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04 第10夜·放逐 (01) (作者:雪舞繽紛)(1 / 2)

賈尚天的妻子已經躺在病床上半年多了,這幾天才從醫院將她抬回。她患有晚期的食道癌,醫院宣布希望家人要有准備後事的心理准備,尚天不忍妻子在醫院離世,所以安排她回到家里,做最後的治療,雖然明知道她是在等死,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況與她已結發十八載,他希望,能讓她在自家中,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

秀嫻,尚天的老婆,已經完全無法進食,尚天聘請了一位專職護士,每天悉心的照料已差不多燈盡油枯的妻子。秀嫻除了依靠針管來維持僅有的氣息,每當她一痛起來時,護士必須馬上給她注射嗎啡來減輕她的痛苦,每一見這般情形的女兒「亦妍」總是趴在媽媽的病床旁,痛苦失聲。

亦妍是父母親的掌上明珠,自從生下她之後,尚天的事業蒸蒸日上,尤如沖天炮,一躍而上青天,所以他們從小富的家庭一下子演變成家財萬貫的巨富,也因為如此,亦妍自小接受了所謂的貴族文化,上的是「皇家幼兒園」念的是私立的貴族學堂,除了接受西方教育之外,她還被迫學習鋼琴、繪圖、以及棋藝。可說是用金錢培植出來的一位才女。

亦斌是賈家唯一傳宗接代的男丁,妹妹亦妍出生之後,母親因為體弱多病,再也沒有多添一兒半女給賈家,所以理所當然的,兄妹倆自幼就手足情深,哥哥也義不容辭的保護著妹妹。妹妹對哥哥更是打心眼兒里的依賴。

母親這一病,攪亂了正在成長中的兩兄妹之心靈,對他們而言,幾乎沒有金錢辦不到的事情。而父親成天為商場上的事忙碌,應酬更是多的應接不暇,從醫院將母親遷回家中後,除了護士的照料,亦妍每天一定會在病榻旁,陪陪母親。母親是她心中的女神,她無法接受母親會消失的說法。雖然亦斌曾經告訴過她,人都會面臨這一刻,遲與早而已,但是亦妍總是不放棄的,夜夜祈求,希望死神永遠不要到來!

夜漸漸深了,亦妍輾轉難眠,多次從幻想死亡中驚醒,她害怕失去,她無知的相信,善良的母親一定會漸入佳境,一定會好過來的。偷偷摸摸的前往母親的病房,今晚,她要睡在母親身旁,再一次享受母愛的溫暖與如同陽光般的撫慰。

走廊上,浴室里有接近壓抑的低鳴,亦妍仔細一看,玻璃門上有兩個交錯的身影,她不願敲門一探究竟,因為長久以來,她早已看出那位俏護士和父親之間的曖昧行為,她只是恨!恨自己的父親,為什幺就不能等母親好轉?甚至等母親咽下最後一口氣,而急迫的與那位護士交歡?母親如果知道後,難道不像在已潰爛的傷口上,再狠狠的刺上一刀?

她含淚的來到母親身旁,心疼的撥弄著母親額頭上的細發,看著母親,她的淚更控制不住的涌上來。母親看起來好蒼老好憔悴,干火柴似的身軀宛如凋謝花朵的面容,兩眼深深的凹陷,活像一具靠機器來維持生命的活骷髏。她悲哀的撫摸著母親的臉龐,母親微微的睜開雙眼。

「小妍……是小妍嗎?媽媽……好痛……好痛苦……」

亦妍盡快的擦拭了臉上的淚水,飛奔出病房,前往浴室去敲門,只見交纏的身體,仍舊未分開!她使勁兒手机看片 :LSJVOD.COM的拍門:「出來!出來!媽媽要打針!爸爸!媽媽喊痛啊!」

浴室里立刻傳出女聲的吟喘,而父親與護士的身體還是交織著,亦妍一氣之下,沖回房間,找到硯台,奔回浴室口,毫不考慮的就往玻璃門上一擊,玻璃破了,里面的男女赤裸裸的站著,驚愕的說不出話。此時亦斌和女佣、園丁們個個被驚醒,亦斌一見此狀,馬上拉走被玻璃刮傷的亦妍,而佣人、園丁們也尷尬的在時間離開現場。

當晚,秀嫻等不到麻醉用的嗎啡,活活的痛苦而死去,她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自己的丈夫,正與護士在浴室偷情,而一雙兒女也不在身旁。她含怨含恨離開了,不願合攏的雙眼,睜睜的看著背棄她的丈夫,與看護她的女人,秀嫻在等待什幺?當亦妍、亦斌聞聲來到病房時,秀嫻的淚水順著眼角,悄然的滑落。

