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他、他——」
黃毛不耐煩的看了一臉驚悚的伙伴一眼,焦躁的問道:「他他他什么他?你見鬼啦?」
伙伴沒有嗆聲,他轉過頭,臉色竟然比見了鬼還要白。
「他、他他死了……」
黃毛被伙伴驚悚的表情嚇得一驚,伸出手剛要去推他,卻忽然停了下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他的手上,竟然沾滿了觸目驚心的鮮血!
黃毛雙手一抖,趕緊將身邊的保安拽了過來,然後緩緩的抬起了他的頭……
「殺人啦!——救命!——殺人啦!」
撕心裂肺的尖叫從黃毛嘴里發出來,緊接著和他一起來的幾個同伴紛紛瘋狂的驚吼起來!
一連串驚悚的尖叫,讓黃毛周圍的人嚇了一跳,再看見他們幾個滿手的鮮血,全都開始害怕!
一時間,恐慌一片,伴隨著還不知情的客人和勁歌熱舞,酒吧里簡直嗨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又是幾個人高馬大的保安被扔了進來,緊接著,酒吧的門被打開,一群渾身煞氣的黑衣男人侵略性十足的陸續走了進來。
他們的眼神冰冷,渾身肅殺之氣,哪怕是喝多了酒的人,也會被那股子恐怖的氣息驚的醒了酒。
隨著黑衣男人的蜂擁而至,他們分成了兩排,空出了一條通道。緊接著,一個身穿白色風衣的妖孽男人手中拿著一把冰冷的手術刀,一邊走進來,一邊翻著花的把玩。
他穿過通道,走進酒吧大廳中央,緊接著從腰間干凈利落的抽出一把槍,沖著棚頂的音響「砰砰砰」連開三槍!
一時間,尖叫聲、驚呼聲、求救聲此起彼伏,原本還在盡興的眾人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白衣男子挑了挑眉毛,興致盎然的看著面前抱著腦袋四處逃竄的男男女女,妖孽的紅唇一勾,拿著槍沖著一個男人的腳下又是連開三槍!
「都給老子閉嘴!誰在叫,我的下一槍,就打在誰身上!」
白衣男子聲音不大,但卻震懾住了四處逃竄的所有人。
頃刻間,酒吧大廳里一片詭異的安靜,大家都緊緊的抱住腦袋,哆哆嗦嗦的蹲在地上。
白衣男子玩味一笑,對身後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
他將手插在風衣口袋里,一步一步慢慢悠悠的走向酒吧的吧台,腳上那一雙堅硬的黑色戰靴發出「咔咔咔」的響聲,這個聲音就仿佛是死神的樂章,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顫抖不已。
白衣男子走到吧台,伸出漂亮的過了頭的大手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輕抿一口。
「從現在開始,我數十個數,給你們十秒鍾的時間離開這里。超過一秒,我請你去閻王殿報道!」
白衣男子一聲令下,兩排黑衣人訓練有素的散開。酒吧內的客人見大門口沒有了看守,急忙一邊瘋狂的尖叫,一邊爭著搶著往外跑。
一時間,尖叫聲腳步聲連成一片。白衣男子一邊喝酒,一邊笑嘻嘻的看著這些人丑態百出,眼眸深處劃過嘲諷。
十秒鍾後,酒吧內除了黑衣人和白衣男子之外,竟然空無一人。就連調酒師服務員這些工作人員,也跟著急忙逃了出去。
這時,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在酒吧二樓的樓梯口處響起。
「是誰這么大膽子?這里是黑龍會的地盤,難不成還想砸場子?!」
一聲大喝,緊接著一個渾身全是肌肉、身高越有一米九的魁梧高大的男人氣勢洶洶的走下樓來。跟在他身後的,是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坐在吧台前的白衣男子沒有說話,他抬起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大手一揮,妖孽的紅唇輕啟,冷厲冰冷充滿殺氣的一個字脫口而出!
「殺!」
兩排黑衣人一收到消息,干凈利落的從身上抽出特質的三棱軍刺。軍刺鋒利無比、泛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冷光。
還沒等從樓上走下來的那些人反應過來,黑衣人便迅速沖到他們面前,大肆殺戮!
為首的肌肉男心中一驚,連忙喊道:「快!叫救兵!有人砸場子!」他冷眼看著吧台旁邊的白衣男子,厲色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黑龍會的地盤你也敢踩,活得不耐煩了!老子給你三秒鍾,馬上給我停下來!黑龍會不是你惹得起的!」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一閃而過,肌肉男忽然覺得自己的脖子一涼。他伸出手在喉嚨上摸了一下,抬眼一看,竟然是血!
「呃……呃……」
肌肉男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擦著手術刀的白衣男子,張了張嘴,聲音卡在喉嚨里便漏了風。在他的脖子上,一條大大的傷口猙獰的躺著鮮血,從外面看過去,竟然能隱約看到里面亂七八糟的喉管!
咣——!
一聲巨響,肌肉男應聲倒地,死不瞑目。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也沒搞明白為什么這個男人的刀法會這么快!
看著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肌肉男,白衣男人嘲諷一笑,輕聲說道:「黑龍會?呵呵,殺的就是你黑龍會的雜碎!」
他抬頭看了看血流成河的大廳,手中鋒利的手術刀輕輕一甩,「收工!去下一個場子!」
京都西山區,夜色酒吧。
一個身上穿著哈倫褲和衛衣,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的年輕男子一邊帶上耳機,一邊哼著小曲往酒吧大門里走。
門口的兩個保安隨意看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眼神。
壓低的帽檐下面,一張陽光燦爛的俊臉笑的迷人。他緩緩抬起頭,還沒等保安反應過來,一道冷光在夜色中甩出優美的弧度,緊接著,兩個保安應聲倒地!
