是懂我的心的……」

「我說了，如果是別人我可以為你做什么都行，唯有九爺，你懂么？」流鳶問，給她擦眼淚。

岑雪搖頭，「我不懂，我不懂，我求求你了，我的要求就這么簡單，照片發給我，我什么都不會說的，也不會給別人知道，我也不可能會讓你陷入兩難的境地的……」

說完就撲進流鳶的懷里，用自己揉揉的身體貼著他，「流鳶，可以么？幫幫我吧，否則我都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方式活下去了。」

流鳶的表情有些僵硬，「你不要這樣……」說著，用力給她推開。

岑雪看著他，「你厭惡我了？」

「不是，你別亂想，我還有事，先回去了。」流鳶這次沒有給岑雪纏著的機會，快速離開。

岑雪眼睜睜地看著，抹了把淚水，神情失落。

流鳶一口氣回到了墨宮，單膝一下子跪在了草地上。

他在糾結，在痛苦，岑雪哭泣的眼睛讓他難受。

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拍九爺的照片，不等於將九爺的所有隱私都暴露出來了么？

他已經做錯了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的。

他做不到如此背叛九爺。

再去做，就是徹徹底底的背叛了。

這是流鳶最不想看到的。

以前他便知道，任何人對他用刑，都不可能說出只字片語對九爺不利的話。

可是現在，因為一個女人，他破了原則，讓九爺失望至極。

既然是後悔，為什么又見不得岑雪的眼淚？

他這樣真的好么？

這是背叛！

就是背叛！

就在他痛苦之時，有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流鳶不用抬頭，看到那雙皮質的黑色拖鞋，他便知道了是誰。

他穩了穩自己的情緒，站起身，都不敢去看九爺的眼睛。

「九爺……」

「很痛苦么？」

「我……」

「說吧，她提了什么要求。」墨慎九說。

「她……」流鳶一直沒有和墨慎九說岑雪喜歡他的事情。

「不能說？」墨慎九問，「流鳶，你到底是瞞了我很多。」

「不是的，我……我不是有意的，九爺……」

「既然不說，那就不要再糾結了。」

墨慎九說完，轉身離開，就好像他不曾來過這里的樣子。

不逼迫，不強求。

「九爺！」流鳶急切地叫他，「有件事……有件事我沒有對您說，可是我不說是因為怕您會生氣……」

墨慎九轉過身來，看著他，「什么事？」

「就是……就是岑雪她……喜歡你。」流鳶說完，空氣都靜下來了，壓迫的讓人的身體都承受不住了。

「所以，你就把我的行蹤告訴了她。」墨慎九開腔，聲音里沒有溫度。

「她求我，我想著，她只是喜歡你，知道也沒有關系的，所以我就說了……我知道不應該，這種低級錯誤我不應該犯的……」流鳶懊悔，這是他的污點，怎么洗都洗不掉的污點。

「這次她說了什么？」墨慎九沒有去追究他之前的事情，質問此時。

「她說想……想讓我拍九爺的照片給他。」

「你答應了？」

「沒有，我沒有答應。」

「雖然沒有答應，但是挺痛苦的吧？」

流鳶沒有說話，等於是承認了。

什么都說了，也不在乎承認了，「九爺，請您不要怪她，喜歡一個人，是沒辦法的。」

「就像是你對她的感情？」

「……是。」

墨慎九看著他，眼神陰冷，「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你的心情不能建立我的身上，明白么？」

「是，我明白！」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留在我身邊，一個是跟著你喜歡的人。」墨慎九說。

流鳶臉色大變，這話里的意思他明白，跟著九爺就代表放棄岑雪，相反，也是一樣。

「我不可能立刻九爺。」

「這是你的選擇？」墨慎九問。

流鳶閉了閉眼，「……是。」

墨慎九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是咬著牙說的。

「為了一個女人做些事情我是理解的，只是，為了一個不喜歡你的女人做這種事情，你覺得正常么？」墨慎九問。「如果真的喜歡，直接強迫她就可以，不需要想那么多。」

「……」流鳶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了。

心想著，像您當初那么對喬以沫么？

「這個女人不過是在利用你，你居然看不出來。」墨慎九說。

「九爺，她不會……」流鳶剛說出口，墨慎九陰冷的眼神就看過來。

「不會？你真的是被一個女人迷得都不知道自己長得是個什么腦子了。晚上就站在這里好好想一想你是不是被利用了，想不通就可以離開墨宮了。」說完，墨慎九離開，回了屋子。

流鳶站在那里，想著墨慎九的話，為什么說岑雪利用他？

她哪里利用了？她只是想知道九爺的一切而已。

這不是因為喜歡的表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