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然……」五叔叔嘆了口氣，「當時雪崩五叔叔是和你在一起的。」

「這事不用五叔叔親自動手，自然有人幫得五叔叔。」我說道。

「孝然你這是聽得誰胡說的？」五叔叔臉色沈了些。

「我見著了證據。五叔叔……」我抬起淚眼對上他的茶色眼眸。

「孝然……那你說那證據是什麽？你拿出來。不然你這是誣蔑於五叔叔，五叔叔是會生氣的。」五叔叔不再看我的臉轉過身去，「今日說此話之人要是不是孝然你，他就算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朕砍的。」

「五叔叔是想砍孝然的頭麽？」我累了，累得胡言亂語了起來。

「孝然！」五叔叔轉過身來生氣地望向我。

五叔叔的怒氣我已經聽不見了，「五叔叔，我回去了。」我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御書房。要證據麽？那樹木就是證據！鐵如山的證據……

「孝然！」

……

「來人，跟上！」

……

我不問，也不想再問了，我累了，真的好累。

好累呵，原來一直在身邊的都是同一種人，師傅是那樣的，五叔叔也是那樣的。

同樣是迷惑眾生的絕世容貌，卻生出同樣的鐵石心地……

只是五叔叔更甚，殺人就不心顫麽？一次竟然殺掉了那麽多的人，幾百的皇室，幾百的官員，幾百的宮女，幾百的侍衛……

就這麽地殺掉了，連娘也殺掉了……

娘……我心里哭喊，

娘……我再次無聲，

娘……心痛地站不起身來了。

要是我不那麽優柔寡斷，要是我不要考慮那麽多，那麽您就不會死了。為什麽？為什麽我那時要想得那麽地多？

「然兒？然兒？你什麽了？」有人蹲在身子捧起了我的臉。

誰在喚我？我無神地抬起頭來，見小舅舅正焦慮地望著我。

「小舅舅，小舅舅……」我終於哭了，我趴在小舅舅的胸前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然兒……」小舅舅嚇得無措地抱緊我。

「小舅舅，帶我走吧……」我哭夠了，也哭累了。

「孝然乖，這還要再等一些時日，等准備好了小舅舅就帶你走。」小舅舅再次捧起我的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