嘻哈男孩兒輕聲一笑,邁步走進酒吧。沒過一會兒,槍聲傳來,酒吧里的男女老少驚慌逃出。
一群訓練有素的黑衣人步調整齊劃一的走進酒吧大門,他們身上的殺氣濃郁,令人不寒而栗。
嘻哈男孩兒看著走進來的黑衣人,輕輕揮了揮手,笑嘻嘻的說了一聲:「動手!」
與此同時,黑龍會下面最大的兩個主場,同樣受到了重創。
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總是低著頭的黑衣男人和一個豐胸細腰的妖嬈紅衣女子兩人合璧,橫掃千軍,帶著一隊人馬,將幾個大場子殺的片甲不留,血流成河!
京都的一處別墅內,漆黑的房間透著一絲微弱的月光。寬敞的卧室內,大床上一男一女相擁而眠。
忽然,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打破寧靜的夜,吵醒了床上的兩個人。
「誰啊?大半夜的……」女人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然後將光溜溜的身體緊緊的貼住男人的手臂。
男人暈乎乎的睜開眼睛,躺在床上緩不過神。
刺耳的手機鈴聲仍然繼續響著,女人有些不樂意的哼唧了兩聲。
「兵哥,接電話……」
男人不滿的皺了皺眉頭,迷迷糊糊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接了起來。
「誰啊?大半夜打電話找死啊?你他媽——」
「當家!救命!有人襲擊黑龍會!各大場子全被砸了!當家你快來啊!」
還沒等男人說完,電話中凄慘的驚呼和隱隱約約的槍聲仿佛一潑冷水從頭淋到腳,再也沒了任何睡意!
他猛的從床上坐起來,借著微弱的月光,男人的臉終於露了出來!
是談兵!黑龍會現任當家,談兵!
「發生了什么事?你給我慢慢說!喂?喂?說話!」談兵緊緊的握著手機,皺著眉頭沖著話筒大喊。
高分貝的叫喊聲讓床上的女人有些不滿,她哼哼唧唧的揉了揉眼睛,然後扭著水蛇腰從談兵的背後貼了上來。
「兵哥,大半夜的您這是干——哎喲!」
還沒說完,談兵狠狠的一甩手,女人就被扔在了床上。
只見他急忙下床穿好衣褲,不理會女人哭哭啼啼的叫喊,拿著手機大步離開。
天樂大廈,黑龍會的大本營。
頂樓的會議室里,此時煙霧繚繞,尼古丁的味道濃郁的嗆人,但是房間內的眾人卻一點也沒有心思理會。
談兵一動不動的坐在會議室桌子的主位上,陰沉的眼神不停的掃向兩旁的黑龍會高層人員。
「都說話啊!這件事到底該怎么辦?對方已經連挑十七個場子,我們竟然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他媽的老子養你們干什么吃的!」談兵越想越氣,隨手抄起面前的茶杯揚手一扔,直接砸在了一個手下的額頭上,瞬間,血流泉涌。
「當、當家,不是我們查不出來。實在是大家不知道究竟得罪了誰啊!」一個資歷較高的黑龍會高層長老嘆了口氣說道,「我們混黑幫的,得罪人是家常便飯。但是像這樣大規模的血洗黑龍會,一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當家,這些日子以來,兄弟們全都恪守本分,並沒有與誰結仇啊!」
這個長老一說,其他人紛紛點頭贊同,無不為自己叫屈喊冤。
看著眼前這幫拼命往外摘責任的手下,談兵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腦仁兒也不停的抽抽。
不過,這個長老的話,倒是給他提了個醒。
最近,如果說黑龍會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也許……
談兵的眼神有些渙散,腦子里出現了那個如帝王一般冰冷霸氣的身影。
猛的,身體一個激靈。談兵急忙站起身,撇下眾人大步離開。
辦公室內,談兵將房門緊緊鎖好,然後走進內屋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土田大人,我是談兵!出事了,有人血洗黑龍會!已經連挑了十七個場子,派去的人全部非死即殘!」談兵盡量將自己的聲音放得平靜一些。但是聽筒那頭的土田小犬仍然嗅到了危機的味道。
他冷冷的推開身上賣力的女人,坐起身子,沉聲說道:「對手是誰?」
「還沒查出來。但是……」談兵張了張嘴,結結巴巴的說道,「我覺得,有可能是顧夜霖來替安亦晴報仇了。」
聽到『顧夜霖』這個名字,土田小犬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伸手摸了摸嘴邊的小胡子,奸詐的三角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你等一等,我考慮一下下一步的動作。」
說著,還沒等談兵反應過來,土田小犬就掛斷了電話。
京都郊區的某一處別墅內,漆黑一片。
客廳的沙發上,一個略顯佝僂的身影坐在那里,手中拿著一部手機。
半晌,聽筒那頭的聲音沒了之後,這個佝僂的身影忽然發出尖銳嘶啞的聲音。
「讓黑龍會撤退,桀桀,保住根本和秘密基地,老朽自有辦法讓黑龍會卷土重來!」
掛斷電話,佝僂的身影緩緩低下頭,緊接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響起。