葬禮之後,亦妍發自內心的厭惡自己的父親,不願再與他多說一句。尚天幾次想對兒女解釋些什幺,往往因為他們的鄙視與冷漠,而放棄。他知道,隨著歲月的流逝,亦妍、亦斌會明白,一個正常男人的需要,他並沒有遺棄他們的母親秀嫻在他心目中,將是永遠無可抹去的記憶。

在兩兄妹的心里,母親的死,無非是父親與護士,因為貪圖性愛的歡愉,導致耽誤了注射,而讓母親活活的痛死。所以,在兩個月以後,那位護士哭哭啼啼的提著兩只大皮箱來投靠的時候,亦妍和亦斌怒不可遏的更加排斥父親因亂播種而決定的收留。

母親走了,世界變了!亦妍的心,從護士搬入那天徹底的被擊潰,失去了她的年齡應有的純真,她開始計劃著與這位所謂的後母做對,她痛恨後母的肚子,日益壯大,更厭惡父親凝望後母的眼神,她覺得這一切與她自己,彷彿不再有關系,她唯一的依靠;哥哥,早在護士遷入後,就離去了,哥哥臨走前,告訴她:「小妍,你還小,無法到學校當寄宿生,乖乖的念書,等你畢業後,我再想辦法接你一起,你千萬要好好保重,咱們再打電話連絡吧!別讓那個女人欺負你知道嗎?必要時,找羅媽(女佣)幫忙,或是跟阿姨聯系,哥還是會找時間回來看你的,反正,學校和家並不很遠,你有空也能來看我啊!嗯……堅強一點,別讓在天國的媽媽擔心!」

原本最親近的手足,因為吞不下這口氣,決定搬到學校的附屬學生宿舍,他無法忍受父親在母親去逝的兩個月以後,接受其他女人住進家中。他雖然很放不下年幼的妹妹,但是以他十七歲的年齡,早已擁有了男人所謂的尊嚴,再怎幺說他也是長子,他以離家當作是無聲的抗議,並且希望他的父親能趁早回頭,再度與他們兄妹倆,一起過日子,就像母親未發病之前一樣。

護士;父親稱她為秋棠,亦妍從未喊過她一聲阿姨或是其他稱呼,如果有必要,亦妍直接喊她『喂!』或是用眼神直瞅著她,說出自己的需要。秋棠入賈家門並為正式迎娶,直到她生下了兒子之後,尚天才將母子倆的戶口,正式的遷入賈家。

秋棠產下了一男丁,這對尚天來說,雖非老來得子,但是在他的心態上,卻好像彌補了什幺缺失。因為秀嫻無法再為他生下第三胎,而他擔心龐大的家產與企業,只靠亦妍、亦斌這第二代來維持,勢力畢竟太單薄,而秋棠現今產下一子,名副其實的母憑子貴,更是贏取了尚天的歡心。

賈家添丁,這對於擁有家財萬貫的人而言,是件隆重且可賀之事,所以,當亦斌接到了父親打到宿舍的電話之後,亦斌無法推托,只能順從父親的吩咐,乖乖的回家。因為,這位剛出生的小弟弟,無形當中成為亦斌心頭上的一塊陰影!他不但動搖了亦斌在賈家的地位,更是鑽進了父親的心目中,搶奪一席之地。

就為了給這位滿臉皺紋的小嬰兒做滿月,而勞師動眾,家中無人不因此而忙碌,只有亦斌和亦妍兩兄妹,躲在母親病逝的房間里,說著貼心話。亦妍看著哥哥憂慮的抽著煙,好奇的搶下了他夾在中指與食指的煙,亦斌來不及阻撓,就已聽見妹妹被煙嗆到的咳聲,看著亦妍咳的昏天暗地,他敢緊拍打著她的背部,說道:「你活該啦,誰叫你搶的,才十三歲就學大人抽什幺煙,給你吸一口是沒問題,別用搶的嘛!」

亦妍丟棄了剛才剩下的半支煙,乞求哥哥再點燃一根,並且讓她嘗試抽煙的真正滋味兒。亦斌有點得意洋洋的掏出一根,點燃後,深吸一口,將煙緩緩的吐成一圈圈,裊裊的飄散在空氣間,他將煙遞給妹妹,亦妍一接過後,他說:「拿好,來,吸一小口,別吐別吐,含在口中,然後深呼吸……」

亦妍很聽從來自哥哥的教導,也沒像次那般嗆的死去活來,吸了口後的飄飄然,使得她立刻貪婪的接著吸第二口……第三口……

「哥……天花板在動,你也在動耶,我頭好暈哦!感覺好快活,身體輕飄飄的,好像飛起來了……」

亦斌知道妹妹是因為次被尼古丁所侵害,頭暈是自然的現象,就像自己次被同學取笑不會抽煙時,當同學遞來香煙後,他學習抽煙的過程,比妹妹還慘,連續抽了六根,當晚在宿舍嘔吐到清晨,差點被舍監誤以為是胃發炎,而送往醫院。

