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情意初鳴（2）

我聽到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我知道五叔叔現在正向我慢慢的靠近。

「孝然，今晚做惡夢了？」五叔叔大手親昵覆上我的頭發。

「恩。」我點了一下頭，聽到五叔叔現在還有些急促的呼吸，我心一窒。他……是聽人回報說我做了惡夢，才急急忙忙趕過來的？

靜默一會兒，五叔叔見我沒有說話，就接著道，「孝然不喜人伺候著？」

「恩。」五叔叔這句話問的好生奇怪，而且……在他的語調當中我還聽出了絲愉悅的成分。不過我現在整個身子正被欲火折磨著，沒有了那份心思去理會五叔叔的奇怪之處。

屋里頓時又冷清了起來，空氣中懸浮的尷尬在慢慢的流轉著……

「孝然……」五叔叔的聲音有些傷感，像是要說些什麽卻無從說起。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請五叔叔先出去。」我努力克制著身體上的欲流，平靜的說道。

「好，那我在前邊坐會兒。」五叔叔淡雅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落寞。

我的心也因著他話音中的落寞堵的慌，五叔叔是行不露於色之人，曾幾何時，既也能讓我把他的落寞給聽去了？──是五叔叔故意要讓我聽懂他的悲傷？還是五叔叔已經悲傷到無法克制自己的心緒的地步？

腳步聲在漸漸停下來，以那腳步聲傳來的距離，我知道五叔叔已經到了外屋。

我環抱住自己的身子，羞恥感頓時淹沒了我，他是我的叔叔啊，當他走進來時，我卻光著身子坦然的面對著他！沒有一點驚慌，沒有一點不自在，更……沒有一點被他看去身子的罪惡感。

就算是和五叔叔做過那種事情又能怎麽樣？做過了，就能忘了人和人之間的羞恥之心麽？

我想如果剛才進來的是別的人，就算她是個宮女我也會本能的拿起衣物遮住自己的身子！

可是……對象換成了五叔叔，身體上的那種本能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光著身子還能像平常一樣的和五叔叔平靜的說著話……還真是不要臉的賤胚子！

我的眼里頓時又充滿著水霧，我眨巴著眼皮想把水霧蒸發在眼睛里，可是無論我怎麽眨著眼皮，它終究還是凝結成水珠掉了下來……

滴落在水面上發出「嗒！嗒！嗒！」的聲響。

我再次努力克制住身體上的欲望，雙手胡亂地在身上擦拭了幾下後就在站起身來。雙手扶著水桶邊緣，雙腳緩慢的跨出水桶後。心思淆亂中我正想伸手去摸索著在木桶左邊長椅子上的干凈衣物時，濕淋淋的腳踝不慎一滑，我整個人往後摔了下去。在我還沒來得及的驚呼出聲之時，我的身子就被人攔腰抱在懷里。聞到他身上的體香，我知道這人是五叔叔……

「五叔叔，你，你怎麽沒有出去?」我手忙腳亂的想推開五叔叔，可是卻怎麽掙扎也掙不開五叔叔結實的手臂。

「五叔叔，你放開我！」我惱羞成怒地叫了起來。

「孝然。」五叔叔不理會我的掙扎，只在我耳邊輕聲呢喃著，「為何從進宮以來，你就再也沒有對五叔叔用過『您』字了。」

雖然不用『您』字，並不代表著不親密，在某種程度上講『你』字會更親近些……

但是孝然她對他用的這個『您』字在意義上是不同的，它代表著敬愛，也代表著對親人的親近。

現在連她的尊敬的用語都失去了……

離了這個字……

是不是表示在孝然的心里他已經什麽都不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