滿月酒席兄妹倆都沒出現,羅媽來喊了半天,只見已經熟睡的亦妍,和一臉憂郁的亦斌,妹妹躺在媽媽睡了幾個月的病床,哥哥則是坐在窗前,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猛抽,羅媽無奈的拍拍亦斌,說:「孩子,看開點,別讓羅媽瞧了難過,好好的兩個孩子,怎幺說變就變呢?唉!別再抽了,你爸爸會生氣的,你們不下樓也罷!晚點羅媽給你們送些點心上來,別讓羅媽難做呀,我可是看著你們兩出生的,別再跟你爸爸過不去,他……他是真心疼愛你們的,等你們長大後,就會明白,他也實在不容易啊!你媽媽病倒的日子,他也是盡心盡力的……」

羅媽下樓之後,沒有多久亦妍就醒了,她直喊冷,身體也劇烈的哆嗦,亦斌認為這是正常的現象,就像自己次一樣,所以他毫無考慮的,鑽進被窩,抱著妹妹替她取暖。

亦妍顫抖的身軀,躲在哥哥的懷里,頓時,寒冷驅除了許多,她緊緊的貼住哥哥,彷彿又回到母親溫暖的懷抱一般,而此時,亦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悸動,他聞到一股女人的體香,不自覺的胯下之間,竟然像是翻閱pla-yboy雜志時的膨脹。

他感到自己褻瀆了妹妹,所以立即將她放開,妹妹卻無知的將他擁的更緊,他趕緊推開她,藉口說要去廁所,她松開雙臂,依依不舍的放開他,眼見他急忙的沖出房間,留下躺在母親病床上的亦妍,再也沒回來。

自從無意中與妹妹身體有所接觸後,亦斌回家的次數減少了,而跟父親要求的零用錢,卻日益增多,尚天也許因為心理上的補償作用,沒有多問,而有求必應。當父親的雖然心疼大兒子,滿腔的父愛無處給予時,全數給了不懂叛逆的小兒子。

亦妍怎幺想也無法明白,哥哥為什幺變得更不愛回家,拋下她一個人孤伶伶的,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幺,惹得哥哥好像很氣她一樣,每次他一回家,她想再與他交談知心話,總是被哥哥委婉的拒絕。她從哥哥的眼中看到了類似媽媽的眼神,可是,哥哥卻不再像媽媽一樣的抱她;關心她,也許哥哥不再疼愛她了,他長大了,有自己的世界,不再需要妹妹這樣的玩伴。

亦妍因為感到哥哥的異常,唯一精神上的依靠也不再與她有任何溝通,她開始排斥學業,痛恨學習,甚至把家教一個個的趕跑。她開始晚歸,與學校的同學們謊稱補習,而整晚的流連在台北市的鬧區。自從上回與哥哥嘗試過抽煙的滋味之後,她在自己的書包里面,總是放著一包薄荷口味的洋煙,一有空,跟狐群狗黨的朋友聚集時,她會很驕傲的亮出洋煙,每人發一根,坐在高級的咖啡廳里,放縱的抽著。

這樣的日子,終於在學期結束前,因為父親收到學校的退學通知單,而爆發了亦妍隱瞞和欺騙的事實。父親氣呼呼的斥責著女兒,而亦妍一臉毫不在乎的態度,嘴巴叼根煙,神氣活現的模樣,惹得痛心疾首的父親,揮手就給她一巴掌,打的亦妍嘴角的香煙立刻掉落。

她從未被動過一根汗毛,小時後,就連她頑皮的敲碎了父親的古玩,都沒見他如此生氣,而母親去逝之後,父親不但冷落了他們倆兄妹,現在,竟然還出手打她!!

她慢慢彎下腰拾起地上的香煙,並且狠毒的瞪著父親,找出打火機,她再度點燃,誇張的在父親面前,吞雲吐霧。此時恰巧正在學步的弟弟「亦然」一不小心站不穩,立刻抱住了亦妍的腿,以免又摔個四腳朝天,亦妍一見此狀,彷彿被蛇蠍纏住一般,惡心的馬上甩開弟弟,沒想到這一甩,弟弟被她的力氣甩去撞擊桌角,頓時,亦然驚嚇了幾秒之久,而後才感到疼痛的嚎啕大哭。

父親再也忍無可忍的隨手抓起桌子上的煙灰缸,發瘋似的就往亦妍扔過去,她閃躲的迅速,沒被父親擊中,她抓起書包,嘲弄的看著後母與父親,狠狠的咳出一口痰,吐向他們後,她飛快的沖出家門,父親根本來不及追打,亦妍就消失在一片混亂中。

她漫無目標的走在街頭閑逛,打電話給同學或是朋友,大家都因為知道她被學校退學,而不方便再與她接觸,腦海中突然閃過哥哥的身影,她不加思索找到電話亭立刻撥號至宿舍找他。

亦斌接聽之後,一聽到是亦妍嗚咽的聲音,也沒敢開口先問,等她自己說出她的目的,亦妍沒哭泣多久,收拾了思念哥哥的情緒後,一五一十的道出今晚發生的狀況,她強調,她甩開亦然是無動機的,純粹是一種自然反應。

「哥,我該怎幺辦……我好害怕哦,你能出來嗎?我身上沒有錢了。」

亦斌問清楚了亦妍所在地點,安撫她說:「別怕!我立刻趕來,你別亂跑,你在附近的麥當勞等我,別一個人站在街頭,我立刻趕來!」

亦斌告訴舍監,家里有急事必須回去一趟,舍監見亦斌焦急的模樣,簽了一張條子,以便他通行出校園。亦斌火速的前往約定的麥當勞,此刻的速食店,已接近打烊時刻,見亦妍一副落破的樣子,兩眼無神的盯著桌面上的可樂,他的心宛如被拳頭撞擊了一下,疼痛的久久說不出話。

兩人一碰面後,亦斌想立刻帶著妹妹回家俯首認罪,沒料到引起亦妍強烈的反對。她說父親正在氣頭上,而且一定誤會她是故意去弄傷弟弟,現在回去,肯定會被活活的打死。亦斌被她這一番話終於露出了笑臉,他沒想到亦妍從小就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現在卻為了父親的怒氣,而怕被打死。也許母親的死,在亦妍的心靈上,深深的刻劃下無可抹去的傷痕。

老是在街道走著也不是辦法,要不是亦妍的電話,他早已就寢,而看著疲倦的亦妍,能去哪兒呢?找阿姨,實在太遠,她住在高雄,找同學也太晚了……總不能在公園睡一晚喂蚊子吧!無可奈何的,他拉著妹妹就近找了家賓館,讓兩人能有一張床,好好的休息睡覺。

當他們都帶著疲憊不堪的身子,進入房間之後,亦妍竟然沒考慮的立即脫下身上的校服,只剩下內衣跟內褲,鑽入被窩就准備睡覺。看在哥哥的眼里,小妹妹是沒心眼兒的,就像小時候兩人一起脫光衣服泡在浴缸洗澡一樣,而……而現今他已經是個發育成熟的男兒了,看著她脫衣服時候的自然,與她已漸漸豐滿的胸部,他的內心很激烈的抗拒著下體的膨脹。

亦妍很快就熟睡了,她一翻身露出一大片的雪白胸脯,他為了讓自己不起邪念,連衣服都沒有脫,遠遠的躺在妹妹的身旁,看著她均勻的呼吸,微微起伏的胸部,他閉上眼,不再看、不再想,拉起被子掩住臉,強迫自己盡快入眠。

半夜里,亦斌被妹妹驚醒,亦妍說:「哥,好冷哦!是不是冷氣放太強啊!你去關小一點嘛,我最怕冷了。」

亦斌立刻起身將空調轉到最小,用手在通風口試探過後,安心的再度回到被窩,准備繼續往下睡。不料亦妍一把抱緊他,撒嬌的說:「我不管!你要抱我睡,我太冷了,你不抱我,我會活活冷死的!」

亦妍嘟起嘴,一副霸王模樣,彷彿不聽從她的命令,就是叛逆賊子。

亦斌被她惹的又好氣又好笑,心里掙扎著想:『妹妹啊!你就饒了我吧!別再挑釁我了我是血氣方剛的男兒啊!』亦妍緊緊的貼著他,身上幾乎一絲不掛的接觸,更是挑逗了亦斌來自下體的欲望。他苦苦的忍受著胯下的綳緊,不敢越過兄妹之間應有的防線。他不自覺的擁著亦妍,讓自己的下體去磨擦她圓潤修長的大腿。

「咦?哥!你怎幺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是不是不舒服啊?」

亦斌額頭上已滲出汗水,努力的搖搖頭,卻將亦妍抱的更緊了,她感受到哥哥異樣的舉動,大膽的伸手推開哥哥正在搖動的下體,亦斌被她如此一推,痛的叫出聲音。

兄妹倆都一躍而起,彼此對望著,亦斌的眼中有熊熊的欲火,而亦妍看見哥哥的模樣,不知覺的『撲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盯著他的下體,看著褲襠間膨脹的東西,她問他:「你的鳥兒怎幺變那幺大呀,嚇倒人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